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金丝雀树》是一本由[美]劳伦·E.奥克斯著作,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8.00,页数:30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寻找金丝雀树》读后感(一):我心向阳,岁月成光——对于生态环境问题我们应学会在绝望中保持乐观,从自我做起
科技发展推动了人类的进程,促进了经济、生活、文化、艺术等各方面的发展。与此同时也给人类带来了诸多问题。最大的问题莫过于过度开发、无节制地获取导致的环境污染及生态失衡。
热带雨林
近年来人们不断地认识到保护环境和生态平衡的重要性。关于环境的研究报告也越来越得到大家的重视。
最近商务印书馆翻译出版了美国生态学家劳伦·E.奥克斯的《寻找金丝雀树》一书。书中用大量的科学数据和积极的文字重现了作者和她的团队对阿拉斯加濒临死亡的北美金柏所进行的考察;探讨了这一树种灭绝会给当地人带来的巨大影响;以及灭绝后森林和居民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寻找金丝雀树
《寻找金丝雀树》读后感(二):缘来
看纸质书,看每页下面的注释,在当下好像是一种很古老的习惯了。纸质书不用说,每页下面的注释也越来越少见,取而代之的是标注序号,需要翻到书的最后去找。有标注说明这个地方有需要说明的内容,但获取的难度大了,你不能想知道就知道,眼睛往书页下面一扫就有,而是得去翻找。这个我还真翻找了一下,发现它即使放在书页下方,也不是我能看懂的——都是引用的期刊或文章名,或其简要内容。这本书的体例逻辑应当是把译者注放在书页下方,而把原注放在书后——译者注是关于常识、单位转换之类,原注是关于参考文献。搞清楚了这一点,还挺高兴,因为差点儿错怪了出版社。
科学研究要求研究者冷静客观,尽管报告是人选的题、人做的表、人的推断、人的测量和归纳,但报告是没有“人味儿”的,它讲逻辑、讲事实、讲结论,而且规定用语、规范格式,一副“外行莫入”的架式。但是要把自己的研究给外行讲清楚,让外行理解,扩大自己理论的影响,引起社会反应,那就得把“人”放进去,说“人”话,把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讲出来,把研究过程描述出来,把纠结与徘徊摆出来,把顿悟时刻分享出来,这样,读者也能跟随研究者的脚步,理解他,接受他,或者反驳他,总之就有了互动,有了研究者所喜闻乐见的思考,才能达到目的。
特别有意思的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发现这已经是一类书的新模式了。研究者们跟读者分享他的生活,爱情亲情友情,分享他的情绪,崩溃希望信仰,先得到“共情”,然后一同上路。他是否需要把他的生活和情绪与我分享?读者是否想知道这些?我个人觉得,看到一个人的变化,主线是他的研究,副线是他的生活,副线要服务于主线,不能喧宾夺主,主线要立得住,能够服人,这样才是恰当的处理。
这本书的主线是立得住的,看了以后,觉得作者深挖主题的能力很强,科学态度很正,结论积极且可操作,很好。出了问题——有多严重?——原因为何?——结论——需要怎么做?循序渐进交待清楚,跟着作者也经历也跋涉,联系自己的自然观察,还真的思考起了“我能做点什么”这个问题。
每个人都与自然有联系,有深有浅。在我们这个没有什么荒野的地方,人的手伸的很长,自然没什么空间,城市里的树今天栽了明天换是常事。所以这里的问题是“人能少做或不做什么”,让自然得以喘息。
想到有人为了地球,做了这么多研究,思考了这么多,又行动了这么多,很感动。这种责任感,说起来好像都有,讲真的又好像不存在。现在,人生存得很舒服了,又关心自然,实际上是为了人的未来,所有的善待都有所期待。不能只看眼前。
《寻找金丝雀树》读后感(三):还原人性,寻求信仰——生态学家的个人化叙事
和我同时在读的另一本“雷切尔·卡森环境图书奖”获奖作品《绝境》相比,劳伦·奥克斯的笔触清新鲜活,书写饱含情感与信念,叙事能力极为出色(两口气即可读完),不愧是教授科学写作的生态学博士,国内有志于科学书写的科学博士们应该借鉴,如何以引人入胜的个人化文风书写重大的主题。
奥克斯研究北美金柏的衰亡与气候变化的关系,而特别之处在于跨界,即生态与社会科学。前半本记叙阿拉斯加湿寒难熬的原始森林中的团队研究,以活泼幽默的语气刻画原本艰难困苦到超出想象的野外作业(“做好挂掉的准备”,需要躲避能改变森林结构的暴风雨,注意防熊)。团队成员同样年轻,活力充沛,擅长苦中作乐,他们在雨中高歌Jonny Cash的“Folsom Prison Blues”,监狱蓝调确实应景。森林生境的描写简略但传神,“我们头顶的林冠已经为异叶铁杉所重塑,一度为羽毛般的雪松叶所填满的空间换了针状的铁杉叶”,寥寥一笔呈现北美金柏的种群衰亡。“在北美金柏死后,森林将如何发展”,对太平洋西北海岸生境情有独钟的我固然希望她着墨更多,但我也明白那根本不是一片能让人从容徜徉,长久漫步的林区。
后半部作者笔锋一转,进入研究的社会科学部分。最重要的问题:失去这种树对你个人有什么影响?曾经研究森林营养负荷的科学家渐渐对科学幻灭,开始对森林产生朋友般的共情,在地理学和地质学中找到寄托,因为后者的时空维度让他走出痛苦,“当下人类劫掠的时刻必将过去…,某天古老的事物会再次出现在世界上”。阿拉斯加原始森林中的原住民印第安织布手工艺人,将树木视作灵性的存在,而将荒野一词看作骂人话,因为那是白人构建的概念和体系,那种封闭的保护才导致人与自然的割裂。利益完全与森林捆绑的木材产业家则更在乎找到革新方式,让自己的生意能适应变化的森林和伐木业。她以开放的心态面对价值观迥异的族群,传达他们各自的心声,个人也有可贵的反思。这些不同的回应和应对方式在她的博士论文中呈现为一系列表格和图表,但实则是1500页的采访记录。奥克斯结束答辩后不久就开始整理笔记,志在重述科学论文中抹除的人性因素和访谈对象的珍贵细节,让被研究过程“掩埋的本质复活”。
在树种衰亡的研究过程中,奥克斯也经历了个人生活中的丧失哀恸,与男友分手,父亲的突然辞世。“如何能在这飞速变化的世界中生存得最好”?贯穿整个艰辛的研究过程及后续书写的是她对重建生活的信仰的追索。如何让人们更好地理解气候变化在地方层面的意义,如何针对全球问题在地方层面寻求解决方案,身为科学家的奥克斯深具公民意识和使命感,力图通过此书帮助人们增进了解,意识到一己之责任。我不确定她寻求到的东西是否足以长久支持她的理想主义和乐观精神,就像译者在后记中提到“天恩(grace)”一词出现得突兀,但毫无疑问,她十分真诚。
《寻找金丝雀树》读后感(四):走近约翰·缪尔盛赞的巨树,一窥气候变化下的全球生态格局
气候变化会造成生物多样性的丧失,已得到全球各界人士的共识。随着《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大会在昆明隆重召开,如何应对气候变化背景下的生物多样性保护,也从学界热议领域走进了大众视野。
《寻找金丝雀树》一书,就和气候变化有关,而让我们实实在在窥见气候变化所致影响的,是一种生长在阿拉斯加的高大柏树。
数千年间,当地原住民在生活中与这种树建立了密切的关联,博物学家约翰·缪尔初次见到它时,曾专门在日记中为它作画,并盛赞其优雅的外观和宝贵的价值。
它们成功捱过了1.2万年前的最后一个大冰期,在对其他物种不甚有利的条件下茂盛生长,却在我们日渐变暖的世界中,大片大片地死亡。
这些历经沧海而正在死去的巨树,如何影响周边的植物群落和人类社群?那些破碎的林冠层,能否突出气候变化的重围?还是说,这些濒死的枯树真如煤矿中的金丝雀,正为我们自己的末日而鸣?
这是一种极高贵的树……无疑是这片土地上最好的、也是大西洋沿岸所存价值最高的树之一……在数百年生命的终点,当倾倒的树干被劈开,树心还和它生命最后一刻一样鲜活。
——约翰·缪尔(John Muir),1882年
1. 迷人的金丝雀树
这种树的学名是Callitropsis nootkatensis,中文正式名为北美金柏(得名于其纹理细密的金色木材)。有人叫它阿拉斯加雪松,有人叫它黄柏,或努特卡柏,因为它最初的植物学记录是在温哥华岛的努特卡海峡。阿拉斯加人则叫它黄雪松。
北美金柏形态壮美,体形巨大,其近缘种包括西内华达山脉的巨杉(sequoia)与智利沿海山脉的参天山达木(alerce)。然而零星分布于诸斑块跟小区域中的北美金柏,却在数百甚至数千年间未受太平洋西北岸变化的影响。原因无人确知。每棵树的年轮中都记录着丰年跟灾年。北美金柏的树心记载了一段漫长的生命事件历史,人眼虽然可见,但唯有科学能解。
在原住民传统中,这些长寿的巨树庄严和神秘,它们的形象是被崇拜的。原住民用北美金柏的树皮纺织,用木材制作图腾柱和艇桨,将其融入了日常生活当中。在今天,北美金柏仍是太平洋西北岸最具经济价值的树种之一。
2. 望向未来的一扇窗
作为一名生态学家,劳伦·奥克斯选择北美金柏作为研究对象的原因,并不是这种树迷人、优美的外形或者对人类的益处,而是这一历经沧海而存活于今的树种正在大片地死亡。
劳伦不想止步于发现。同多数环境科学家一样,她想要解决问题。她想着,当气候变化的后果在全球不断接踵而至,阿拉斯加人如何应对变化的环境、应对失去这种壮美的树,说不定能令我望到自己的未来——望到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森林病理学家保罗·埃农博士领导的一组研究人员刚刚发现了导致北美金柏死亡的罪魁祸首:气候变化。
他们将幼苗置于骤寒中,使用珍珠岩作为隔热物,来测试积雪如何保护根免受突然温度波动的影响。他们让北美金柏的细根经受零下5度的温降,发现其根部的反应与群岛森林中的其他任何树种都不同:北美金柏的根死了。
雪充当着隔热层——一层对树木存活至关重要的棉被。积雪的减少令北美金柏变得脆弱。保罗在野外调查中发现,树木死亡集中于低海拔处,那里曾经的降雪现在成了降雨。也就是说,那些积雪正在消失的低纬度地带便是它们的死亡地带。
它们的死也与脱抗性锻炼(dehardening)有关,在有寒冷季节的地区,这是树木每个春季在回温时都会经历的过程。为了过冬,树会产生一种溶质,保护根部不受冻害——跟汽车防冻剂一样。随着春季回温越来越早,树也过早地排干防冻剂。没有了防冻剂,又缺少保温层,在从不列颠哥伦比亚的高气压系统中逃逸的严峻骤寒面前,它们极度脆弱。
3. 北上阿拉斯加
(以下是劳伦的讲述)
2010年到2015年,我在阿拉斯加地区总共测量了2064株成年树与882株幼苗。短短一句话、两个数,省略了我长达数月的个人经历——在这些死树间,我如何生存跟感受,如何倾听与呼吸。
在谨慎的希望中,我研究当北美金柏死后森林群落内其他植物会何去何从,以及阿拉斯加人如何适应当地环境的变化。在外岸我见到许多死树,但即便在受到回枯影响的森林中,我也找到了幸存者。是什么令这些特定的北美金柏个体存活下来,又是什么令别的树种取而代之?数据和观察为我提供了一些答案。其余事实则只有从熟知森林的人们那里获知。
我的研究是生态与社会科学的糅合。同人交谈的重要性对我而言不亚于测量植物跟记录温度数据。当然,跟所有同事一样,我提出假设并借由系统方法寻找答案,但作为一个人,生存于面对着气候变化带来的各样威胁的世界中,我也以出于个人的恐惧感跟无助感的方式求索着。关于这,我到现在为止还没太谈到。科学家的训练要求我们不偏不倚且精确,要不惜一切代价避免掺入个人因素。这与研究过程的全部错综复杂一道被藏在黑匣子中。
在科学意义上,我确实有所发现。通过对崎岖外岸沿线的数千株植物进行测量,我发现森林正在复兴。通过对珍视这种树的阿拉斯加人进行数小时的采访,我发现这一人类社群正与形成中的环境建立新关系。博士答辩当天,我展示了一系列表格跟图表,详细表现人们如何以种种方式回应树的死亡、应对变化。人们找到了北美金柏的替代品,发展出利用死树的途径。在挫败面前,他们寻找机会,尝试恢复与创新。
4. 这种树能教给我们什么?
“这种树能教给我们什么?”
从2010年到2017年,在这八年的时间里,我一遍又一遍地写下这个问题。写在我的笔记本里,写在各种电脑文件里,写在许多小纸片上,写在墙上的牛皮纸上。“这种树能教给我们什么?这种树能教给我们什么?”
下面是我的答案:
它让我们明白我们都相当脆弱。幸存者可能会有,而他们会在条件仍然有利的一些小块土地上开展自己的生活。这些幸存者可能会重组,可能甚至会进化,而慢慢地,到了对的时间他们甚至可能会再度繁荣。
“但这种树又教给了我什么?”这个问题可能重要得多。
下面是我的答案:
它让我明白我能观察身边发生的变化,积极地努力接受变化、回应变化、适应变化。我能朝前看,在活在今天的同时为明天留下空间。我能为我们仍然可以遏制的作斗争。我可以成为整体的一部分,而不是活得与世隔绝,而当洪水来临,当大海上升,当冰雪消融,当河流干涸,当烈火熊熊时,我能怀着对其他人的关心采取行动。可能唯一的失败就是无法适应。
如果说恐惧是呼吸的缺失,如果说信仰是一股积极力量,那么我想要呼吸那不确定的未来的空气。
如果说这一树种跟与之相连的所有人给了我什么宝贵的馈赠,那便是他们让我意识到根本不会有什么想象中的明天——未来图景也好,各种深深浅浅的红色也好——能消除今天对坚定关心和深思熟虑后行动的需求。
对我而言,这便是欣欣向荣。对我而言,在这个飞速变化的世界中,这便是天恩。这便是我怀抱自己的知识所选择的生活之路。
摇摆于彻底的绝望和持续的乐观之间,或许是现代环保主义者将长期面临的困境。然而北美金柏却以枝叶间甜香的风向我们传递着它的坚韧。正如作者在书的最后一章“哨兵”中所说:
这的确是一种相当美的树,但它也是一种符号,一种乐观的象征,它表明一个物种可以坚强地存活下去,以自己的方式。
我知道这种树就像我们一样,面对气候变化相当脆弱。我知道我们也有一道可能撞上的门槛。这道门槛是什么呢?但现在,当我走过一棵树,看见它高高地伫立着,垂下浓绿的叶时,我看待那棵树的方式变了。我想我会和它打个招呼:“噢,你在啊。虽然困难重重,但你还在。”
原文首发于公众号“发现自然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