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味道

发布者:初雪未央 2023-10-18 18:55

家里藏着年的味道

○逄维维

年是有味道的。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到冬天,世界只剩下了白,年的味道就从厨房里传出。爸爸满脸笑容地往厨房里抱柴火,往灶膛里塞;灶膛里红红的火,映着妈妈的脸比戏台上唱戏的脸还要红。妈妈对爸爸说话很温柔,爸爸对妈妈更是温柔。厨房里到处弥漫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蒸汽在玻璃上,满屋子的热气和甜香味儿。

妈妈在面板上揉着一团又一团的面,变魔术般捏出不同的造型,有圆的、有方的、有三角的、还有宝塔形状的和我最爱的惟妙惟肖的龙、马、猪、鸡、兔。爸爸守着灶膛里的火,听着大铁锅里咕噜咕噜的水声,不停地从锅里掏出豆包、菜包、糖包;馒头、花卷、年糕、花糕。他们两个像玩过家家的孩子,一个在忙着揉捏面团,一个在忙着烧火蒸馍,配合默契,有说有笑,我则兴奋地像小蝴蝶般,穿梭在他们周围,等待着揭开锅盖的那刻。

揭开的瞬间在氤氲的热气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在蒸笼中挤挤挨挨的胖娃娃,热闹鲜活地在蒸笼里舒展着胳膊腿儿,吐着热气,争先与我打招呼,叫嚷着“快尝尝,可好吃了,热乎乎的,可暄乎了……”妈妈赶紧说:“别烫着,我拿给你”;爸爸则说:“管够吃,慢慢来”。

在慢慢来中,妈妈和爸爸继续在厨房忙乎着。一改往日他们各忙各的脸上淡漠的表情。此时,他们像两只形影不离的花蝴蝶,你飞到那,我就跟到那。你剁馅儿、我擀皮、你负责包、我负责下……一直忙到大红灯笼挂起来,红红的对联贴起来,鞭炮响起来,全家人穿新衣,围坐着吃饺子,相互拜年,相互说着吉祥祝福的话儿,我才知道这就是年。

原来年的味道,是从热气腾腾的蒸开始的。传说,自黄帝蒸谷为食后,蒸,便绵延贯穿了整个中国饮食史,也成了几千年来,每一个中国家庭最家常的烹饪方法之一。“谁最中国”里说:“蒸,是一个极富画面感和温度的字。有灶台下的熊熊烈火,有蒸笼上的腾腾热气,是每个中国人对食物最初的记忆,清蒸的嫩,粉蒸的糯,包蒸的香,酿蒸的鲜……不同的食材经过不同的蒸法,只等掀开蒸笼的一霎,香气四溢。”

原来我家的年味,就是从突突突地冒着热气的蒸开始的。一笼又一笼的馒头、包子、饺子……由生到熟在蒸笼里膨胀揣着的是一颗颗蠢蠢的心砰砰跳动,好似经历一次生命的酝酿,等待着揭开蒸盖的那一霎,在蒸汽的熨帖下散发出浓郁泼悍的新鲜的麦香……外面大雪纷飞。

时光回返,飞鸟归林,又是一年新年到,又该回家吃新麦粉蒸的新馍馍了。这种在特定的时间,与亲人们聚在一起,共同制作食物的记忆,就像种在心里一棵摇曳的树,时时引逗馋虫穿肠过肚,从记忆里决堤而出,汹涌而来,想要穿越回过去。原来,这就是聚人心,聚思念,聚不顾一切力量,也要跨越山河为之去奔赴的藏在家里年的味道啊。

《糖醋大蒜——舌尖上的爱》

又一罐糖醋大蒜腌好了。缓缓剥开层层叠叠的外衣,呈现在面前的是栗色的蒜瓣。轻咬一口,酸甜可口的滋味瞬间充盈口中,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不知何时,我初尝外公制作的糖醋大蒜,只一口,便迷恋上了那酸甜可口的滋味。从那以后,便时常看见外公制作糖醋大蒜的身影。他个子不高,头发花白,衣着也很朴素。做事的时候不紧不慢,井井有条,尤其是制作糖醋大蒜,格外有耐心。

我喜欢和外公一起去买蒜头。他俯身在菜摊上,眉头紧皱,时而摸一摸,时而闻一闻,仔细地挑选一个个新鲜饱满的蒜头,仿佛不是在买菜,而是在从事一件庄重严肃的事情。买回家后用清水洗净,每当这时,我总想帮忙。外公眯缝着被蒜头辣痛的眼睛,嘱咐我离他远一点,那神色充满了爱意。其实,糖醋大蒜的制作并不繁复,只需把蒜头洗净晾干,浸在调配好的冰糖陈醋中便可。但长时间的等待却又让廉价且不起眼的蒜头愈发显得弥足珍贵。三载春秋的冲刷,方可洗去蒜头中与生俱来的辛辣,而在三载春秋中发生改变的也不只是这些,它从温润的白变作了老成的栗色,也为其带来了酸甜的风味和老陈醋般的香醇。

拧开腌好的糖醋大蒜的瓶盖——冲鼻的大蒜味道和独特的醋香便扑面而来,一同涌入鼻腔中。我迫不及待地剥开一瓣塞入口中,在咬开仍旧脆爽的蒜瓣的一刹那,酸甜的味道便裹挟着蒜香在口中绽开,从而蔓延至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令我欲罢不能,一口接着一口地贪婪地吃着。外公静静地坐在餐桌的一角,端详着我吃糖醋大蒜的模样,满眼都是宠溺。我望着他日渐苍老的面庞,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一大罐蒜瓣,心中倍感温暖。于是,我挑出最饱满的一粒蒜瓣,递到他的口中。外公嘴含着蒜瓣,眼笑得眯成一条缝儿,是那么慈祥可亲。

正如《小王子》中的狐狸所说:“正因为你在玫瑰上花费了很多时间,你的玫瑰才变得如此重要。”小王子对玫瑰的执着是出于他对玫瑰的爱,而外公对于糖醋大蒜的执着是出于他对我深厚无言的爱。

外公的爱,和着醋与糖,在这三载春秋中,被一同封入了一罐罐蒜头中。在每一个遇见糖醋大蒜的日子里,我遇见了外公的爱,也遇见了成长的幸福与快乐!


《蛋花汤——舌尖上的爱 》

汤汁流过舌尖,温暖注于心田。

——题记

“娃娃,想喝蛋花汤吗?”

“嗯!想喝。”

每到凛冽的寒冬,外婆家是我一定要去住上一阵子的。我被那一处寂静的小院吸引,也被那一方暄暖的炕头温暖,更被那一碗融入了浓浓亲情的蛋花汤所迷恋……

那年寒冬,我没逃过流感的魔爪,以为去不了外婆家,喝不到外婆做的蛋花汤了。霜痕上窗皎,雪色入户白,我的脸色也像凌花飞雪般苍白。迷迷糊糊中我感到外婆匆匆赶来看我了。

外婆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嗯,是够烫的。”只见她抿了抿嘴,暗优低询:“娃娃,饿不?想喝蛋花汤吗?”

“嗯!想!”

窗外飞雪已停,看着外婆步履蹒跚地走入厨房,心理有温暖,有感激,也有心疼,也挣扎着爬起来,艰难地悄悄跟了过去。曾听人说“老人先老手脚”,外婆真的老了,如今的她,动作缓慢,反应迟缓,不过,她烹饪的技术依然娴熟。

“咔”,蛋壳破裂,刹那间,犹如烟花绽放,蛋白顺势包裹着蛋黄倾泻而下,阳光透过窗子,明朗稀疏,给蛋黄蛋白披上炫美的外衣。

“噗”,蛋落入碗;恍惚间,丝绸般滑过。我脚踮脚探望,只见蛋白清似明镜,蛋黄灿若旭日。

“叮”,水已烧开,外婆把水倾注进碗里。蛋白蛋黄瞬间沸腾,它们激动地交织、旋转、跳跃,碗里头,蛋花朵朵绽放,像极了春日的花海,煞是惹人喜爱。临末,外婆又在蛋花汤里轻点几滴香油,漫撒少许香菜葱末,蛋花灵动,香味悠悠,更令人垂涎欲滴。

“好啦,娃娃。”

汤汁入口,温暖蔓延全身,我幸福地笑了。

“外婆,等我长大了,也给您做蛋花汤。”

看着我笑,外婆也笑,就像碗里的蛋花。我伫立墙边,静静地把这份爱藏于心底,这份爱属于我,也属于外婆。

蛋花汤汤里满载着我们的祖孙情。有时候,因为调皮,身上皮肤擦伤了,外婆的蛋花汤可抚慰我斑斑血迹的伤口;慢慢长大换牙了,外婆的蛋花汤能安抚我惶惶不安的情绪;夜黑时分,独处昏暗的屋子,有些害怕,外婆的蛋花汤会保护我栗栗危惧的心灵……

光阴荏苒,时光就如魔术师一般,把矮的拉高了;把高的压矮了。但是,看似无所不能的你啊,也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面对着那珍藏于我心底的蛋花汤,你又其奈我何?因为它在我的心里,一直都香气氤氲,永远弥散着温暖和馨香。

“外婆,等我长大了,一定给您做蛋花汤。”

【适合文题】藏在心底的蛋花汤、、有你相伴,真好、、珍藏、、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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