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福献 图片/来自网络
从胡同口的一对威武雄壮的石狮子起,往南行约400步,在第二条巷子口处向左拐,20步后,便到了我家的门口。
和周围的院子一样,一堵围墙,一对漆成黑色的大门,一年四季少有阳光,这便是我家的院子。
因为前面是一幢三层高的教学楼,遮天蔽日,所以院中少有阳光;因为院中少有阳光,所以小院里没有一棵树木。妻子曾种过一株香椿,可那株香椿太瘦弱了,只活了一年,就“呜呼哀哉”了;院子里,还有一根葡萄藤,可也结不出几串葡萄来,原因也是见不到太阳,接受不到春风的洗礼。
房屋是我们自己建的,是妻子从单位上分来的地基。教学楼后,前一排住的是普通教师,后一排的住户则全是学校的领导。妻子不乐意地撅着个嘴,我安慰她:“地基是大家抓阄抓来的,很公平。命里没有,莫要强求。”
也不知怎么会那么巧?一线教师们全抓到了第一排的位置,第二排偏偏是充满阳光,老师们便怀疑是领导做了手脚,自然是满腹怨言,却又敢怒不敢言,其实,我知道,这不过是偶然的巧合而已。因为有了教学楼的遮挡,院子里就只能没有阳光,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有阳光。
一幢两层小楼,底上各三间房,前面有一间小厨房,和半间卫生间,再加上一个窄窄的,不足十平米的小院,便构成了我的家。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楼里,有卧室,有客厅,有书房,还有洗澡间;空调、电视、电脑、热水器等家用电器也一应俱全;书房中,虽称不上汗牛塞屋,藏书却也颇为丰富,古典的、现代的、中国的、外国的名著,琳琅满目。
儿子在小楼里茁壮成长,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又从这儿进入了大学;我和妻子在这里留下了见证我们爱情的许多故事;书房里,记录下我读书用功的身影,书桌前,我在埋头笔耕,一篇篇散文和小说,从这里飞向外面的精彩世界,一首首诗章脍炙人口,让人不忍释手。
阳台上,妻子正在给花儿们浇水,玉兰、仙人球、夜来香、秋海棠们在茁壮地成长。春天到了,又到了鲜花盛开的季节,一夜春风起,万朵花在笑!花儿们笑容满面,露出了千姿百态的面孔,在花丛中争奇斗艳,展露出千万种迷人风情。妻子在阳台上笑了——慈眉善目地笑,我在书房中也笑了——开心地眯缝着眼睛,家中便荡漾着欢天喜地的笑意,笑声传出屋宇,在天宇中飘飞。
刚搬到新居时,楼梯扶手和门窗玻璃还没有完全安装好。那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单位发下了工资,妻子做主,先安装楼梯扶手。于是,一排锃光瓦亮的不锈钢扶手屹立在了楼梯旁。
一周后,县城里传出了消息,一中年男子酒醉后,失足从自家楼梯上跌落,“香消玉殒”——他的新家里没有安装楼梯扶手。
我在妻子的关心爱护下,平安幸福快乐地生活着,感受着妻子的浓浓爱意。家是我的避风港,家是我的安全舱,家是温馨的海湾,家是蓄满爱意的地方。我在家中幸福快乐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清晨,迎着初升的太阳,在微微风中,骑上电车,穿过大街小巷,向着希望出发——在欢乐中辞别妻儿,快乐地去单位上班;黄昏,迎着满天的烧霞,在落日余晖里,欢歌笑语中,穿过街头巷尾,向着家中奔驰——挂念着家中妻儿,向往着晚餐的丰盛。生活其乐融融,我则乐在其中。
用毕晚餐,已是傍晚,和妻子一起,徜徉在马路上,徘徊在街巷中,在田野里踏春,到公园中畅游。华灯初上,月亮在浅浅地笑,星光在空中闪烁;彳亍在乡间路上,看夜色中掠过一只匆忙的莺雀——哦,它也在忙着归巢!这才想起,对我来说,家是多么的可贵,有了家,日子又是多么的快活。
生命在于运动,汗水濡湿了衣裳,在愉悦的疲乏中,回到家中,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书桌上,堆满了一本本阅过的名著,一篇文章跃然纸上,或是一篇精致的散文——《鲁西南的秋》,或是一篇精彩的小说——《秋荷》,或是一首精美的小诗——《卖榆钱的女人》。我在书房中放飞着我的梦想,我在小楼内让希望插上翅膀。
虽是陋室,却也有梦在飞翔;虽是陋室,却也有爱在酝酿;虽是陋室,却也充满了爱和亲情;虽是陋室,却盛满了温馨希望。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爱我的家园,不爱这栋楼房?
我爱我家,爱纸墨飘香的书房,爱炊烟弥漫的小院,爱舒适整洁的厅堂。我的爱,就在家中放飞,就在家中翱翔。
作者简介:张福献,原名张慧峰,山东省成武伯乐一中地理教师。用诗歌记录人生的喜怒哀乐,用文字叙述世间的善恶美丑;好读书,喜书法,要颂尽人间真情,言尽世间不平。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著有中篇小说《吉祥和他的伙伴们》,还有短篇小说、微型小说、散文、诗歌若干,共数百万字,作品散见于各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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