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知识的恐惧》是一本由保罗·博格西昂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页数:127,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对知识的恐惧》读后感(一):负重前行的思想之旅
#泛读2021 第37本,保罗·博格西昂《对知识的恐惧——反相对主义和建构主义》 。作者凭一己之力,单挑占据主流地位的知识建构主义,同时意味着对时髦的进步主义和多元文化主义也发起了挑战,可谓真的勇士!
前半部分攻击目标较广,连康德也被卷入,所以没能压倒性地说服我,甚至引发出一系列困惑,比如:事情本身(这里不是指事物)真能完全独立于心灵存在吗?合乎理性究竟指合乎什么样的理性?是张三李四王五这些特殊的理性,还是从现象界超拔出来的纯粹理性?
好在作者逐渐收窄了打击目标,梳理出了典型观点并逐一反驳,这一部分如同鱼儿入海遨游,自在又畅快。但进到80多页以后,经验主义之间的沉陷式互搏,把人拽入了一种近似溺水般的窒息中。
庆幸的是,最后终究是游出了水面,上岸了。8个小时,经历了一场重压之下的思想之旅,感谢作者!
《对知识的恐惧》读后感(二):可敬不可爱
本书另类且正统,从分析哲学角度探讨相对主义和建构主义,关注的却是一些老问题(诸如心灵与客观世界,知识,合理性)。
作者从纯粹逻辑的角度驳斥相对主义和建构主义,做了很多琐碎的区分。如要落实“所有事实都是建构的”这个想法,有两种途径:切饼干式的建构主义和相对主义的建构主义。但这两种版本都面临严峻挑战。切饼干式的建构主义难以应对因果性问题、概念能力问题及异见问题。而相对主义的版本则面临致命的两难处境:它要么是无法理解的,要么不是真正的相对主义(自我矛盾)。
作者分别指出罗蒂和维特根斯坦支持相对主义认识论存在的谬误,基本批驳套路都是:你看啊,他有的论述是绝对果断的,有的事实是坚固客观的,他不自洽!但问题在于,事实的客观与认识的建构未必总相互抵触,绝对化的理解很容易造成稻草人谬误,而草率的归纳和概括极可能过度简单化了问题,将其内在的矛盾张力一笔勾销,轻快抹掉——与其说这种做法解决了问题,不如说它回避了问题,从而导致更大的问题。
仅用逻辑驳倒相对主义和建构主义似乎有些困难,最后就走向了语词的纠缠,似乎对智识方面的裨益和增进意义不大。举一个例子,作者对福柯一个知名说法很有疑问,称自己对“同性恋”的定义斤斤计较,但福柯恰恰懒得纠结定义,而是关注为什么如此定义。
只能说,以分析哲学的角度剖辨相对主义和建构主义的尝试勇气可嘉,但只能respect,然后say 拜拜。不过书里的一些内容,拿来熟悉一下逻辑论证,还是不错的。
《对知识的恐惧》读后感(三):对知识的敬畏——反科学主义和客观主义
本书的作者保罗•博格西昂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能说服我,在我看来,他对建构主义偏离了重点。反驳相对主义的部分,整体上是批评到了关键问题上的,但是博格西昂认为建构主义是相对主义的,甚至把相对主义等同于多元主义,这是有失偏颇的。
作者紧紧揪着建构主义不承认事物独立于社会而存在,但是建构主义并不否认“存在”,它要表达的是,存在除了存在本身外没有任何意义,存在是先于本质而呈现出一种虚无的,我们有何须花费时间讨论一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物呢?建构主义只是认为,关于对事实的认识是在建构过程中形成的,建构赋予了事物属于不同存在者的特殊意义,从而脱离了最初的存在而引入到人类的话语体系当中。作者忽视了话语的重要性,这一点福柯却做得很好。
书中举了一个很好的例子来反驳建构主义,即通过红衣主教贝拉明和伽利略关于日心说的认识矛盾指出相对主义存在的问题,确实如此,但这实际上不能得出建构主义是错的。这个事情要反思的并不是红衣主教用自己的话语否定了伽利略关于事实判断的正确性,而是红衣主教利用权力否定了伽利略以及其思想的合法性——建构主义本质上是一种妥协,但客观主义却是一种斗争。
作者认为红衣主教和伽利略生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是一个谬论,难道不是吗?我们人类的肉身确实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但我们的认识却因为社会环境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世界。建构主义正是因为承认了这一点而获得了思想自由的尊重,建构主义相对于客观主义,保持了克制与容忍才使得交流得以进行,共识得以达成。
作者口口声声说自己相信有些事物诸如山峦、电子是独立于人类而存在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这不恰恰是一种建构主义所承认的一种科学主义路径吗?建构主义并不反对科学主义的存在,而是反对科学主义的僭越,我们生活的世界并不应该完全是科学主义的,我们在大多数时候采用科学的方法,并非科学主义自身是对的,而是这种路径对我们有利,或者说是利大于弊。但这种利弊关系依然是我们以为而并非实际可以衡量的。
科学主义路径带来了许多问题,有的甚至危及到了人类自身,因此即便有人不相信科学,这依然没有什么可指责的。一个人因为不相信科学而蒙受损失,与一个人因相信科学而享受利益或是蒙受损失,都具有同等意义上的正当性。
作者认为正是建构主义者对客观知识的恐惧才让其落入到相对主义的窠臼,这是一种客观科学主义想当然的臆想。建构主义表现出的不是对知识的恐惧,而是对知识的敬畏,这种敬畏提醒自己并未掌握实际的真理,因此必须在与他人的沟通中向更好的话语进发。客观真理是不存在的,但就像罗翔说的一样,虽然世界上没有一个完美的圆,但人类依然会发展各种理论与工具向着这个目标靠近——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从这个角度来说,建构主义不仅具有学术上的合法性,还有道德领域上的优先性。
不得不提的是,作者大学本科物理专业背景使得他对于人文专业缺乏了应有的尊重 他自己也坦承道:“…同我自身强烈客观主义倾向(源于我大学的物理学背景,也伴随着我进入了研究院。)”这也恰恰印证了人文科与理工科在认识论、方法论上不可通约性。我好奇作者既然提到了波伏娃的《第二性》,为什么依然对建构主义抱有如此大的偏见,以及为什么天真地把相对主义和建构主义混淆在一起。
我用“对知识的敬畏——反科学主义和客观主义”当做本文的标题,这多多少少是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戏谑,尽管作者是很有名气的大学教授,但我认为我的这些话依然是有必要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