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感悟:就像我们的孩子,我们没必要让他每一门都学好,这样很容易造成厌学,精一门就可以了
上海有个叫沈似的人,是个大吃家。他把祖辈留下的家业吃了个精光,又卖房子卖地吃。吃了一生没吃胖过,脸上没有四两肉,小骨头一把把的,但这个人真是精于吃。
一般南北名厨到上海打天下,别人都可以不见,沈先生却是要会一会的。沈先生当然不是有吃就到场的人,一般他要看请的是什么人,谁烧的菜,嘴刁得吓人。
他自己的家厨手艺冠绝上海滩,其中许多吃家特别要提到沈家的“虾子大乌参”:浓油赤酱上桌时,径寸的白瓷碟子不小心就炸了,看相火功一流。且先不忙动手吃,看都要看好大一会儿。这个菜造型太好了,许多大吃家只要一看到这道菜,就佩服得不行,对着沈先生竖大拇指说:“你沈先生真是上海滩的这个,菜是老好的。”
沈似淡然一笑说:“吃吃看吧,没吃哪里知道?”可沈先生心里是有数的,自己多年调教出来的人,哪里错得了。别人问沈先生:“你自己怎么不开一个大饭庄呢?”沈先生说:“一是我没穷到那种程度。二是我自己什么菜都不会烧,我只会吃。”(友情文章 www.lingdz.com)
后来,沈先生穷下来,还是什么也不会,就会个吃。出去登记要工作,人家问他,你会干什么?他说我会吃。“呸,谁不会吃?”
再后来,有人把他这个本事反映给陈市长,说有个人光会吃,看给安排一个什么工作合适。陈市长说:“哦,那算得上好汉子。吃了一辈子,散尽家财去吃,不容易。让他到国际饭店工作吧,专门做菜的品尝工作。”上海国际饭店的菜,一直质量很高,与他这张刁嘴的贡献是分不开的。给他开出的月工资是二百元左右,在当时就算很高的工资,专家教授也不过如此。
想起陶宗仪《南村辍耕录》中有这样一条:宋季参政家铉翁,于杭求一容貌才艺兼全之妾,经旬未能惬意。忽有奚奴者至,姿色固美,问其艺,则曰能温酒,左右皆失笑,公漫尔留试之。及执事,初甚热,次略寒,三次微温,公方饮。既而每日并如初之第三次。公喜,遂纳焉。终公之身,未尝有过不及时。归附后,公携入京,公死,囊橐皆为所有,因而巨富,人称奚娘子是也。吁,彼女流贱耳,一事精至,但能动人,亦其专心致志而然。士君子之学,为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而不能至于当然之极者,彼有间焉。
一事精至,但能动人,不独温酒乎?什么事情弄精了,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