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尊师重教一直以来就是中国的传统美德,然而不得不说有些老师辜负了人民的期望!
同志们:
该我讲了,我可能讲得语无伦次啊。
我想了半天,我怎么讲民族复兴,怎么讲文化担当?实际上我今天感觉我就是个战士,我没有资格谈论这两个大题目,但是我可以谈谈我当战士的一些体会。
肇星同学刚才说我是个大男孩,我现在也对大家讲,我不是个大男孩,我都77岁了,我受了那么多罪,可我是绝不言苦的一个人。虽然我心里不一定没有苦,不一定没有难处,但是我绝不言苦,因为我是个男人!
教育把我培养成了一个战士。在教育上,我认为想搞外语的就让他搞外语,不要弄得搞古典文学的也要把外语学得多好。我们这儿有五六十个大学毕业生,他们说过去学的外语现在基本都忘光了。我们那时候不考外语,但是可以选修,选修学得也很认真。我们那时候是选修俄语,有两位老师,一位是中国老师,教给你标准的语法;另一位是俄罗斯老师,给你纠正成标准的莫斯科音,即使是选修也那么认真。那个时代培养出来的许多学生,到现在还是我们国家的栋梁。
现在大家看看,我们有些所谓的教育耽误了多少老师,多少学生?研究生到我这儿来,我问他你跟谁学的,怎么学的?“甭提了,多少年才见导师一面,也就半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不是给他打杂,就是他自己写书去了。”
我今天绝对不是表功,表的话也是表我从前受到的教育的功。我是个普通学生,大家看到了,我就是一头牛,天天耕耘,这是谁教给我的?我是1949年4月参军的,现在还是一名战士,还是一头老牛,我到现在还干活。同志们,你们可能不相信,两个半小时里我设计出了290把椅子,大家都说漂亮,说我脑子好。这要感谢我的老师啊。周令钊是我的班主任,我给他磕过三个响头,诚心诚意地磕。为什么?因为他教会了我本事。
我举个例子,讲讲我们人民大会堂棚顶的灯光 “满天星”是怎么设计的。那年,建人民大会堂时碰到了个难题,周总理开“诸葛亮会”,请周令钊老师去。难题出在吊灯上,人民大会堂的屋顶那么大,安什么样的吊灯是个问题,政协几百人的一个会场,要是灯掉下来,二十多个座位就都得给砸碎了。这么大的跨度,这个吊灯得多大?周令钊老师听了就说,这还不好解决,用“满天星”吧。就画了图纸送给总理,总理一看,就是它了。这就是老师,他有真东西,也会把真的东西教给你。(关于爱情的日志 www.lingdz.com)
有人说我这个行,那个行,其实都是老师教给我的。我一入门,就开始学音乐欣赏,第一首曲子是《蓝色多瑙河》,后来我还加入了民歌队。为什么我画画还唱歌?这是老师培养的结果,因为音乐也好,舞蹈也好,戏剧也好,都是相通的。我1952年就到北京来了,看人艺演的《龙须沟》,还有《长征》,后来跟于是之等很多老师都挺要好的。人艺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演员基本上都会画画,都会演戏,各方面的修养都很厉害,都是国家的精英啊!受了他们的影响,我现在讲音乐家能讲出一百多人,讲演员能讲出一百多人,我认为跟那时候受的教育有关系。
我举个唱歌的例子,我画得激烈就得唱《英雄之歌》,画面是抒情的就得唱陕北民歌。评弹我也能唱,柴可夫斯基的也行。谁教的?就是老师教的。同志们,那就是教育!
那天我跟一位搞教育的同志很不客气地说,我们现在美术学院的学生都拿着相机,那谁去画画?音乐学院的有些学生唱得那个难听,我说祖宗,你别唱了,受不了了!有的编曲编的是什么玩意儿,那么难听还让大家唱出来。这可能和现在的大环境也有关,我们那时候的老师根本没有想着自己弄钱的。
我招的学生不多,他们高中考大学攻了一次外语,大学毕业以后考研究生又攻外语,有些艺术天才早就给弄下去了。你看清华大学、北京大学那些有名的学者,数学考零分、英语考零分的人,人家怎么成了学校的骄傲?同志们,该学外语的就去学外语,让他好好学,让他学精,省得翻译得中国人听着像外语,外国人听着像中国话。《霸王别姬》到法国被翻成了《一个妃子的烦恼》,多难听,根本听不下去,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不是一个概念。
另外一点,留学回来的人,应该助推中华文化发展。你不能回来了以后就以为自己成了救世主,成了祖宗。要尊重我们自己的国家,尊重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假如真有文化的话,就能理解东方文化跟西方文化不是一个概念。
你看我们现在唱的歌,都是 “想你”“爱你”“流眼泪”。我举几个民歌的例子:“脚踩着大路心牵着你,喝油都不长肉了”,你听听写得多棒,这是民歌!“九里里的山疙瘩,十里里沟,一行行青杨一滩滩柳。毛驴驴儿结帮柳林下过,花布的驮子晃悠悠”,这些民歌,多好!
我不是在这儿吹牛,我们从前的教育,我们从前的老师给了我们太多东西。现在的有些教育方式,说实在的很难让学生成才。我多么希望同学们,你们常到我的艺术馆来,把这里当成教育基地来学点东西,我会毫不保留地教给大家。谢谢!
编后语:在其位谋其政,一位好老师要做到将一些有意义的思想传播给莘莘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