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饭的人不会买很多的食材,逛超市要么零食要么开袋即食的食物,可是今年宅家的日子,却养成了囤食材的习惯。当我扔掉了多次发霉坏掉的蔬菜食物以后,才发现,不知不觉又买多了,才发现原来仿佛昨天还很新鲜的蔬菜,好像一转眼就蔫了。
今年的二月是一个注定会被载入历史的岁月,在那段宅家屯食物的岁月,去一趟超市恨不得把超市都搬回家,可是那时候天寒地冻的,即使有暖气,把蔬菜蔬果放在厨房的地板上也可以存放很久不会坏掉,开着窗户的厨房食材不用放冰箱也不会坏掉。可是现在复工了以后,天气好像变暖和了,不然忘记放冰箱的大饼馒头煎饼怎么就坏掉了呢?我望着那大饼上面的霉点,一时恍惚,为什么?大饼会坏掉呢?可能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吧,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不应该一直是美味可口的样子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坏掉的不仅仅是大饼馒头而已,那些土豆萝卜都好像也在闹脾气。土豆浑身长满了芽,萝卜头上顶起了绿色的帽子。我想起了老妈的那半颗白菜,想起了老妈的那盘萝卜丝,土豆生芽了,据说不能吃,那么萝卜呢?可是我不会拌萝卜丝。可能是我买多了,一下子还没有改过囤货的习惯,不知道要怎么去适应而已,更何况不会做饭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不会一直是老样子,不会一直乖乖的原地等你。
我连忙去检查其他的东西。我的天,金针菇也要坏掉了,白白的变得发黄了,好像还粘粘的样子,还有那些芹菜,怎么像被菜市场被丢弃的菜叶子,枯黄的没有一点生命里,没有一点点食欲,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吃的东西!
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惊讶到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明明记得好像都是鲜鲜嫩嫩的样子,明明看着就很有食欲,怎么仿佛一转眼就都枯萎了去,像一副诡异的画面,那青青草在眼前生长,拔高又慢慢枯黄老去,多么诡异!老妈说的也许对,我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小东西,别人觉得很平常的事情,我却偏偏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个样子?我错了吗?不觉得。这世上哪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样子,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觉得生老病死是常事,可是我的小心脏还是抓住我不放,有时候也会歇斯底里的吼着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作答,明明鲜活的生命却闭上眼睛突出最后一口气,这世间竟然再寻不到那曾经活着的气息。我也想歇斯底里,我想问个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那肉身明明还在,只缺了那一口气息,为什么这世间却没有了曾活着的痕迹?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不,我不能歇斯底里,要表现能接受这一切的样子,毕竟小孩子好像也懂,那就是死去。仿佛如这青菜,好像刚刚还青翠欲滴,转眼就枯萎了去。为什么不继续鲜活的存在这里?为什么要枯萎了去?不要问这种傻问题,小孩子都懂呢,因为它离开了泥。可是我真的不懂啊,却不能刨根问底,不然真的像个傻东西。
我丢掉那些坏掉的东西,收拾垃圾的环卫阿姨背后一声叹息“年轻人真的是不会过日子,浪费东西”。我没有回头,我也不想啊,只是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都有保质期,在有限的时间若不好好珍惜,错过了可能留下的就什么都不是。只能当做垃圾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