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的假期,我踏上了回家的路。虚白的阳光只让空气变得干燥,我带着耳机,归途听不见县城的喧嚣。我已然许久未曾离开过大学校园了,感觉和外边世界有些脱节,即便回到家也只是呆在房间内,两天内记忆最深刻的是母亲起早为我煮的一碗面。
返校的巴士里人很少,这和母亲为我挑选的时间有很大的关系,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为我精打细算好了每一处细节。因为是巴士,我终于摘下了耳机,晕车使我放弃了玩手机的念头,转而看向车厢内的场景。
一开始空旷的场景很快消失,但我总归有位置可坐。这辆有些破旧的巴士迎来了几个新客人,有布满银丝的老太太,正襟危坐地坐在我前方,腰背挺得笔直;有一男两女,三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结伴游玩,其中一名女生因为衣服拉链别住了,口里嘟囔着一句经典国骂;后面座位坐着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嗓门极大,半路上来了个电话,说话间恨不得巴士里所有人都能听到,还手舞足蹈的,并无恶意,但确实使我想起了峨眉山顶那些叽叽喳喳的猴子。
巴士里,三个玩闹的小孩被严肃的老婆婆教训了一番,右后方的中年发福男人为新上车的老爷爷让座,我与他一起站起身,老爷爷端详了片刻,选择了更为强壮的中年男人,对我报以微笑。车里的吵闹声没有停止过,三个小孩在憧憬着待会的快乐时光,后面的男人又接了一个电话,说得更加起劲了,只有老婆婆和我安静地坐着。老婆婆大概是小憩一会儿,不想说话,我却听着车里你一言我一语,夹杂着播报到站的语音出了神。
这些喧嚣把我脱节许久的思想拉回了生活里。校园里的生活呆的太久,我差点就忘记了城市原本的模样,城市不是只由年轻男女组成,还有老人小孩,操心的不只有学习成绩和发展方向,还有小孩对玩乐的憧憬,中年男性生活锻炼的大嗓门,老婆婆严肃端庄的坐姿。当然,不变的还有校内校外流露的善良,这个抢先我一步的大叔叔。
到站下车,目光所接触,来来往往的都是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青年男女,车里车外两股气息让我恍如隔梦,一道车门,或者是一座校门,分隔了两个大相径庭的世界。一面是百样红尘气息,一面是青春书生意气,暗自警戒日后可千万不要在心里将之分隔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