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特别喜欢下雨天,尤其是节假日的时候,天气最好有点微凉,不要很大的雨,就那种淅淅沥沥的小雨,遇到那种天气,我喜欢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可以赖在床上听雨声,可以在窗边一边看书一边听雨。可是自从爸爸离开后,第一个雨天的晚上,我陪着妈妈,妈妈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话,神态都没有变,就像随意的说了那么一句,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样把眼泪憋回去,表现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
那天,好像是爸爸离开后不久的一天,是爸爸离开后的第一场雨,其他人不记得去哪里了,当时只有我和妈妈在客厅闲聊。无非是家长里短的,当时外面已经夜色很浓了,可是下了一天的小雨却没有停下了意思,敲打着窗户,淅淅沥沥的。妈妈突然就看着窗外,喃喃的说:“以前你爸爸出去了,不在家的时候,下雨了我就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可是现在”老妈顿了顿,又看了看窗外。这个话题切换的太突然,其实,自从爸爸离开后,我最害怕的就是别人突然提起我的老爸,我受不了,总是瞬间就泪目,可是老妈总是不经意的就提起,多半是抱怨老爸当时怎么怎么脾气不好,是怨恨的口气,表面是风平浪静的,可是我就是能读出老妈对老爸的思念,我知道那是老妈想老爸了。在老妈面前我不能哭,甚至不想露出一点伤感的神情,我怕老妈更难过。也怕老妈知道了以后不在我面前提起,可是我不愿意那样,因为人的思念,总是需要有倾诉对象的比较好,不至于在心里憋坏了。比如我,就很难过,可是我没有人可以倾诉,我怕他们听了也更难过,于是我只能藏在心里,只是思念那,太多了藏不住,于是很多时候,我在梦里就哭醒了,泪流出来就舒服了。于是,老妈经常会在我面前提起老爸的曾经,老爸的种种,老妈云淡风轻的诉说,我若无其事的听,可是我知道我的小心脏,已经痛得抽在一起了。也是奇怪,眼泪在老妈面前总是很乖,很少失控决堤。
老妈看看了窗外,突然笑了,笑得我很奇怪,下面的话却像一把利刃,直接把心脏击穿了。“可是今天,看着雨下个不停,我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在想,他在外面,会不会淋湿了”。老妈说的时候,还笑着摇了摇头。我当时痛到没有办法呼吸了,瞬间大脑空白了,但是很疼,很疼。不记得我们当时是怎么样结束这段谈话的,但是自从那次以后,老妈再也没有提起过类似的话题,而我,再也不喜欢下雨天,因为隔着公园,穿过河流的那座山上的公募里,我最亲爱的爸爸在那里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