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长的悖论》是一本由玛丽安娜·马祖卡托著作,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2020-3图书,本书定价:¥68.00,页数:,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增长的悖论》读后感(一):【每天一本书】20210809,D177,《增长的悖论》,评分3
阶段性增长很容易,能持续性增长却很难。在增长的过程中,会发生各种各样的问题。正如我们常说的决策很难,某项决策可能会解决当前的问题,但时间一长,新的问题将会浮出水面。也就按要求我们用发展、开放的眼光就看待事物。
提到市场增长,就不得不提政府干预,干预多了不行,干预少了不行,把握“度”很重要,旨在营造一个良好的市场环境,一个能够持续增长的环境,以此为导向。
《增长的悖论》读后感(二):价值的重估,但没人给出清晰的定义
今天各界对于平台企业价值的争议,大概是在四五年前始料未及的。
马祖卡托在《增长的悖论》中一书中,主张将提供公共服务的政府划入到生产边界内,但其对于为生产提供资金支持的金融领域、为社会提供广泛信息服务的数字平台则抱有极大的不信任。但其论述过程并不严密,例如她认为数字平台依托于政府的基础设施搭建(以及失败的尝试),但其似乎忽略了为何最终取得成功的大多数时候并不是政府的投资。此外其认为像亚马逊这样的网站取得了先发优势,成就了现在庞大的规模,但其忽略了电子商务在早期是一个竞争非常激烈的领域。
马祖卡托的论述底层支撑来自于其所代表的一类人对于“价值”的判断,如果交易牌上的企业名称和股价之间有一个等号,马祖卡托大概会在这个等号中间画上一个X。本质上马祖卡托认为平台企业不应该赚这么多钱,就像她认为金融行业的收入不应如此之高一样。这事实上是一个价值分配的问题,但对于更深层次的问题,缺乏洞察,即从社会与市场发展的结果来看,“为什么有的行业盈利能力更强”。
或者我们可以认为,数字平台的收入问题是一种“过程的正义”却没有带来“结果的正义”。也因此,这是超出了市场所能解决的问题。另一层问题则是,现在大家普遍不认为平台企业应当获得这么多的利润,那么问题来了,相比Facebook普及初期,大家对平台的新鲜感、认同等,中间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其一是外界对于平台盈利模式的逐渐清晰,平台摘下来免费的数字服务供应商的面具。平台利于了用户产生的数据、流量,乃至吸引用户的注意力来变现,由此,很多用户认为自己获得免费的信息服务这件事,不足以抵消平台所获得的收益。尤其是从单个用户的视角来考虑,他的边际成本近乎为0.
其二是网络效应天然带来的平台“垄断”。具体用户在面对庞大的网络效应所带来的退出压力,这点其实可以参照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
在这种背景下,我们试着来畅想平台企业最好的选择是什么?一种方式是将获得的利润再投资到生产边际内的核心区域,而非用户平台型的继续扩张,在国内来看可能是专精特新这样的领域,另一种方式是主动参与第三次分配,还富于民。但这两种方式其实并没有回应数字平台这种类型的合法性问题,而只是解决了某一家企业的合法性问题。
平台企业的“祛魅”近乎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这样的事情曾经也发生在金融领域,未来同样可能会发生在今天的风口:例如电动车和芯片领域。这事实上反映了某种新的商业模式崛起时候,过度叙事所带来的后遗症,历史告诉我们要慎谈“颠覆式创新”,但可能人和企业走在那个关口很难拒绝这样的诱惑,时代红利给予的不止有利。
平台企业最好的办法可能是像pony说的,“不缺位、不越位”。扮演好事实上的社会基础设施的角色,同时在平台的规则设计上更加注重公平、平等。这注定会影响到企业的盈利,但平台企业的分寸感需要更强,明确哪些钱可以赚而哪些不能。最终这个问题又回归到了一种对于企业的“道德评价”,而这样的评价,本身就是动态的。
而我们的叙事也正在发生转向,去论述价值,而不是市场带来的价格。只是我们在“拆掉”一座市场之后,在道义上如何重建一座新的市场,这是马祖卡托在本书中没有回答的。
《增长的悖论》读后感(三):在经济增长过程中,到底是哪些人在真正创造价值?它不仅事关分配公平,而且会极大地影响经济增长的长期动力。
作者玛丽安娜·马祖卡托,经济学家,伦敦大学学院创新与公共价值经济学教授,创新与公共目的研究所创始人兼所长。她被美国《新共和》杂志评为“三位最重要的创新经济学家”之一;2014 年,获《新政治家》颁发的政治经济学斯佩里奖;2018年,获列昂季耶夫奖。
她也为世界各地的决策者提供有关创新和可持续增长的建议。2015年9月起,马祖卡托任英国工党七人经济顾问委员会委员,其他委员还包括明星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和诺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2018年起,担任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CDE)安赫尔·古里亚的特别顾问,2019年加入联合国发展政策委员会。
在经济增长过程中,到底是哪些人在真正创造价值?它不仅事关分配公平,而且会极大地影响经济增长的长期动力。马祖卡托深入钻研过去300年间经济学界对价值的相关思考,梳理现代经济中丰富的产业故事,以全新的视角,带领读者重思:什么是价值?如何界定创造者与攫取者?增长从何而来?
01什么是价值
价值对于经济学,是最底层的问题,整个学科的理论都得建在这之上。几百年来,经济学界对价值到底是什么,哪些活动产生价值,哪些活动不产生价值,至今是一笔糊涂账。我们通常认为亚当·斯密是“经济学之父”,但它并不是从亚当·斯密讲起,而是从重商主义和重农学派讲起。
重商主义对价值的理解很简单,他们认为金银等贵金属就代表了价值,贵金属越多、国家财富就越多。这是经济学对价值最早的理解。在重商主义之后,法国出现了一个经济学流派叫做“重农学派”,这个学派非常重视农业。重农学派的代表人物叫魁奈,他认为,重商主义说得不对,贵金属不代表真正的价值,只有土地才是所有价值的来源,人类吃穿用度的原材料全部来自土地。所以魁奈认为,第一产业,也就是农业、林业、畜牧业、渔业等,这是生产性的、创造价值的行业,而其他产业,包括工业和服务业,都没有创造新价值,而只是做价值的流转。
法国重农学派否定工业生产能够创造价值,而英国当时是工业化的火车头。所以不奇怪,魁奈的观点一提出来,就遭到英国经济学家的猛烈抨击,其中最著名的批判者,就是古典学派的代表人物亚当·斯密。亚当·斯密和魁奈一样,同样反对重商主义,认为贵金属不代表真正的价值;和魁奈不同的是,亚当·斯密认为土地也不能创造价值,真正创造价值的是人类劳动,这就是“劳动价值论”的起源。根据这个定义,农业和工业都是生产性部门,土地和工厂、机器一样,是人类创造价值的生产工具。亚当·斯密认为,工业才是价值创造的主力军,农业次之,而服务业是不创造价值的。
古典学派的另一位代表人物李嘉图,进一步提出了一个疑问:既然工业比农业创造更多的价值,那为什么在当时,拥有土地的大贵族比工业资本家更富有呢?李嘉图提出了著名的“地租理论”,认为经济增长的收益大部分以地租的形式,被地主阶级拿走了。
他认为地主阶级垄断了土地这个稀缺资源,随着人口越来越多,对土地的需求越来越大,但土地的供给不能再增长,所以土地的价格,也就是地租会不断上涨,地主阶级就越来越富有。同时,地租涨了,粮食价格也会上涨;为了让产业工人能够填饱肚子,他们的工资也必须跟着涨,这就挤压了工业资本家的利润。在李嘉图看来,新兴的工业资本家是创造价值的“好人”,而垄断土地的旧贵族是坐收渔利的“坏人”。
李嘉图的这个看法当然受到了新兴工业资本的热烈推崇。但是,李嘉图没有回答一个问题:同样是工业部门,工业资本家本人并没有比普通工人多付出多少劳动,但他们怎么就比普通工人多得了成百上千倍的收入呢?就像美国历史上著名工人领袖海伍德所控诉的:“野蛮的黄金大亨——他们没找金子、没挖金子、也没打磨金子,然而不知用了什么古怪的炼金术,他们得到了所有黄金。”
这个秘密最终由马克思揭开。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独创性就在于,它可以组织大规模生产,让工人产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剩余价值。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不管是农业、工业还是服务业,它们的一线劳动者都在创造剩余价值,这些剩余价值被另外一些人所瓜分,这些人包括:工业资本家、商业资本家、金融资本家、地主以及拥有专利和特许经营权等稀缺资源的人。
但新古典学派认为,价值多少和人类劳动无关,它只取决于对消费者的有用程度,也叫做“效用”。但是“效用”它因人而异,还随时随地都在变。价值取决于“效用”,就让价值变成一个完全主观的东西,根本没法客观衡量。我们怎么知道谁创造了价值、谁攫取了价值呢?没法知道。新古典学派直接取消了“价值创造”的问题,认为一个东西只要能够在市场上交易,那它一定对买家具有“效用”,这就自动证明了它的价值。在新古典学派看来,劳动、资本、土地,这些都是生产要素,它们都在市场上获得了各自的价格,所以它们都创造了价值,剥削是不存在的。
实际上,新古典学派在1960年代成为经济学“正统”之后,关于“价值”的讨论就从经济学主流话语中消失了。带来的后果是,原来古典学派认为不创造价值的“价值攫取者”,比如收租者、放贷者等等,纷纷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为了价值创造者,理直气壮地从经济体系中大捞好处。
02价值攫取有什么方式
价值攫取有什么方式呢?书中提到很多,比如,风险投资、垄断、金融化和专利权。我们今天就主要来了解一下金融化和专利权。
1、金融化
从亚当·斯密到马克思再到熊彼特,经济学家一致认为,金融业虽然可以提高经济运行的效率,但它本身并不创造价值,只是进行了价值的转移,所以属于非生产性行业,金融业产值并不计入GDP。但是,从1960年代开始,随着新古典学派成为主流,经济学界开始转变观念,认为金融业并不仅仅是赚利差钱,而是在为社会提供金融服务,它属于服务业的范围,同样是生产性的,同样创造价值。
随着主流学界的观点改变,再加上金融业自身坚持不懈的政治游说,到1970年左右,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把金融业纳入GDP计算,同时对金融业放松管制,金融业迎来了大爆发。到2002年,美国银行业赚取的利润占全国企业总利润的40%。虽然这个比例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跌到了10%,但四年之后的2012年又快速回升到了30%。金融业利润的增长远高于劳动收入的增长和GDP的增长。
金融业的高利润到底是怎么来的呢?金融业人士当然相信,这是他们凭实力赚来的。比如美国著名投行高盛,它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陷入巨额亏损,靠着美国政府242亿美元的救助才活过来,然而仅仅一年之后,高盛CEO布兰克费恩就敢理直气壮地宣称:“高盛员工是世界上生产率最高的人之一”。
金融业的效率是不是真的有他们自己说的那么高呢?马祖卡托认为不见得。我们把金融业和零售业来做个比较,它们都属于服务业。通常来说,一家零售企业的规模越大、效率越高,它卖相同产品的价格就越便宜,比如沃尔玛就以“天天低价”著称。但奇怪的是,这个规律在金融行业是不存在的。
如果说金融业利润的提升并不是因为自身效率变高了,那会不会是因为,金融业促进了其他产业的发展,作为回报,其他产业愿意把高利润分给金融业一部分呢?好像也说不通。如果金融业确实大大提高了经济运行效率、让经济增长加速,那么一个合理的推测是,GDP的增长速度应该快于金融业本身的增长速度。然而实际情况是,很多国家在推行金融自由化之后,金融业的增速比GDP增速快得多,这意味着金融业的增长很大程度上是在系统内空转,对其他产业的促进效果并没有那么大。
根据马祖卡托的判断,金融业的高利润既不是来源于它自身生产力的持续提升,也不是因为它对其他产业有多大的促进作用,那么还有一种合理的解释,就是金融业的暴利来自垄断所带来的租金。根据书里的数据,2010年,美国五大银行控制了超过96%的金融衍生品交易,我们熟悉的期货、期权、掉期交易等等,这些都属于金融衍生品交易。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英美政府加强了对金融业的监管,但监管也进一步提高了金融业的门槛,让金融业的垄断程度进一步提升,金融业进行“价值萃取”的能力也就更强。
不过,让马祖卡托最担心的,还不是金融业本身的“价值萃取”,而是随着金融业的利润越来越高,它会反过来产生“虹吸效应”,把大量资源和高端人才从实体产业虹吸到金融部门。而实体产业为了获得竞争优势,也不得不开启金融化过程。根据马祖卡托的观察,英美大公司的金融化程度是最高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普遍的金融化方式,就是股权回购。按理说,一个公司赚了钱,应该把大部分利润再投入到公司业务当中,用来搞研发、搞生产,这样才能保证公司未来的发展。但现在英美大公司的普遍做法是,把大量利润用来回购自己公司的股票,而投入业务的利润很少。
为什么这些企业要进行大规模的股票回购呢?因为股票回购可以推高股价,而企业高管的薪酬是和股价挂钩的。回购股票在短期内可以给高管和股东带来巨大收益,但这是以牺牲企业的长远利益为代价的。股票回购大行其道,表明金融化趋势已经蔓延到了产业领域,企业高管更热衷于“价值萃取”而不是价值创造。
2、专利权
金融化并不是唯一的价值萃取方式。马祖卡托认为,在产业领域,特别是IT、制药等高新技术产业,专利权也是价值萃取方式。
一般认为,专利权保护了知识产权,鼓励了创新,从而对整个社会的创新能力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但在马祖卡托看来,在专利权刚刚出现的时候可能的确促进了创新,但从20世纪开始,专利权就从促进创新的力量变成了对创新的阻碍。马祖卡托说,我们可能严重高估了专利对于创新的重要性。
专利制度的初衷是好的,但后来在实践中却严重走样。首先,在医药公司等利益集团的游说之下,专利期一再延长,让病人不得不长期忍受专利药的高价。最夸张的是娱乐业,竟然通过游说,把公司版权保护从40年延长到了95年。2021年米老鼠已经93岁高龄了,还得替迪士尼再打两年工才能退休。
除了专利期的不断延长,专利申请的领域也在不断扩张。从1980年代起,美国的专利领域不再局限于具体的产品和技术,而是向上游扩展,把产品背后的知识也纳入专利申请的范围,比如数据库、分析方法和科学原理。这就导致其他人如果不付专利费,根本就没办法开展相关领域的研究,而这些知识原本在出版物上就可以免费获取的。
马祖卡托在书里这么评价目前的专利制度:“专利的发展推动了寻租、价值萃取、价值破坏、战略博弈以及公共资助的科研成果的私有化,但偏偏没有促进价值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