《人世间》:别再同情郑娟命苦了,她活的,比你想象的更高级 ...

发布者:岁月忽已晚 2022-6-29 21:34 原作者: 风沁来自: 沁说

《人世间》一经播出,郑娟这个角色就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毕竟我们很难去讨厌一个“美”与“善”的化身。

原著作者梁晓声也坦言,他有意把郑娟塑造得过于美善,主要是想通过她,呈现出人们对于真善美的肯定。

就像《飘》里边的媚兰、《巴黎圣母院》中的埃斯梅拉达、陈忠实笔下的吴仙草……

中外文学名著中,不乏有这些充满了圣母光辉的女性形象,她们善解人意、包容一切,她们的存在,让文学充满了正向的生命力。

《人世间》小说中,是这样评价郑娟的:

有一类女人似乎是上帝派遣到民间的天使,只要她们与哪一户人家发生了亲密关系,那户人家便蓬荜生辉,大人孩子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从理性的角度看,很多人并不喜欢郑娟。

她的人生,完全构建在与男性的关系基础之上,本质上是依附的。

从情感上来说,郑娟善良、贤惠,很像我无私奉献的母亲,她的形象很有带入感。

小说写到结尾时,郑娟已经快60了,对时代与社会仍一片“无知”,经沧桑而弥天真,这份单纯撑起了她一生的幸福感:

傻人有傻福背后,是她出于本能的生活智慧。

钝感力:破除苦难的利器。

郑娟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和年迈的养母与捡来的瞎眼弟弟,过着极度贫困的生活。

老、弱、残的家庭,没有户口,没有文化,没有工作机会、没有未来。

一个底层女孩拥有惊人的美貌,是怀璧其罪的。

帮养母卖冰棍时,郑娟被小流氓调戏,涂志强挺身而出保护了她。

郑娟对人生的选择,几乎全靠“活下去”的本能。

涂志强“人不坏”,还是个工人,一个月30几块工资,足够庇佑她的家人有衣有食。

其实,郑娟只是涂志强与水自流同性关系的掩护。

但跟着涂志强,就意味着稳定。为了家人,她默许了这份各取所需。

同居期间,郑娟被涂志强的朋友骆士宾“侮辱”,有了身孕。

祸不单行,涂志强为袒护水自流,酒后伤人被枪毙了。

郑娟的境况,放在当下社会,都是毁灭性的:未婚同居守寡,生下强奸犯的儿子,拖着盲人弟弟……

这样的压力,加诸于任何女性身上,都会痛苦绝望。

但郑娟却很“迟钝”,她并未陷入耻辱与悲伤,而是满怀期待地等着生产。

在周楠出生后,郑娟全然忘记这是骆士宾的“孽债”,还充满母性地问周秉坤“他漂亮吗?”

对伤害过她的水自流和骆士宾,郑娟也并不仇恨,她对他二人的评价是:

他俩每个月给我们钱,替我们修屋子,我也开始感激他俩了,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他俩不那么做,其实也就不做了,他俩也是不坏的人,起码我这么看。

郑娟就是这样容易被打动,这么轻易去谅解。

渡边淳一在他的畅销书中,提出了“钝感力”的概念。

这是一种不让自己受伤的迟钝的力量,面对生活中的挫折和伤痛,能够迅速接纳和忘却。

郑娟就是这么一个具备“钝感力”的人。

面对一团糟的生活,既然没能力改变,平静地去接纳也没什么大不了。

巴尔扎克说:“如果学不会忘记,人生便无法再继续。”

遗忘就是破除苦难的利器,人类多半的痛苦,就是源自于记性太好。

所以“健忘”的郑娟,能不被残酷的现实击垮,还有继续追寻幸福的勇气。

选择力:掌控人生的钥匙。

时代的因素下,我们不能以现代女性的机遇标准,去看待郑娟的选择。

从郑娟的实际条件来看,她能改变命运的途径,似乎也只有结婚这一条。

假如没有遇到好男人周秉昆,郑娟不可能从那一团泥泞的生活中爬出来。

母亲死后,郑娟本打算将孩子送人,带着弟弟卖冰棍勉强糊口。

换做其他女人,累赘的家庭、不堪的经历、黑户的孩子,估计早就自卑地掐灭了对爱情的“企图”。

但钝感的郑娟,并不会沉浸在这些消极的情绪里自怨自艾,她是个充满了野性生命力的女性。

郑娟对秉昆的“引诱”,是出于下意识的感激。

靠着本能的牵引,郑娟的情感单刀直入:

你处对象了吗?不止一次想过女人吧?你想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老话说,人想人,想死人。其实我也经常想你啊!搂搂我。

郑娟是她与周秉昆感情的推进者和引导者。

她选择爱情时的当机立断,比现今大多数在爱情的边缘徘徊观望的人清醒。

听说一句话,说“决定你一生的不是努力,而是选择。”有些绝对,但不无道理。

秉昆善良、正直、忠厚,在七十年代,工人是非常体面的身份,原生家庭健康完满,哥哥姐姐也十分优秀,两间屋在光字片也很体面。

对比嫁给曹德宝的春燕,嫁给国庆的吴倩,嫁给赶超的于虹,郑娟在周家的生活,要承受的压力与风险明显低得多。

命运不会注定,但好运可以选择。

秉昆就是照进郑娟晦暗人生里的一道光。

她有着朴素的直觉,所以她处理感情绝不拖泥带水,从身体到内心,精准攻陷。

在满足了秉昆对她的“一切幻想”后,郑娟将楠楠的身世和盘托出,这时候秉昆的接纳,才是不含欲求的理性,才能看出一个男人的品质与担当。

事实证明,郑娟的选择是对的。单是将楠楠视如己出这点,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

老年的秉昆,牵着郑娟的手,眼睛里还盛满了爱情,对郑娟的陪伴心怀感恩。

因为秉昆承受了家庭所有世俗的压力,郑娟才有了一辈子单纯的底气。

毛姆曾说过:“幸福并不是依存于你是什么人或拥有什么,它只取决于你想要的是什么。”

郑娟是一个会做减法的人,她不会精明的算计,也不会纠结于现实,她只是出于直觉和本能,做出内心最想要的决定。

我们的人生,过得好与不好,都藏在曾经做过的每一个选择里。

现实中,人们受困于有形或无形的约束,在选择时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可能一个决定,就错失了珍贵的机遇。

郑娟简单却果断的选择力,或值得你我借鉴。

情绪力:幸福生活的法门。

《朱子家训》有云:“家门和顺,虽饔飧不济,亦有余欢。”

郑娟嫁给周秉坤的40年,是时代的巨大变迁、老百姓生活跌宕的40年。

处身于社会底层的秉昆,被时代的漩涡劈头盖脸的卷入,目之所见,都是小人物的挣扎和残喘。

儿子、丈夫,父亲,三重身份上的压力,每一重,都是一座大山,仅仅是活着,就足够焦头烂额。

郑娟,就是秉昆得以从现实抽身的一泊港湾。只要抱着郑娟入睡,秉昆就觉得一切的劳累都值得。

无论清贫还是富裕,磨难还是平淡,这个女人永远乐呵呵。

住太平胡同的小土窝,她知足心安;搬去苏联小洋房,她欢天喜地;

买房被骗住进地下室,她毫不在意;住回老屋,房顶被大雪压塌,她哈哈大笑:

“老天爷真瞧得起咱们,整个光字片就压塌了咱家房顶!”

女主人良好的情绪,往往是一个家庭最好的风水。

这让我想到《心居》里的冯晓琴,初中没毕业,从安徽农村嫁入上海,带着妹妹住进夫家一百多平的房子,已然达到了阶层上的跃迁。

但有了上海户口,就想着老公要有本事,要买更大的房子,要把弟弟、父母全接过来做上海人,永无止境的欲望,使她永远觉得委屈,对现实不满,抱怨丈夫,无休止的争吵……

陶行知曾说:

“大雨过后,有两种人,一种人抬头看天,看到的是蔚蓝与美丽;一种人低头看地,看到的是淤泥与绝望。”

人,很难做到知足。

低头看地的“冯晓琴们”,生活中处处皆是。

抬头看天的“郑娟们”,才显得弥足珍贵。

郑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困难的时候,秉坤的工资交了家庭开支,所剩无几。

他将这为数不多的小钱,一个月分成3次装进抽屉里,供郑娟零用。

月底拉开抽屉,哪怕里边仅有几块钱,郑娟都会欢喜满足的说:“还有好几元钱啊!”仿佛在过富裕日子一般。

国庆和赶超的妻子们,常常迫使丈夫做出承诺,如果后来不能兑现,便会唠叨吵闹。

郑娟只要秉昆一句“一定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承诺,就可以达到幸福的状态。

容易满足的人,更容易幸福。

秉昆失业,蔡晓光接济他开店,碍于自尊和面子,秉昆硬着头皮拒绝。

郑娟一把将钱抓过去,数落道:

“手头紧就手头紧,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你看你都让姐夫着急了。”

面对秉义和周蓉物质上的帮助,郑娟不像秉昆自卑别扭,她庆幸:

“幸亏咱们有那样的哥和嫂子、姐和姐夫,不然我没工作你也没收入,妈还得买药,我们一家五口喝西北风去?

别人家有一个出息的儿女就够幸运的了,咱家竟出了俩,观音菩萨太照顾咱俩。”

金钱、面子、人情,世人都将它们看得很重,结果深受其累。

从郑娟朴素的情感观看来,家人和朋友间互相帮助,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的郑娟,才会将自己太平胡同的房子赠送给于虹赶超,在拆迁时毫不犹豫地让出产权。

这样的郑娟,才会放弃楠楠的10万美金死亡补偿款。

以现代人的标准来看,郑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

她人生里的全部,就是曾经生活过的太平胡同和光字片。

生活越来越好,房子越住越大。

她的眼光就只能看到这么多,她的耳朵听不到不好的事,她如果是狄更斯,她的《双城记》里,应该只有这一句:

这是最好的时代。

郑娟对生活的简单姿态,活得比我们多数人都“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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