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忽降春雪,天地洁白一体,是即将临近的元宵灯节更增添了一份神秘与喜悦,一路上走亲串门的人们被春雪感染的满脸都是好心情,单位门前的广场上更是热闹非凡,有拍照的、打雪仗的、堆雪人的……一片新气象。
回单位已是好几天了,虽说今年在父亲身边过年,但聚在一起的日子还是屈指的几天,因此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挂念。父亲的病快一年了,每当想起父亲的病情,心中无不心酸和悲伤,暗叹:他老人家还能过几个年,还能走多长的路?因此,我以后每年春节会陪在父亲的身边吃年夜饭,让他老人家高兴,不让他再觉得老年感到寂寞和孤独,排遣他老人家思念儿女之心情。
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妻子忙完了她的小生意,一大早就和妻儿乘坐朋友的小车赶往西峰。父亲提早都准备好了年货,不需我们再去忙活,就等儿孙齐聚。二弟一家都在,遗憾的是三弟的女儿小且发烧感冒,母亲只好去照顾,不能和我们一起过年了。可高兴的是远在哈尔滨的六叔今年在老父亲处过年,增添了一份热闹。
除夕的晚上,我们都围坐在一桌,父亲和六叔上座,阖家团聚吃年饭。我和二弟分别给父亲和六叔磕头拜年,侄儿侄女也效仿我们给老爷爷磕头拜年。儿孙们的一声声祝福,让两位老人脸上露出幸福和舒心的笑容,老父亲十分高兴地举杯开席。老人们年龄大了(父亲,80岁;六叔,78岁),不胜酒力,只喝了些许黄酒,但孙辈们争相敬酒,讨要压岁钱,老人们拗不过,只好一杯杯下肚,分别给他们一张百元大钞,才得安生。虽说是黄酒,但老人们还是满面红光,喜不自胜。我们做儿女的也很是开心,为能陪老人们守岁感到无比的欣慰。
晚上八点,一年一度的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准时开始了,攒足了精神的小辈们,都去聚精会神的享受央视春晚的娱乐大餐,就连两位老人的眼球也被吸引了过去,酒桌一下冷清了许多。由于父亲反对过量饮酒,我和二弟只好小碰几杯,草草收场,随他们一起看热闹。
到午夜,我去姐那儿歇息,一路上都是鞭炮声声,不绝于耳。夜色中,千家万户华灯齐放,仰望夜空,迎春的礼花漫天绽放。街道两旁的树上都披上了彩灯,小什子搭建了梦想长廊,彩灯更是耀眼,美不胜收。小城的除夕之夜火树银花,十分璀璨。我伫足观赏着全城千家万户放射出的祈福之花,感受着太平盛世的除夕之美。 (好文章 www.lingdz.com)
在欢乐的气氛里,零点的钟声敲响了,夜,在沸腾中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但辉煌依旧。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送去了祝福。母亲说:三弟的孩子感冒厉害,一家都很担心,都无心过年。我听了很是伤心,母亲这么大的年龄了,还要为我们这些不孝儿女操持家务,我们真不该啊。多少年了,由于三弟孩子多,加之有小,母亲总是在照顾三弟的家,不能和父亲相依相伴,父亲更多的时间在西峰和侄儿侄女在一起,我们做儿女的都在外面,和父亲呆在一起的时间少之甚少,无法做到朝夕相伴。每每想起,我的心便感不安。
一路上想着,多少的往事不断的涌上心头。忽然感到多少年都没有睡在父亲和母亲的身边了,今晚又不行了。已经回忆不出小时侯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抓奶、磨人的调皮;睡在父亲身边抓痒、亲昵的嬉戏。如今,我已是中年的人了,但在父母亲面前,我永远是父母亲的孩子!父母亲这辈子,为我们操心太多了,无法言表。此时,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二老健康长寿,永远幸福。
除夕的夜,想了很多很多,没有踏实的睡觉,不觉已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不知昨晚父母亲是否亦如此?回到父亲这边的时候,已是十一点了,妻子和弟媳早已做好了饺子,父亲和六叔一大早就出去遛街了,就等他们回来。饭后,父亲叫我们去给九叔(父亲的亲弟弟,75岁)拜年,九叔今年不幸,摔了一跤,膝盖骨骨折,行动不方便,加之胃病又犯,人看起来十分的苍老,我不免有些伤感。
大年初三,妻子驾车,我和六叔又回了趟老家(镇原),分别给二叔(家门叔父)和姑父(父亲的姐夫,88岁)拜年。在老家屯子姑父家,有幸见到了千年古城——马城,六叔很是兴致,拍照留念,又吟诗作赋,并给姑父赠送了他最近为家族写的一本书《勤俭持家传家风》,还和姑父一起回忆了七爷爷(台湾,去年已古,父亲的亲叔叔。)的戎马一生,回忆中两位老人已是老泪纵横,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姑父一家热情地招待了我们,回到西峰已是晚八点了。
今年的春节,我陪伴在老父亲的身边,然而,我深深地知道,这样是时光毕竟很有限、也很表面,永远陪伴着父亲的,依然是我的母亲。愿他们二老永远的相依相伴,健康长寿!
天晴了, 春雪开始融化了……
-- —— 东子于正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