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的下午,我开着车带着妻儿从哈密往红星二场的家返回。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电话。
“老同学,你在忙啥?我是你姐,听出我的声音了吗?”一个女性的声音响在耳边。让我猜猜你是谁?芸芸众生,人海茫茫,我哪知道你是谁?我想了半天,随即说,想不出来,我在开车,一会儿给你打。
电话挂断不到五分钟,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老同学,你好吗,我是陶莉。”“陶莉”,我的脑海里迅速地在寻找这个名字:我小学的同学,那个脸蛋红扑扑,学习特别好的同学。
“怎么没有惊讶,怎么这么平淡。”电话那头,响起了她急切的问声。我避开她的话,问刚才的那个电话是不是也是你打的,她说不是,是我们班的李志娟打的,我的电话号码就是从她那儿要来的。
寒暄了几句,我说正在开车,稍后给你打过去。
回去后,我给她打了电话,知道了她的近况。她在电话里说,前几天大家才同学聚会过。从1993年初中毕业至今,只知道我上完高中去阿勒泰当兵,后来就失去了联系。这次同学聚会,大家还提起我,有人说我几年前从阿勒泰回来了,现在在一家电视台工作。大家都很想知道我的情况,但没人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我的电话,电话打过去,我的态度还十分冷漠。
她说,大家都是快奔“四”的人了,都很珍惜同学情。这次聚会,有的同学专程从和田赶过来参加。大家还照了很多像,聊了很多话,还建了一个微信群,她把群号也发过来了,希望我能参加。
我有些犹豫。
2011年9月,我从遥远的阿勒泰调回了哈密。我在阿勒泰生活了13年,其中当兵五年,工作7年。13年的青春年华,13年的魂牵梦萦,青春和梦想,责任和使命,都留在了那里。在那里工作和生活,和同学几乎失去了联系。
调回来的当年11月份,我突然病倒了。先后在乌鲁木齐、北京等看病。去年的国庆前夕,旧病复发,又一次到乌鲁木齐医学院检查。最后才把病情诊断清楚。
回来的这三年来,由于身体的原因,加之工作繁忙,家有小孩等原因,一直没有和同学主动联系。过着平静而繁忙的生活,我不想我的生活被外界打扰,也不想打扰别人的生活。
没想到,年少时的同学找上门来,重续同学情。
关于加群一事,我决定不了。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陶莉在微信中接二连三地发来信息,问我为什么对同学这么冷漠,为什么一直在封闭自己,不愿意和同学联系。
我无言以对。晚上,静下来的时候,我把自己不想入群的原因说了一下,希望她能体谅我的苦衷。
第二天,她回复说,能够理解我。她还说,毕业20多年来,大家都在寻找各自的定位,奔波忙碌,以至于忽略了找寻挚友的下落,但心里没有忘记过。
她的话,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那些少不更事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掠过。那个时候的我们,好学,上进,天真,相互帮助,为实现理想而努力奋斗着。
其实,不是我不懂友情,不是我冷漠无情。在我的心底里,也需要友情的滋润,也渴望朋友的问候。可是由于身有顽病不能喝酒、不能劳累、不能生气等诸多原因,让我固步自封,把自己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不愿意和同学交流。
她继续说,希望我不要拒人以千里之外,不要郁郁寡欢,想开一点。她还说,我当兵的时候,还有书信往来。她还发来一张我当兵时的照片。
看着穿着军装、站得笔直的我,我青春的记忆再一次被打开,记忆的片断如洪水般决口。
好多年来,我一直固守已见,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忽略了和同学们的联系。殊不知,有好多的同学还一直在惦记着我,想念着我,盼望着能见一面,了解我的近况。而我却几乎不近人情地在拒绝他们,漠视他们,甚至伤害他们。
我为自己的行为惭愧,为自己的固执羞惭。当我敞开心扉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亮出自己的心声,道出自己的苦衷,她非常平静地表示了理解。并且给予了很多美好祝福。
几天来,我一直徜徉在友情的海洋中,感觉着友情的温情,友谊的真挚。同时,我也亲切地感觉到,原来,同学之间的友谊这么亲切,关怀这么温馨,让我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人生短暂,岁月无情。茫茫人海,我们每个人就像一片片戈壁滩。我们就是滩中的沙砾,有了友情的相伴,我们行走不会再感到渺小和孤独。
芸芸众生,我们每个人在前进的路上,都能得到友情的关爱,相扶相携,共度难关,共享欢乐,风雨兼程地走完我们的人生单程旅行。
友情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道炫丽的风景,有了它,我们不会再感到孤单寂寞。
友情是我们人生中的一道可口的饭菜,有了它,我们不会再忍受饥饿寒冷。
感谢有你,同学情,少年时有你,青年时有你,中年时有你,晚年时,我希望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