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讲过,奉行契约自由原则的自由主义市场体系,实际上是以一种特书干涉的方式破坏了非契约关系(如亲属邻里同事信仰等等。)对非经济情感的忠诚,而是初民社会(以非契约关系维系的有机社会)的社会组织结构被篡改。同时将初民社会的“个人”置于“无劳动则饥饿”的市场社会秩序之中,这种“自然惩罚”使“个人”被迫转换身份和地位而成为竞争性劳动力市场中一个靠出售劳动力为生且被金钱利益捆绑的劳动者。 并且由于被迫进入市场社会,他们(往往是当时的黑人和原住民。)并没有瞬间就具备对金钱的高度需求(也就是文化标准,不符合市民社会。)因此往往在高报酬的工作中缺乏动力(钱足够简单的生存需要就合意了),正是对这一实况的把握,低工资下他们才会受“自然惩罚”——饥饿的鞭策而费力工作。
但是这种经济扩张势必会遭到“个人”的反抗。工业革命是经济扩张的有力武器。那么谁会来保护社会呢?以怎样的方式来保护社会呢?
英国地主以政治的形式保护传统社会,《斯品汉姆兰法令》的颁布是他们的一次尝试,虽然在过程和结果上来看,这一保护措施都是失败的,“但在一定程度上使几代人免于毁灭,并未彻底的调整,争取了时间。”
《斯品汉姆兰法令》于1834年被废止后,英国工人阶级也同时被排除在政治之外。饥饿撕破了传统社会的保护薄膜,侵袭了工人阶级,而工人阶级又被工业资产阶级排除在工业社会保护范围之外(政治范围外)。 因此这场社会保护运动的使命落在了工人阶级自己身上。
欧文运动(社会性运动)和宪章运动(政治性运动)在英国展开。
欧文主义者并不是“机器的敌人”,而是希望发现一种生存方式——人成为机器的主人,让市场社会中的底层劳动者能够享受工业革命的福利。在欧文主义者的蓝图里,工人阶级通过劳动交换的互助形式实现建立联合商店的实践形式,使劳动者通过互供所需来维持生活,从而摆脱市场社会跌宕起伏的生存节奏。欧文主义者坚持“社会的方法”,拒绝接受将社会分割为经济和政治两个领域,经济不独立于政治而自由放任政治,也不背经济秩序隔离或控制,两者互相干预,不能分开,一致服务于社会秩序。
现状运动与欧文运动大相径庭,试图以政治斗争的方式影响政府通过宪法渠道来使工业社会的支配权,从市场体系中分出一部分归工人阶级所有。
上述两种运动的宗旨都是具备先进的社会保护主义思想(相较于地主阶级的思想),但实践性不足且存在理论不成熟的一面,最终都遗憾退场。
欧洲大陆的社会保护运动情势与英国有较大的不同,工业革命的迟来是农业劳动力先于政策的迫引。而冲向工厂和城市,他们由于摆脱了半农农寺的身份,所以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社会和身份的改善,并积极的帮助中产阶级对抗封建势力。同时在革命和政治斗争中,欧洲大陆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也逐渐被培养起来,较之于英国工人,他们拥有更丰富的运用工业力量和政治力量的技巧和经验,工会和工人阶级政党也较为顺利的相继诞生。
但无论是英国还是欧洲大陆,其社会保护措施都必然地阻碍市场运作,这种抵制是必然的,也是社会实现自我保护所必须的,因为“它的目标就是要干预人类劳动力的供求法则,并使其从市场轨道中脱离出去”
那么人类在其生活的自然环境方面是如何与市场进行捍卫和博弈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