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渝夫·天津河东
编辑/桐言·辽宁沈阳
【桐言无忌】
亲情,与生俱有,源于血缘,但又不囿于血缘。越是经过岁月的洗礼,越会显现亲情的浓淡。亲情,就像一颗蜜糖,让你品尝你甜蜜的味道;亲情,就像沙漠中的一汪清泉,让你在干涸之时以解燃眉之急;亲情,就像一艘轮船,载着你启程远航。
渝夫在军旅征程上,挥笔书写了很多是亲恩、亲情之笔墨,读之令人动容……
(七六八)苦命的母亲
母亲是上个世纪50年代末的高中生。在那个知识严重匮乏的年代,在我那位于大巴山余脉的川东老家,母亲也算是知识分子了。
但命运并没有向母亲展开铺满鲜花的前程。高中肄业,她回老家种地,后成为我生父的第二任妻子。因为有点文化,母亲成为很让村里人艳羡的民办教师,但这种光景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第三个孩子的出生,母亲不得不放弃教鞭拿起锄头,帮助父亲维系家庭的正常运转。随后的八年里,我和小妹相继来到这个世上,当小妹刚会走路时,父亲暴病去世,苦命的母亲试图顽强地支撑这个没了顶梁柱的家庭。当时,新的土地政策已经出台,土地已承包到各户。在农村,没有劳动力就意味着没有饭吃,就意味着遭人白眼。土地侍弄不明白可是庄稼人最大的耻辱啊!出于无奈,母亲选择了再嫁。其实,孩子们的前途也需要一个坚强有力的依靠啊!
当继父走进孩子们的生活,母亲并没有轻松许多,毕竟,孩子们实在是太多了。但母亲坚持一条原则:孩子能上学,就送。这样,我才念完高中,才最后因此而考上军校。(2000年6月29日写于大兴安岭加格达奇)
(七六九)坚强的大哥
身为我们兄妹五个的老大,大哥的确有他的独特之处。当生父去世的第三年,母亲不堪忍受邻里的排挤和白眼而毅然改嫁邻村,时年十七岁的大哥不理解母亲的选择,赌气似的留在老屋独自生活。那时我正上小学一年,偶尔也到大哥屋里吃饭。一年后,大哥再次赌气外出打工,先是在湖南,而后去安徽合肥投靠三叔。之后,他在中国科大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并在合肥结了婚,有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儿子。这期间,大哥很少回家,也一直对母亲心存芥蒂。
随着时光的流逝,看着弟弟妹妹们在母亲和继父的呵护下健康成长,大哥开始理解母亲,开始为自己当初的言行赎过;对继父,也开始心存感激。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如果不是二叔帮着妈妈支撑这个家,我就没有今天,弟弟妹妹们也不会有今天……
大哥文化不高,能有今天,全靠他自己的努力。在坚强的背后,善良的大哥有时也很脆弱。一九九七年底,也就是我考上军校那年,我们全家大团圆,本是乐事,却得知二叔患上了吸尘病。当时我和大哥都很忧伤,大哥甚至为苦命的母亲潸然泪下。今年春节,大哥再次回老家,看到病重的二叔,看到劳累的母亲,大哥说他的眼泪都流干了。
噢,大哥,我原本坚强的大哥……(2000年6月30日写于大兴安岭加格达奇)
(七七零)失落的二哥
二哥身材消瘦,从小爱动,热衷于擒拿格斗、少林火棍之类的东西。从我记事起,二哥似乎就很不得志,总是一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样子。初中毕业时,他考上了农业中专,但他认为没有前途,没上。之后他跑江湖,四处流浪,父母为他着急,就让他跟一名小有名气的老中医学医,不过一年多,他就不学了,至今也没当起医生来。
这期间,他爱上本村的一位姑娘,陷得很深,但最终失败了,这对他的打击很大。对生活一下失去了信心,对婚姻更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后来,还是父母替他着急,为他张罗了一门婚事。当然,他并不乐意,两口子经常扯皮,而二嫂与母亲的关系也一度紧张。对这个敏感的话题,二哥似乎不管不问,认为这都是父母惹的祸。显然,二哥还没没走出初恋失败带给他的伤害。
现在的二哥一是一个八岁男孩的父亲,为了尽快修建新房子,他和二嫂双双去了南方打工,但运气似乎不佳,总说挣不到钱。我也想过在东北这边为他谋点差事,却找不到机会。但愿这一切都会成为历史。
二哥对我很好,尤其是我的中学时代,他那时也希望我考上大学,我却让他好生失望……(2000年7月1日写于大兴安岭加格达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