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113)乖舛人生
越是冬梅快回来了,思念的心情就越是迫切。然而,世界上的许多事情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比如爱情,这么美好却不能一帆风顺。真应了那句老话:不如意事常八九。
想来,我这二十一年,似乎就没有遇到过顺利的事情,好像总有跌跌撞撞陪伴在身边。
出生时,护士抱着我就嚷嚷:“大家快看,怎么生了个小老头?”妈妈怀着我时,恰在灾荒年期间。那时,老师们都吃大锅饭,妈妈也不例外。由于妈妈吃不上东西,妊娠反应又非常强烈,我的营养当然受到了影响。我一出生,就是皮包骨头,特别明显的是脑门上的三条深深的抬头纹。以至于护士把我说成是“小老头”。直到今天,这三条皱纹还顽固地显著着,它们恐怕要陪我一生了。那次,我和冬梅在街上走着,一个朋友就拿我开玩笑,他一方面说我面相老,另一方面在说冬梅显年轻:“看看,这个三十岁的家伙,居然找了个十八岁的对象。”之所以我面相老,就是那三条皱纹害的。
出生六天时,高烧不止。爸爸抱着我去了医院。儿科主任看了我的情况后,随手就填了份《病危通知书》。前来探望的舅舅,扒着门缝往里看,看到医生填了单子,他赶忙回老家报信。一进门就“哇哇”大哭,和姥姥说:“外甥恐怕是没救了。”我大病一场后,终于还是没有被阎王爷叫走,但是,却始终发育不良,一直比同龄孩子瘦弱,长期处于缺钙状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缺钙”成了一个人们挂在嘴边的贬义词,若是遇到有人说别人“缺钙” 时,我就心里一紧,以为是他们知道了我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幼儿园很少,也上不起。到了五岁,爸爸妈妈都去上课时,我就一个人穿着开裆裤在校园里玩。一天,一年级的一个班在上课,我就在门口好奇地看他们。看了几天后,老师就试着问我一些她讲课的内容,我一一作答,竟没有答不上来的。老师就把我叫进教室,拿我做例子,现身说法教育那些不好好听课的学生。还试着让我听了一节课。后来,妈妈知道了,就和老师说,那就让他跟着上吧,如果跟不上了,就当是玩了一场。第二天,我就出洋相了。课间休息时,同学们都上厕所。我什么也不懂,坐在凳子上不挪窝。上课后,不一会就膀胱憋胀。又不敢和老师说。实在憋不住了,坐在凳子上就尿了。结果是裤子、凳子都湿淋淋的。
另一个至今都让我难以启齿的事是尿床。不清楚尿床年龄有没有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多数孩子尿床大约从幼儿时代就结束了。而我一直持续到十二岁。为了治愈尿床,父母不知道给我想了多少办法,甚至找一些偏方、怪方。后来才知道,尿床也是因为缺钙的缘故。由于尿床,数不清受了多少委屈和侮辱。这也成为了我的一个短处,一旦和人较劲,就怕别人说我尿床。那样,我的底线就彻底被突破了。十二岁那年,班里组织去农校劳动,要在那里住半个月。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没有去。后来才听说,她是因为尿床而无法前去。我却没有多想,就去了。去时妈妈还专门给我准备了尿垫子。奇怪的是,去了之后,我居然没有尿床。尿床的毛病也被根除了。
男孩子都费,我也不例外。平时爬树、上房的事没有少干。没事就爬到篮球架上玩玩。有一次,我在一堵高约两米的土墙上跑着玩,一脚踩空掉在地上。落地时,下巴磕在了一块砖头上,破了一个不规则的口子,立刻呼呼冒血。从此,得了恐高症。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就不敢上去,有时候,家里有事需要踩着凳子做,也吓得战战兢兢颤颤巍巍。
高考时,连续三天发高烧。考试时,浑浑噩噩、糊里糊涂,每天考完都由爸爸带着去医院输水。至今还记得,给我输液的那个护士特别漂亮,服务态度也特别好。等到考完了,烧也退了。也许在冥冥之中,自己就没有上大学的那个命。
之后,我就参加招工考试,进了长平工程机械厂。再以后,就遇到了冬梅,以及我们之间的各种波折。
以上,只是我命运多舛之中的挂一漏万。如果把每一件糗事都罗列出来,恐怕字数要超过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了。
好在明天冬梅就要回来了。以往的那些囧事、丑事、不愉快事,与冬梅给我带来的幸福相比,也算不了什么了。
(未完待续,请接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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