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上班的路上,偶遇了一支送丧的队伍。
我骑着单车在老街的路上慢慢的晃着,看着老街一点点的苏醒过来,心里一直有个词语卡在喉咙“劫后余生”。可是又觉得还有点早,尽管我们省已经由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调为二级响应,尽管全国除了武汉零新增确诊病例,可是我们还不能放松警惕不是吗?所以,这个“劫后余生”我想要在全国都取得全面胜利的时候才能真正的感慨。
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骑着单车,但是这种情景是十几二十几天前想都不敢想的。所以看着街上慢慢复苏的行人和车辆,感觉真好!
一支送丧的队伍就慢慢的出现在了老街的那一头,隐忍,沙哑又撕心裂肺的低低的哭泣的声音慢慢的传进了我的耳朵。
送丧的队伍人很少,大家都佩戴着口罩,每个人隔着远远距离,在我们在个小城,披麻戴孝是必须的,我不知道别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可是这个小城还保留着披麻戴孝的习俗。男人都带着一顶白色的孝帽,腰上扎着一根麻绳,长长的拖在身后,脚上的鞋子上粘着白布。这个是有讲究的,就是亲近的会把鞋子用白色的布全部包起来,远一点的就用一小块白色布粘在鞋子上。而女的呢,用白色的布扯成方巾的样子,顶在头上,把脸遮住,腰上也有一根和男人一样的麻绳,鞋子也一样。
人们远远地看见送丧的队伍走过来,都自动的站到路的两侧,目光哀启地看着队伍。是的,即使是陌生人,听见那伤心欲绝又无能为力的哭泣都会很难过的,队伍最前面的一个男子,仰着头张着嘴巴哭泣,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脚步踉踉跄跄的,可是你根本就听不见他发出的声音。队伍中一个女的,也是仰着脸哭泣,被身体软软随时会瘫下去的样子,旁边一个人半扶半拖着她往前走。
我鼻子酸酸的,加下用力蹬车子,拐进了一条小巷,这个场景看了很多次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别的冷酷无情而又贴切无比,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个词”。是的,哪怕是同样的不小心被刀子割破手指,每个人疼痛的感觉也不会一样的。更何况这种亲人逝去的痛苦,你永远没有办法体会当事人的心里,也不会知道那逝去的亲人在当事人的心中到底占多么重要的位置。
汽车轰鸣声渐渐代替了那悲伤的哭泣,那支送丧的队伍渐渐的消失在老街的另一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老街很快又恢复了车来人往的老样子,仿佛那支队伍从未出现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