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是一本由张忌著作,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9,页数:29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出家》读后感(一):一个人的心境成长之路
“我现在过得一团糟,我有老婆,我还有两个孩子,我每天都想着让他们过得好一些。每天四点钟我就起来了,天还黑着,别人都在睡觉的时候,我就起来了。我每天都很辛苦地干活儿,我从来没让自己偷过一天懒,真的,我真的觉得自己尽力了。可是我还是赚不到钱,我还是养不起它们。我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有一个大勺子,每次我有了一点钱,那个大勺子就会伸过手来,像舀水一样,将我的一切全部舀走。”
读前面的时候,作者用很平和的文字叙述一个小人物在底层的苦和累,为了让自己的小家过的幸福,一直努力着,追求着。到后来的去过新的世界,大世界,害怕,恐惧一并袭来,野心也跟着放大,后来,小家的幸福已经满足不了方泉的内心,是啊,这也没什么不对的,我也十分羡慕他,他想要的一直在追求,没有停止。只是心境变了,不满足于小小的世界。
他是中间肯虔诚,但后来,周郁带领他去上海感受众人的对他的尊敬,他的感觉就像是救世主,这种感觉,他感受到如此怎么可能回归平凡呢 。
刚开始把市井生活写的如此艰难到后来对世俗的欲望开始消退到后来的不满足于现状,一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写的让人感同身受,有句话说得好,生活实际上是反传奇的,即便内心里惊心动魄,外在的日子大致也像温吞的白水。能把一个人的心境成长之路写下来真的是佩服。
《出家》读后感(二):出家的是方泉,出逃的是我
方泉坐在院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塑料瓶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亮,院子里只有风吹动瓶子时瓶身碰撞的声音。他回想起少年的时光,那些金灿灿,伴随着海浪和幻想的年少。谁看到这里会不叹一口气呢。
从一开始好奇他真的会去当和尚吗,到希望他去当和尚,我将自己身上那种想要逃跑的想法寄托在方泉身上。方泉在面对生活的时候是多么用力啊,从一份送奶工到兼职送报,再到拉三轮车,油漆工,他承担起了家庭的责任不是吗。只是有时候真的,你虽然勤奋、努力、认真,几乎做到了自己所力所能及的极致,但上限早已确定了,日子还是过得跟条狗一样。文中好多次描写方泉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城里,在街道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我想这是他的发泄方式吧,通过无目的的消耗体力,让自己不再思考这世上的事。
谁在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没想过逃离?现代社会宣扬着“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出家对于方泉也是一种出逃吧。甚至用出逃都不合适。方泉一开始是为了补贴家用才去做空班,在檀香萦绕,在庄严肃穆的一次次吟诵中,方泉看到了自己的价值,才想真正去做一个出家人。这种价值是虚无缥缈的,它是世人为了万事顺遂而对神灵的一种祈求,方泉通过误打误撞,或者是天意中,使人们操心的事情有了好的结果,方泉享受着人们的膜拜,他沉溺于这种价值。
如果方泉真的抛妻弃子为了名利转身皈依佛门,这是会被众人唾弃的,方泉与众不同的是什么,是他身上真的有对佛的虔诚。当他独处时竟也能早睡晨起做功课,他的这种佛性,让我找不到责难他的理由。无论经过怎样的一番挣扎与取舍,他的确离开了家人,丢下了妻子,大囡,二囡还有方长。但由于整本书都是穿插着方泉零碎的打工以及各种空班的进行,我竟觉得在这样的现实生活和对内心的拷问中,他的出家是水到渠成,我无法责难他。从另一个角度讲,或许只有方泉真正成为一名僧人,才能实现我寄予在他身上的逃离现实的愿望。因为毕竟是小说,或许在看见方泉出家的那片刻之间,不讲伦理的是他,会被道德责难的是他,出逃的却是我。
《出家》读后感(三):我看见了我
在未阅读时看简介:“主人公方泉迫于生计去寺庙里做假和尚,阴差阳错面临了是否要真的出家当和尚的选择。”心想,大概又是个在佛教中得救赎的故事吧?红尘之人,不堪烦扰,为生计偶然入寺庙做法事,换点油米钱,过程里接触佛法,解了心里的烦忧,干脆彻底皈依佛门。
读进去,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佛法。一来二去,又以为是个类似《围城》的故事。在红尘时万般忧愁,归依佛门,仍是万般忧愁,又想红尘。却也不是的。
张忌写方泉的世俗生活,写得很真。当然不是说,让人相信确有其人的真,而是说,不离谱,不戏剧,没有各方冲突又宛如神兵天降地得救。
方泉的日常,就是一般人的生活。他携妻子进城,做活,挣钱,养女儿。他想要儿子,也想要这种,所谓的香火延续。是吃苦的,然而也不至于走投无路。要养孩子,也是养得下来,甚至要儿子,也得了。除此,还蛮有些混社会的灵活。比如知道送牛奶的同时,捡瓶子卖,知道给报社的负责人送生煎,换个送报纸的工作,同一时间就有了三份收入,划算得紧。但要说最划算的,还是当和尚,坐空班。咿咿呀呀念一天,钱就到手了,拿来换柴米油盐,换女儿的学费,拿来存上,做将来给儿子买房的支援。但当假和尚,也要有天赋,方泉就很会念楞严咒。老和尚都念不顺当的,他念得利索,且念得欢喜。
送牛奶干不得了,牛奶厂倒闭,老板跑了。送报纸也干不得了,赶上裁员,没有办法。只好开黑三轮。然而开黑三轮终于也开不得。幸好还能再去当假和尚,参加法事。咒永远会念,念得好,跑不掉,离不了。估计这就叫“佛缘”。以至于,被主持看中,请他继任。为了可观的收入,也就心动。
说没有得救,也有点武断。但绝不至于神迹一般。牛奶厂干不成,三轮被没收,还要交罚款,其实你看到的更多是狼狈,是疲惫,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望,也不是《红楼梦》那样家破人亡,只好用大彻大悟收场。是自然而然地就被推到了庙宇里,而又好像是自己走进去的。
张忌写寺庙的生活,写得很老实。显见得是经过充分考察准备的。没有某一个开悟的瞬间,没有某一种不知名的感动,也没有拜服于偶像下的心悦诚服。方泉所见所历,是忽悠做生意的香客,是对“护法”,寺庙的类似于客户经理的角色,心生凡心,是用饼干水果贿赂老太太,并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和这所寺庙都不过是道具,真正的主人,在这里生根的,正是生活在这里的香客老太太。
吸引他的不是寺庙的生活方式,也不是得救赎,得解脱。吸引他的是他也说不出为何的快活,是能把楞严咒念得滚瓜烂熟,念着自己都欢喜。到头来,也不是非出家不可才能生存下去。到头来,也真是非出家不可。不然好像有事没做。好像松了土不撒种,好像举了筷子不夹菜,好像困极了不睡觉。跟妻说的,要在那里建三座大殿,然后还要建三座大殿,要建钟楼,还要建鼓楼,只是向个外人解释“做什么”,来遮掩自己的“不得不”。
就是不得不出家。
“他为什么出家?”
“就是要出家嘛!”只好这样答。
一生中有没有不得不做,非做不可的事呢?往那事上走去,越走越深,便是生命里的一个洞。再向这洞里提问。终于听见自己的回声。
“我看见了我。”倒也是一个宝贵的、诚恳的文学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