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伴着杂乱的鸟鸣,缓缓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拉开在七月季风中飞扬的落地窗帘。
一大把柔弱的阳光倾泻而入,掀开朦胧的眼睛,灿烂了房间的各个角落。这一刻,终于清醒了过来,窗外,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美不胜收,完全看不出昨晚狂风骤雨后留下的任何迹象。
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一直延续到天际与朝霞接壤。慢慢回头,似乎有些不对,房间里一切崭新,再望望窗外,墙外的小榕树已超过了墙高。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清新且陌生起来,这一觉真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只身一人身处一片烟雾妖娆,树冠参天,茂密且没有一条道路的七色森林里,随身没有携带任何食物、水,以及在这个环境中生存的所有必需品,只是后背挎着一把七寸短刀且未开刃,裤袋里装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找到一条荧光色的河,造一条木筏,然后逆流而上”。
随即,在接下来寻找荧光河的途中遇到过给予自己食物和指引方向的天蓝色精灵,也误入到过巨魔人设好的陷阱中。一路跌跌撞撞,一直在向前,不敢有丝毫怠慢,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到底在哪里?前方的路上还会有怎样的险阻或者绮丽?是继续向前去寻找那条莫名的河,还是就此安置一生?
于犹如千万士兵交战的激烈思想斗争之际只觉着脚下冰凉了很多,低头,大惊,浅蓝色泛着微微红光的透明液体里悠然的畅游着各式叫不上名字却颜色艳丽的水中生物。轻轻挪动陷入其中的小腿,顿时,整个视野范围激起蓝色荧光,与身后七色森林连成一片。抬头,酒红色天空下盘旋着大片全身洁白的凤凰鸟;七色森林中长着翅膀的蓝色精灵手里提着装满新摘的樱红色圣果,但他们只是站在远处,笑而不语。 (文章吧 www.lingdz.com)
这时,远处七彩森林和酒红色天空连接的地方突然被撕开一条黑色的口子,漆黑不见底,只有无数个球状体发着绿光的东西在眨光。突然,从里面飞出一条长着六个头的翼型巨魔,粗长的尾巴将整片森林削去了顶部,绚丽掉落了一地。由远及近,飞驰而来,精灵不见了,水中各色生物亦像蒸发一般不见踪迹,随着一声撕破长空的兽叫声这场梦也就结束了。
梦尽,人醒,窗外一片美好,蔚蓝色天空下飘过的大团白色云朵,在晨光中摇曳着的油绿色榕叶,牵着手步履瞒珊走过眼角的白发老夫妇,夏风略进房间微微吹起床头的读书……似乎周围一切都在动,只有自己是静止的;又好像周遭都是暂停的,只有自己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它们此刻的状态。
那一刻,整个人平静的如同被抽空一般,没有过往,没有未来,没有颜色,没有味道,没有关系,没有交际,没有情绪,没有爱,没有恨。
回到那场“奇怪”的梦,我是个喜欢回忆和研究梦的人,我觉得每场记忆深刻的梦都会在我以后现实生活中得到演绎的,梦就像表演前的彩排一样。不同的人做着不一样的梦,我们各自懂得和欣赏专属于我们自己梦境中那些不被别人接受和理解的东西,但我们仍然愿意把那样东西拉出来,单独做一场更大的梦。
我知道那个梦里的那把没有开刃的七寸短刀和未建造的木筏各自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