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诗人但丁说:“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余映潮老师说:“世界上有一种美丽的回音,那是孩子懂得了母亲的心。”
《秋天的怀念》中母亲临终念念不忘的依然是自己的一双儿女,没有说完的话,是满怀的牵挂。但一句“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让这曲小心翼翼的母爱绝唱有了回响。
面对双腿瘫痪的现实,是什么力量让曾经走进生命的低谷,自暴自弃的史铁生最终能沉着淡定自信乐观的面对自己的生活?是母爱的力量。是母亲的絮叨、敏感、卑微、叮咛和睿智的爱,悄悄地度化着史铁生,让他改变,给他生的力量。支撑着他的后半生,照亮了他的后半生。
母爱是藏在细微处的给予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刷刷拉拉”地飘落。
窗外的树叶在唰唰啦地飘落,自古逢秋悲寂寥,随风而逝的落叶,会不会引起儿子的悲观情绪呢?母亲敏锐地感觉到了,她走了进来,挡在窗前,挡在了我和落叶之间,转移了我的视线。一个“挡”写出了母亲的细心和体贴。
“北海的菊花儿开了,我陪着你去看看吧。”
母亲商量的探问,语气很柔和。从中也可以看出,被我多次拒绝后,母亲说话时的小心翼翼。
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
她那憔悴的面容,既显示着绝症晚期对身体的折磨,又显示儿子残疾又绝望的状态,对母亲心里的折磨。但母亲依然现出央求般的神色,表达了屡遭儿子拒绝却从未改变的关怀与渴望,读来令人心酸。
她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
儿子答应要走出家门啦,去看菊花儿啦,这说明儿子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想要积极的生活啦。母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样的契机,激动难耐,喜出望外,以至于一时手足无措。
“唉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面对儿子的差脾气,母亲是笑,是坐在我身边,是絮絮叨叨的讲我小时候的故事。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母亲对儿子的宽容和理解,和儿子一起回忆儿时美好的故事。希望尽最大的可能唤起儿子对生活的希望。
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由絮絮叨叨地说到忽然不说,悄悄离开。我们心疼母亲的细心与用心,悄悄出去的他该有多么愧疚,多么遗憾呢。
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这里的“扑”“抓”和前面的“悄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体现了母亲的焦灼和痛苦。但他还是忍住哭声,用强大的毅力克服悲情,给儿子坚定的力量,和儿子生死相依,希望儿子好好儿活。
“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
“北海的菊花儿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
从“走走”到“看看”,再到语气词“吧”的使用,母亲说话越来越小心,生怕引起我内心的伤感。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肝疼的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这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母亲,一个身陷绝境的母亲。但即使这样,他从未和儿子提及自己,而是以顽强的毅力,忍受着心理和生理的重重煎熬,努力帮助儿子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命之路,母亲的无私与坚忍感动着我们每一个人。
母爱是一份“计长远”的责任
母亲执着的想推着我去看菊花,因为菊花是一种喜爱阳光耐寒而又适应性强的植物,母亲想让我像菊花一样,以坚强乐观的态度去面对生活,去好好儿活,想让被命运摧残的儿子从傲霜怒放的菊花身上看到生命的顽强与美丽,热爱生命。这是母亲有远见,睿智的表现。
作者在《合欢树》中也有一段描述:“后来她发现我在写小说,她跟我说,那就好好写吧。我年轻的时候也最喜欢文学,她说。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想过搞写作,她说。你小时候的作文是得过第一,她提醒我说。她到处去给我借书,顶着雨或冒了雪,推我去看电影,像过去给我找大夫打听偏方那样抱了希望。”——
母爱不仅是给予,还有一份责任,教育儿子如何面对有缺憾的生命,让有缺憾的生命同样精彩,母亲希望我不仅是活着,还要活的坚强,活的有尊严,活出生命的意义,找到一条走向自己幸福的路。
母爱是跨越时空的生的力量
母亲的生命终结在秋天,但也带来了秋天的收获!在风轻云淡的秋天,北海的菊花开了,开得如此烂熳,令哥哥和妹妹都懂得了母亲的心,都懂得了人生的真谛,要用积极乐观的心态好好活。
后来作者曾在《合欢树》里痛苦地问天问地问自己: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
作者在《我与地坛》中亦写道:“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
儿子懂得了母亲,体会到了母爱的坚韧与伟大。是母爱让“我”读懂了生命的意义,读懂了生命意义的“我”,更加思念母亲。然而“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有很多的遗憾和后悔,但更多的是有好好活的力量,“我”将带着母亲好好儿活的嘱托,继续活出生命的精彩。
这是一个不幸的母亲。不仅自己身患绝症,风华正茂的儿子突然双腿瘫痪。
这是一位慈爱坚韧,细心耐心,无私无畏的母亲。面对儿子的暴怒无常,自暴自弃,他忍受着自己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完全忘我的付出着。
这是一位有远见的,睿智的母亲。他让儿子明白人不应该只是活着,还要正确面对自己有缺憾的生命,让生命焕发光彩。
她用自己的生命践行着什么是”好好活”,她用自己的生命铺就了儿子的心灵成长之路。她的念念不忘,得到了儿女们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