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上辈人心中呈现
——记曲阜寻友之行
因为思念,因为牵挂,因为感恩,更因为暮年的夙愿,我和妹妹陪伴父亲前往父亲的连长老家——山东。曲阜 ,去寻觅过去父亲亲如家人的连长一家。
这份心愿父亲已经提了两年之久,我们总以各种忙碌为借口,一直拖到了现在。看着以前总是在单位以最精明能干而挑头红红火火办企业、千辛万苦建金矿的父亲,如今已经变得唯唯诺诺,丢三落四,瞬间即忘,混混沌沌,糊里糊涂的年迈父亲让人心疼。今年终于得以成行前往,了却父亲心愿。
2014年的7月23日我和二妹领着父母,揣着忐忑,带着渴望,携着希望终于出发了。从宝鸡到曲阜大概需要10个小时,因为我们没有父亲连长家的所有信息,去了才能根据仅仅知道的一点点过去的单位来找,但连长早已离岗,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我们第一站到了河南南街村,计算第二天到达曲阜正好是上班时间,这样才好寻找。
从河南南街村一大早7:30出发,一路上父亲不停地和我们说着他和连长别离的情况:“连长接的我的兵,又把我特别要到了他们的骑兵连--当时的尖子连,又提拔我当了干部,我常常去连长的家,和他的家人也很熟悉。连长离开部队时,他的大女儿莉莉七八岁,应该能记得起我,他的小女儿大概两岁左右吧,太小了应该不记得我……”和连长过去的点点滴滴,父亲时不时地念叨着,回味着,思念着,期盼着。11:30分终于到了山东曲阜,父亲急着去找寻,我们都说快下班了,还是先吃了饭再去慢慢找寻吧。
具体也不知道父亲的老连长在哪个部门离退休的,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老干局问问看能否有点儿线索。去了老干局,我们先是诚恳地告诉老干局的工作人员:“我们是从大老远的陕西过来的,是为了找寻父亲的老连长,还父亲一个心愿,请他们帮忙给查询一下看能否有他的信息”。还好,山东的人很能理解我们的心情,他们在他们管辖的离退休人员名单中给找寻了一遍,却一无所获。他们建议我们去人社局查一下。我也想着人社局管理工资的批准,兴许会有点儿线索,我领着父亲奔向下一站——人社局。经过不断问路终于找到了人社局办公室。同样的解释给人社局工作人员,他们也是热情相待,在他们存的电脑上查询我们要找的人名,依然是一无所获。“怎么办呢?”我在思考下一步的去向,突然想起父亲好像曾经说过他的老连长离开部队后回来地方后到了武装部,就去武装部问问吧。经过周折我们找到了武装部。同样的解释、同样的期盼放在了武装部。武装部的工作人员询问了详细情况:“他是那年回来的?是专业还是复原?是什么职务回来的?”父亲只知道是1969年回来的,其他的情况就一无所知了,他们说六几年回来的他们没有档案,无法查询。又是一次失望的打击,父亲明显已经心情狂躁不安,无可奈何地说:“找不到算了,不找了,咱们回算了”。“爸爸,你别着急,咱们已经来了,我们一定想办法找到,你放心,慢慢找”我和妹妹安慰着父亲。母亲也安慰着父亲说:“你放心,如果找不到咱们就去找政府找新闻社让帮助找,一定会找到”。我和妹妹商量去公安局,按照户籍查找,问路、寻路,走错再折回来,终于找到了公安局。通过门卫的联系,我们去了户籍室,这时候失望的父亲已经不想下车和我们一起了,为了照顾父亲的心情,我们还是嬉笑着拉着父亲一起。通过户籍查询,依然没有查到父亲连长的一点点蛛丝马迹,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问父母亲他的大女儿叫什么名字,找他的大女儿吧。“小时候只知道叫丽丽(莉),也不知道身份证上是叫胡莉(丽)还是叫胡莉莉(丽)”父母亲说到,那就都查一下吧。通过查询,人很多,又在40至50岁这个年龄段里查女性,有一个,却在王庄,公安局的同志让我们去王庄派出所查询。我们也不知道,原来王庄派出所距离曲阜市区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一路走着,越走越远越农村化,父亲也一路说着不对,说他在九几年来的时候在市上,没有在农村这样的地方。但因为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只能抓住这一个消息继续前往查询。来到王庄派出所依然细细地告知我们的来历,派出所人员鼎力相助,通过网上查询,只有一个女性,年龄40岁,母亲说不对,如果是也应该在48岁左右了,绝对不会小于48岁,又是失望。派出所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们失望的无助,给我们说他们那里有两个村子姓胡的人较多,给了我们村上会计的电话,没停我就拨打了过去。第一个村子的会计听了说他们没有这个人,第二个村子的会计说他们这个小组没有,他给问问另一个小组的看有没有,真的从内心十分地感谢他们的理解和帮助。打完电话,一无所获,只好返回市区。路上,母亲说父亲在九几年出差时来看过一次,想起了那次和父亲一起随行的人,母亲让查询了他的电话后给打了过去,询问了那年来的情况。他告诉母亲:“那年来时直接找到了他的大女儿所在的单位——百货公司,但现在因为百货公司倒闭已经没有这个单位了,他说他的大姑爷在文物局文物陈列科当科长”。想着百货公司没有了,供销联社应该有吧,路上我们通过114查询了供销联社的电话,打过去多次却没有人接。只好确定下一个目标去文物局,但他的大姑爷姓什么叫什么却一点儿也不知道,没办法,先去碰碰运气吧。带着无奈,系着希望,我们迈进了文物局大门,伴着心酸我们又一次如数家珍般对门卫讲述着我们的来历和心愿。热情好客的门卫小哥给里面办公室通了电话,让我们进去,领着父母又一次脚步沉重地走进了文物局办公室。听着我们艰辛却又无助的找寻历程,文物局的同志感动着,一次次拨打着具有可能性的电话询问着,却一次次都是失望,因为只能寻找他单位职工的爱人名字,困难可想而知。几十个电话打过,一无所获,“怎么办呢?”我们心中嘀咕着,伴随着无奈的神情。只有再次离开了,我们却谁也站不起来,站起来也不知道再往哪里走,就在沙发上坐着没动,“怎么办呢?”“下一站该找哪里呢?”我和妹妹思考着路线。“要不下一站我们去找政府,让帮助找寻”妈妈提议,没办法了,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们商量着,“他的孩子在咱这里上班”爸爸喃喃自语着。然而爸爸的这句话让我们重新燃起了希望,妈妈说到:“找找你们这里姓胡的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孩子,我们也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是70年以后的,因为69年他们走时还没有这个儿子”。根据父亲提供的这个新线索,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又开始寻找这个姓氏,还好,姓胡的在他们这里并不多。找了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喂,你知道***的父亲叫什么吗?有一个陕西的来找战友”,“不对,他的父亲名字不对,好了,谢谢”。第一个不对,只好询问下一个,“喂,你知道胡**的父亲叫什么吗?有一个陕西的来找战友”,“他的父亲叫胡凡玉,但人已经没了。对了,他父亲名字对上了,我打过去问问”,听到这一个久违的名字对上了号,我的眼泪瞬间奔流而下,心伤,遗憾,激动,兴奋伴着心中石头落地五味杂陈。“你们等等吧,还不一定确定呢”热情的办公室工作人说到。带着不确定的忐忑与焦急等待着,妈妈说是不是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看他像她妈还是像他爸。十几分钟过去了,我们如坐针毯,不断地朝门外张望,每过来一个人我们就会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呢,不知道从门口过去了几个人,却都不是。突然听妈妈说:“就是他,跟他爸一模一样”,顺着妈妈手指的方向,我们看见了大门外来了一个人,我们也顺势急匆匆往外走,给为我们寻找人的工作人员连声谢谢都没顾得上说。妈妈就说着他大姐二姐的名字问询她们的情况,他也连连作答,一切正确,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到了。 (情感美文 www.lingdz.com)
在他儿子的带领下,见到了他的母亲---和父亲母亲都熟悉的一位老人,说起了他的连长,讲起了我们找寻的艰辛经历,大家都泪眼婆娑,感动心酸。饭桌上,我用手机录制了他们拉着手激动着兴奋着心伤着的种种心情。
谁说人与人之间没有亲情?谁又能说世态炎凉呢?
战友情深,在父辈人心中展现的尽是如此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