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前》
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又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
行人都散了,Q友们也全都下线了,整个都市变得宁静起来。本来,人的本性,困了睡觉,饿了吃饭,最自然不过。但很多时候,我们困了却不能睡,饿了却不能吃,拼命的克制着自己,等到能吃的时候,却又没有胃口,躺在床上的时候,却又大睁着双眼,脑袋里清醒着。
人到了而立之年,总是或多或少要经历一些事情的。上周五母亲打来电话,说一位老人过世了,清明节的抬,按农村多年的习俗,要宴请全村的长辈和这家人的亲朋好友前来悼丧,母亲叫我和妻子勿必在清明节那天赶回去,以尽一份孝心!
怎么说呢?她说的那位老人,我知道的,是我父亲一族的同胞姐妹,我们叫姑妈。因为常年在外工作的缘故,几乎忘记了,都十几年没来往了,老人家80多岁高龄,为整个家为我们后辈操劳了一辈子,前些年得了癌症,治不好了,这回是彻底的告别人世。
佛语曰:生又何欢,死又何哀!我们对于这生死有着太多的畏惧:一个生命何以会活蹦乱跳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几十年,转瞬间又何以会悄然无声地离去?先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分秒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它到哪里去了呢?如神话中传说是到了十万八千里的阴曹地府去了吗?还是到了美丽的天堂去了?大凡人战胜不了自然,得不到合理的解释,总是会把意志寄托给神灵吧!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许多美丽的神话传说,比如:女娲造人、盘古开天、夸父逐日、精卫填海等等,无不借助神的力量来完善人间,感化人类。至于后来的古典小说和名著中提到的人物,如:活佛济公、孙悟空、观世音、如来佛祖等,更是多去了。但神是不存在的,我们是凡人,只能靠自己。
人都是相互的,没有我哪有你。老人教导我们要尽孝心,饮水思源,大概也有它的道理吧!我记得,我刚读小学那年,因为家庭矛盾,父亲带我离家出走。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还不懂事,只记得父亲拎了一只大箱子,叫我跟他走。我和父亲沿着一条河,走了很久很久,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在河崖的一处平房里,我们停了下来,出来一位妇人,穿着很朴素,戴着头巾,父亲叫她大姐。她很热情地把我们接进去,并且盛饭给我们吃。我当时饿极了,不顾什么的就吃了起来,吃得很香!我记得当时吃到的是一种豆,当地叫白花豆,吵出来是很好吃的。吃过饭,父亲跟她谈了一席话,大致的意思是跟家里闹别扭了,你们长辈回去劝劝吧!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形了,只记得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父亲把我带走,去了好几处地方,都是亲戚家。我当时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后来班主任赵老师问我这些日子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只说是父母吵架,父亲把我带到亲戚家去了,老师什么话也没说,只叫我好好读书,并叫班里同学帮我把落下的功课全补上。我那时真是太天真了,还好笑不知为什么一向严厉的赵老师对此事不追究。我也不知道,父母吵架、闹离婚对我这个小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
如今我已经长大了,奶奶早已过世,父亲已然满头白发。相伴没有多少时日,当初又何必为区区小事闹得天翻地覆?人生,是一场悲剧还是喜剧?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