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自述:我是天津姑娘,我下乡插队当知青的一段不了情缘

发布者:我就看看不说话 2023-2-24 22:46


图片:来自于网络,与本文无关。

图文:来自于梅兰自述,绿谷佳人整理。


01

早晨起床了感到有点头疼,我女儿方方非要带我到市医院去看看,我说没大事,吃点止疼药就没事了,可是女儿不同意,我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到了医院。


我们到了医院,挂了神经内科专家号,经检查我被诊断为轻微脑梗,医生安排我住院输液治疗。


我被安排到了医院第3号病房,我们这个病房是两人间,靠里面那张床躺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靠着窗户方向侧身躺着,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也没人陪伴,我也不知道他患得是什么病。


我女儿在医院办完手续后,一个20岁左右的女护士就来给我扎上了液,护士说我的病比较轻,输七天液就能出院了。


不一会儿功夫,我里面床上的一个姑娘急匆匆地进来了,她把那个男人扒拉了过来说:“老爷爷输液了!”男人仰面躺着,眼睛睁着没有说话,小姑娘把他的右臂放直后,护士拿着输液瓶看了一眼小姑娘说:“王得富!”小姑娘随后说:“对!”


多么熟悉的名字呀!我当时惊呆了,他怎么和我的初恋男人是同一个名字呀!我这时想下床仔细看一下这个男人,但我输着液心里想他家离北京有300多公里,咋也不可能是他,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未必就是他,我还是等输完液在看看吧!


02


故事还得从头说起,我叫梅兰,天津人,出生于干部家庭,我的父亲是厅级干部,母亲是处级干部,1970年我父亲和母亲被下放到东北一家农场劳动,我那时候在读高中。


1973年我19岁高中毕业,那时候国家号召上山下乡,到农村去,到边疆去!我们这些学生自主地背起行囊,响应国家号召坐上大卡车来到了农村,我们这些上山下乡的学生当时统称为知识青年。


到农村后我们一男两女被分配到了河北省一个深山村里,我在村里第三生产队参加劳动。


这个村子很美,奇峰兀立,林草茂密,山中沟壑纵横,山中泉眼众多,汇成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水常年川流不息,绕山而出流向村外。


通往村子里只有一条曲曲弯弯的小道,四面全是高山,没有平地,村子往里就是原始森林,那里有许多野生动物,特别是狍子、鹿、山羊、野猪、野兔、獾子、山狸子、狐狸、野鸡和各种鸟类比较多。听进过大山里的人们说还有金钱豹,但我没看到过。


这个村子有98户人家,居住分散不集中,有的户居住在山顶上,有的户居住在半山腰上,有的户居住在山谷里。这里的耕地大部分都是坡耕地,在山顶和山谷里有少部分平地。


我们三个知青到了这个村子后,村部就坐落在山谷里一块平地上,都是土石结构的小瓦房,分为前后2排,每排三间,共6间,前排三间是大队部办公用房,后面三间是库房,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村支书安排人员把后面三间库房里的东西挪了出去,中间那间给打通了与东西两间屋子相连,垒砌了一个大灶台和平台当做我们的厨房,东西两间屋搭了火炕,又到10公里外的供销社买来了一口大铁锅,还买了一些碗筷和生活必需品,让我们自己吃住在这里。

03


我所在的第三生产队居住在山顶上,每天的劳动主要是开荒种地和砍柴,砍的柴禾做为副业,卖到外面的村和城镇,做为集体收入。


我们的生产队长叫王得富,我们大家都叫他“得富” 那年他23岁,他们家就居住在山顶上,他父亲因病去世了,哥哥已娶妻生子,家中就他和母亲王大娘在一起生活。


得富中等个子,初中文化(在这个村子里算是文化最高的),人长得不胖不瘦,大眼睛,脸膛黝黑。


他为人憨厚朴实,勤劳能干,农村活计没有他不会干的,唯一的嗜好就是嘴里叼着一根旱烟袋。


他对我照顾挺好,他说我是从大城市来的姑娘,细皮嫩肉的,从来也不让我干重活、苦活,全是给我安排得轻松活。


我所在的生产队离我们住的知青点有800米,来回所走的道路都是羊肠小道,去时登山,回去时下山,很不方便。得富看我来回行走比较辛苦,他经常把我领到他们家去吃饭。


王大娘对我特别好,老是闺女长、闺女短地叫着我,我每次到她家吃饭,她都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腊肉做给我吃,对我特别亲热。


冬天赶上下大雪和太冷天气,得富和王大娘就留我在他家住,得富总是把炕烧得热乎乎的,地上还升了一大盆火把屋子烘得暖暖和和的,他在火盆里给我烤红薯,扑鼻的香味使我垂涎欲滴。晚上睡觉之前他专门给我烧洗脚水,把盆端到我面前。他还经常给我讲山里的奇闻异事和当地的民俗风情。我被他的热情和淳朴善良的性格所吸引,我从心里就喜欢上了这个农村小伙子。

04


我长得自认为还算漂亮,我的性格活泼大方,村里人比较喜欢我,有时候过了农忙季节,我和得富一起排练节目,唱革命歌曲,演革命样板戏,我们在村里人一片鼓掌喝彩声中恋爱了。


就在我们谈恋爱时期,我的父母回到了天津恢复了工作,我把和得富谈朋友的事和父母说了,征求他们的意见,我的父母就我这一个独生女儿,他们说我要是在农村过一辈子他们以后养老的问题不好办,但他们经不住我死心塌地的死缠硬泡,他们最后妥协了。


就在我们准备结婚时,忽然传来了国家恢复高考的惊人消息,我欣喜若狂!要知道上大学是我们高中生从小的梦想,一生的愿望!我为了复习功课,就和得富谈推迟结婚,得富说:“这是大好事,机会难得,我同意!”


为了考取大学,我请了假回到了天津,在家不分昼夜地辛勤学习,我父母还给我找了个朋友给我当辅导老师,我通过努力学习,终于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

05

我上学即将走时,我和得富相约到村子里的南山松树林里,夏天的松树林一片生机,郁郁葱葱地长满了茂密的松树,尽管烈日炎炎,树林里却透着凉爽的气息,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星星点点洒在了我俩身体上,我依偎在相爱的人怀里,泪水粘湿了他的胸膛。我许诺我大学毕业后一定和他结婚。


我虽然到了北京上大学,但是我脑海里经常浮现着得富憨厚的笑容。


假期到了,我约得富到了我在天津的家里,他一进家门看到楼房里干净整洁的环境,各种新鲜的设施,他拘谨得都不知道脚往哪儿放,显得特别不自在。虽然我的父母对他的到来表现得即热情又和蔼可亲 ,但他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在我家住了两天就走了,我送他到了火车站,临上车时,他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封信。


火车开动了,我打开了他塞在我口袋里的信,他在信里说:“梅兰!我走了,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真情付出!我一生遇到你我就知足了,我现在看到你很幸福我就放心了。咱俩在一起不合适,我文化水平低,除了种地我什么也不会,我不能拖累你,更不能影响你的大好前途,我们分手吧!”


我当时急得大哭了起来,我回家躺在床上两天不吃不喝,心里一直骂得富,后来我父母着急地直劝我,我的心情才平静了下来。


我大学毕业后被分到了北京工作,在此期间,我到得富家里找了得富两次,得富每次听说我来了,都避而不见,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尽。

结局


女儿方方打断了我的回忆,她叫护士给我拔下了输液针,液输完了,我下床走到了得富病床前,我细致地观察了他半天,这时我心跳加速,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怎么可能是他!怎么真的是他!为什么厄运会落在了他的身上呢?我忍不住地抱着得富大哭了起来,当时我的举动把小姑娘吓懵了。


得富睁着一双浑浊的双眼,他已经不认识我了,因为他已经成了植物人。


伺候他的小姑娘是得富哥哥家的孙女,她在北京卖服装,受爷爷的委托抽空来照顾他,我通过和她交谈,她说自从和我分手后他一直未娶,有时候手里经常拿着我的照片看,有一天早晨他刚走出家门口要到地里去干活时,突然晕倒了,大家伙把他送到了医院,经诊断是脑出血进了ICU,经医院抢救当时命是保住了,但人成却成了植物人。


我爷爷始终不相信他会成这样,他们把他送到了北京医院,我爷爷说:“北京太大了,没有治不了的病。”


我当时真是懊悔不已,后悔当时没有持之以恒地劝说他和我结婚,现在什么都晚了。


我果断地给他雇了一个护工,拿出了20万元钱给他治病。北京医院经全力救治后,仍没有回天之力。


过了两个月后,得富去世了,给我留下了深深的思念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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