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体长篇小说——
望星空 (又名爱情日记)
故事梗概
作者:山溪
一九八四年,朴实好学的青年工人张勇,热切地恋上了同车间娟秀可爱的女工杨灵。当张勇向杨灵表白时,才得知,杨灵早已有了对象——一名在前线服役的青年军官,名叫张长青。
一个偶然的机会,张勇发现张长青竟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学,而他的单亲妈妈身患腿疾,长期靠杨灵照顾。从此,张勇不断地帮助他们干点体力活。
一次偶遇,张勇结识了纺织女工韩冬梅。两人开始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异地恋。恋爱期间,他们一直在帮助着杨灵和准婆婆。就在两人结束了两地恋,即将团聚时,韩冬梅却因为救人而身负重伤,最终抢救无效去世。同一天,张长青也因为营救战友而牺牲。
此时,杨灵已经有了遗腹子。
张勇考入了当地电视台。他的搭档夏雨洁真诚地爱上了他。经过一段时间回味,张勇才意识到,他心中其实爱的还是杨灵。
小说以日记体的朴实语言,讲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青年正直、善良、淳朴、向上的精神境界。在作者的笔下,爱情是那么的浪漫凄美、忠贞不渝。整个故事情节曲折、波折不断、耐人寻味。以第一人称叙述,在阐述故事的同时,有血有肉地刻画了主人公的心路历程。用作者的话概括,是“一首血泪凝成的恋曲,一段催人泪下的乐章”。
小说采用日记体,令人耳目一新,读来没有大块文章那么冗长、沉重。但其内涵极其丰富,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和感染力。
正文:
长篇小说
望星空(又名爱情日记)001
题记:一首血泪凝成的恋曲
作者:山溪
1984年6月13日
夏天的傍晚,夜幕总是拉得很慢。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太阳还圆睁着大眼使劲灼烤着地球。
我一边慢慢骑车回家,一边琢磨着参加成人高考的事情。改革开放了,青年人都在惜时如金地努力学习,力争把前些年浪费的光阴补回来。各类高职学校纷纷敞开怀抱,给大家提供了进一步学习深造的机会。我也不甘落后,每天晚上都到补习班学习,并抓紧其它时间争分夺秒地多看几页书。
走着想着,一个姑娘在我前方停下了车子,下车安装脱落的链条。我只是瞥了她一眼,继续骑行。
不一会,她骑着哗啦带响的车子从我身边超过。我心想,怎么一个姑娘家,骑着这么一辆破车?刚想到这里,她又在我前方停下了,还是因为链条脱落。看到她艰难地安装链条,我有点不忍心了,下车后,一下子就帮她把链条复位了。然后,拍拍手上的脏污:“妥了,走吧。”这点小活,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她仰脸感激地冲我投来了一丝微笑,继续向前骑行。哎哟,那双眼睛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看她的脸型又感觉不是我熟悉的人。后来回到家里我突然想起,她的眼睛像极了电影演员李秀明。是的,就是,眼睛大大的,外眼角略略向上翘起,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丹凤眼”。眼睛虽然大,但是一点也没有挤占了其它器官的位置,老天爷居然给她搭配得那样匀称。应该说,她是漂亮的,而且可以说非常漂亮。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异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她漂亮而已,因为,咱哥们对她压根没有别的想法。
现在,我热切地迷恋着车间里的一位姑娘,每天因为她而神不守舍。咱骨子里就没有脚踩两只船的基因,见异思迁不是咱的秉性。有人给“见异思迁”做过一种“魔鬼”解释:领导干部(指已婚者),看到漂亮的异性,就想搬过去和人家一起居住。咱一个普通工人,当然不会像领导们那样有“爱心”,怎么可能“见异思迁”呢?
所以,面对这样一位漂亮姑娘,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其实,我还是沉溺在自己的恋爱中。当然,想上大专,也有这种成分在里面,谁不想多喝几瓶墨水,让人家高看咱。
走着走着,她的链条再一次脱落。“唉,真是一辆破车。”我心里想着,没好意思说出口。我没有再给她安装链条,而是停下车:“坐我的车子吧,我驮着你。”
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清楚她是担心我的能力,如果驮着她,另一辆车怎么办。当然,我的右手还要推着她的自行车一同骑行。
问清她家的地址后,我便开始了骑行。原来,她家和我家是一个方向,只是她家稍远一些。骑车启动时,比较吃力,蹬了几下就轻松多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她便主动讲述了她今天的情况。她在离本市一百公里外的县城工作,因为同学家里有事,便请假回来帮忙。出门时,借了邻居的自行车。没想到,这辆自行车却这么“掉链子”,让她感觉十分难堪。
我一边用力地蹬着车子,一边脑子里思考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仔细听她说话。我之所以能够驮着她,还能用另一只手推车,其实是练过的。我今年已是参加工作四年的“老”工人了,当初上岗的第一天,师傅就告诉我,做生活就像做人一样,要踏踏实实一丝不苟,来不得半点含糊。工作是给自己干的,你的成绩别人永远抢不走。就这一番话,醍醐灌顶一般,让我树立了人生的标准——干什么都要认认真真。那次,师傅让我帮他装配几辆自行车,装好之后,在师傅的指导下,我骑一辆推一辆。经过几次歪歪扭扭,摔摔打打,不一会便学会了骑两辆车子。这时我才想到,如果没有当时的练习,现在恐怕还无法帮助这位姑娘呢。倘若把人家摔了,那多跌份儿。
五公里左右的路程,不知不觉就到了。期间,从我家门口路过,我扭头向左扬了一下下巴告诉她:“我家就住在这个胡同里。”
她说:“你回去吧,我自己走。”
我并没有停下:“帮人帮到底嘛。”便一直骑行,把她送到了巷子口。
下车后,我俩各扶自行车相对而立。俩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显得很尴尬。略一迟疑,我说,再见,她也说,嗯……再见。她的嘴角动了两下,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推车转身了。我走出路口转弯时,回头看见她扶着自行车还在向我挥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