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鹃本来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嫁给王宇宏以后,相夫教子,亲善邻里,勤劳泼辣,得到不少好评。但后来,随着老公的官从股长到科长、从科级到县处级领导,老公是越来越低调,张小鹃却是越来越张扬。
张扬背后便是是非,是非多了人社就越来越差。她的工作是老公帮忙给安排的,她娘家的许多事情也是老公帮助的,但随着她的张扬和老公的低调在一些事情上的猛烈碰撞,张小鹃与老公的关系也不冷不热起来。
中秋节前一天,老公问:“过节了,咱们明天一起回去看看老人吧?”
“你回你家,你看你妈;我回我家,我看我妈。”张小鹃冷冷地回答。
张小鹃是城里人。老公的家在农村,父母亲仍然住在老家的山里。
老公无话可说。早上起床后没吃饭,开着车就向深山奔驰而去。
张小鹃回娘家前,电话打给老爸老妈、姐姐哥哥弟弟,说中午她要回去,从市里到县城后要在凯悦大酒店请大家吃饭。
老妈看到张小鹃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来看自己,高兴地喊叫:“老头子,快来接小女儿,她回来了!”
老爸乐哈哈地走出门外,接住女儿手中的月饼盒,问:“怎么你一个人?你老公呢?”
“噢,我让他回他家看他妈,我回来看你们,兵分两路,互不影响。”张小鹃说。
“那你不回去看公婆吗?妮子,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让我不省心。你公婆都七十多了,你一年都不回去一回,这合适吗?让别人说我们这当父亲的不懂事。”老妈唠叨着。
凯悦大酒店二楼包厢,一个大桌子,大姐、二姐两口子,哥哥两口子和弟弟一家三人,分两帝国坐下,上席位置自然是父母两个老人和张小鹃,热闹非凡。
老父亲说:“小鹃离得远一些,平时回来少,难得一聚,今天又是团圆节,咱们少喝几杯。于是,五个男人开始喝白酒,其他的喝饮料,你来我往。”
席间,大家都说得是一些家常话,张小鹃便看今天都是娘家人,就犯了自己的抱怨病:“都以为我的日子最好,我那只会工作的老公,从来就不顾家,你看我大姐夫、二姐夫做饭、买菜样样会,我们家如果我病了,连一顿可口的饭都吃不上。”
大姐夫笑着说:“你看不上,就离了,现在这社会离婚比结婚还正常。”
张小鹃立即回应道:“我就准备离,嫁给他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你知足吧,没有我姐夫,你能有这么好的工作?你以为别人现在尊敬你,是你的本事,都不是看姐夫的面子。不要以为现在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姐,醒醒吧!现在醒还不晚。本来有老爸老妈在上,没有我说话的份,但你说你都办得什么事?这饭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不是老爸老妈电话,我真不稀罕吃。这是团圆节,你嫁给姐夫了,别人团圆,你却来个各回各家、各看各妈,你说得轻松,姐夫心里好受吗?人不能没有良心,你说是不是?”一向正直的小弟,几杯酒下肚,直言直语地说,转过身就要走。
弟媳踢了老公一脚,拉了老公一把,笑笑说:“姐,别生气,他又喝多了,说醉话。”
老爸对小儿子说:“你这臭脾气怎么一点也不改,都让你妈惯的。过节,咱们说点高兴的,来来,喝酒,我今天高兴陪你们多喝几杯。”
二姐夫举起杯子说:“喝酒、喝酒!”
这一天,张小鹃没有走,陪老爸老妈住。晚饭后,老妈和她睡在一个床上,老妈说:“小鹃,今天饭桌上的事你别生气,你大姐夫那是一语双关,是提醒你别闹离婚,你怎么都没听出来。你弟弟的话,话糙理不糙,女人,嫁了,就是婆家的人,娘家兄弟姐妹就是亲戚,过年、过中秋节,是你和你家人团圆的时候,而不是和亲戚团圆的时候。尽管现在社会不同了,但这个理是大理,没有变。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爸不在了,你在娘家很可能是不受欢迎的人,如果你连你老公这样的实在人都容不下,你还能容下谁,谁又有什么责任能容下你。”
张小鹃说:“没想到,今天我是掏钱买气受,内外不是人。现在是婆家人让我得罪的差不多了,娘家人一个也不落好,我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了。不过,这倒让我明白了,也许过去真是我错了,让我好好想想。妈,小弟的脾气我知道,他就那德性,肚子内存不住货,不让他说他会难受,我不生气,谁让他是我弟呢?”
老妈叹口气,说:“你明白就好,”一明惊人“,一明醒人,一明白就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