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是一本由[美] 凯特·肖邦著作,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页数:32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觉醒》读后感(一):被符号化的平庸之作(不是)
凯特所塑造的女主不如五十年前的简爱,也不比八十年前《劝导》中的安妮,甚至不比相比之下更加放浪的卡门。我只看到一个绝望无力,任意妄为,自以为自由却自始自终被男人束缚的女性形象。小说本身说教性也远高于故事性,在我看来没有打动人的剧情和人物何来打动人的道理。其文学地位更多是女性主义发展和其本身主题足够鲜明所赐,然而我完全没有看到该小说的划时代之处,追求自由独立和无视道德约束是两码事,真正的女权源自内心的强大而非外在的不羁,凯特体现女性主义的思想相比夏洛蒂勃朗特和简奥斯汀,是浅薄的。
更新:和老师聊过之后,理解了其挣脱外在束缚(主要表现为家庭束缚)的开拓性表述,我对女主的不满是建立在自己的评价体系上,而客观来讲《觉醒》倡导的女性独立价值放在今天都是超前的。但小说本身还是写的一般般。
《觉醒》读后感(二):让社会宽容,让自我觉醒
2020-53《 觉醒》 “他的小说令我惊叹。小说中有生活,而不是编造;这种叙事艺术的关键在于,他用令人着迷的暧昧、不可思议的方式处理那些情节、老套的技巧和机关。他逃脱了传统和权威,进入自身,用自己的眼睛向外观察,以一种简洁直率的方式,告诉我们他看到的东西。”这段话是凯特·肖邦对“短篇小说之王”莫泊桑的评论,几乎可以用于她自己。 初读凯特·肖邦的《觉醒》(浙江教育出版社2020年10月版)时,读者会收获一个个精彩的故事。但看完一些故事的结局后,又会让人忍不住再次翻看前面的情节。而其中,《阿森奈伊斯》于我印象最深。 《阿森奈伊斯》的女主人公阿森奈伊斯由于丈夫卡佐的温柔求婚迷迷糊糊结了婚,婚后却觉得一切都不如意。“我受不了跟个大男人一起生活,跟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由着他把大衣和裤子挂在我房里,还当着我的面用我的浴盆洗他那双难看的脚丫子。”于是在哥哥的怂恿下,她逃离了家庭。一个月后,阿森奈伊斯发觉自己怀了孩子。回忆起丈夫的柔情,她迫不及待地回了家。 第一遍读时,我并不理解阿森奈伊斯这一做法。再看的时候,我不禁联想到了黑泽明的电影《生之欲》。《生之欲》的主人公渡边是一名公务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生命力逐渐干涸。然后他开始逃离当下生活,经过购物消费、依赖他人获得生活意义等各种尝试后,渡边察觉到了最初生活的意义,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渡边从一天天上班消耗活力,转变为做自己能做的事,完成了自我觉醒的转变,生命力开始绽放。这也正是《阿森奈伊斯》的妙趣!阿森奈伊斯最后燃起对丈夫的爱,基于自己的选择回到丈夫身边,正是一个自我意识觉醒的过程。最后那一声婴儿的啼哭象征了阿森奈伊斯自我意识的新生。 自我选择与觉醒生命活力息息相关。当带着这句话审视整本《觉醒》时,我们看到了女性的活力如何被激活、如何被损耗、如何被磨灭。《一双长丝袜》带来许多回味,含辛茹苦的母亲机缘巧合下尽情消费,其中确实有自我意识觉醒的萌芽,但与滋养生命的活力还有距离;《德蕾茜的孩子》中,社会地位、家族荣誉给自由爱情带来了让人心碎的毁灭;《分歧所在》则从男性视角出发,对男女的嫉妒之心有着截然不同的印象;从《阿卡迪亚舞会上》中女性的主动追求,到《暴风雨》中的生活形式与内心渴望之间,读者必然会感受到强大的张力,这种张力在《一位正派女性》《一小时故事》中也展现得淋漓尽致……在这么多篇压抑的故事后,最后一篇《查理》中性格豪放的查理小姐,想通过成为淑女逆天改命,俘获心仪的小伙,终于能让读者发自内心、毫无负担地开怀大笑。充满喜感的失败让她认清自己做回自己,完成了自我觉醒。 “她们宠爱孩子,崇拜丈夫,把抹杀自我当作神圣的殊荣,希望自己能长出慷慨无私的天使之翼。”《觉醒》中这句话让我毛骨悚然。看完整本书,我才意识到它不仅仅是对小说中当下场景的描写,更是给19世纪已婚妇女们的形象概括。 作者凯特·肖邦20岁结婚,每两三年就生下一个孩子,30岁时已育有五子一女。直到31岁时丈夫去世,她才从生育孩子的重压中得到片刻喘息,而后开始写作。19世纪的女性收入来源非常有限,婚姻几乎是唯一的收入保障,正如《傲慢与偏紧》中的大龄剩女夏绿蒂认为“嫁人是唯一的一条体面的出路”。19世纪的欧美社会生活对女性并不友好,女性经济独立几乎不可能。那时的凯特·肖邦呼吁让这个世界更加宽容,让女性有机会通过尝试不同的生活,通过试错,有更多机会完成自我意识觉醒。我们把“女性”换成“人”,把“19世纪”换成“当下”,又何尝不应如此?
《觉醒》读后感(三):她是制造号角的人
选择读这本书是因为看到一句对作者的评论:她不需要吹响号角,她是制造号角的人。这句话真的很让人好奇,对不对? 作者肖邦凯特1851年出生在美国新奥尔良,31岁时丈夫意外去世,她开始靠写作养活自己和六个儿女。她的短篇小说非常受大众欢迎,为她赚了不少钱,但是她的长篇小说却一直是离经叛道、打破社会禁忌的。1899年出版的这部《觉醒》(Awakening)更是让她备受责难,书店和图书馆都拒绝上架。1904年,已经遭遇众叛亲离的肖邦凯特突发脑淤血去世。 小说的女主人公埃德娜蓬特利尔和丈夫以及两个孩子在海岛度假期间认识了年轻的罗伯特,在与罗伯特的交往中,她内心深处的情感逐渐苏醒。我们可以从书中的几段描写里发现她对自己的感知从最初的模模糊糊,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细腻。 开头处,在一次被丈夫责骂之后,【蓬特利尔太太的眼泪汹涌而至,湿漉漉的睡衣袖子怎么也擦不干它们。她一手抓着藤椅的椅背,一手抬起来,松垮的衣袖几乎滑落到肩膀。她扭头把沾满泪水的脸用力埋入臂弯,大哭起来,脸上、眼睛和手臂上都是眼泪,她也不擦,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哭泣,像刚才那样的经历在她的婚姻生活中并不少见。以前,只要一想到丈夫的柔情蜜意,以及他对家庭一如既往的默默付出,这些事就会变得无足轻重,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从她意识中某个陌生的地方生出,使她整个人都沉浸在隐隐痛苦之中。就像一片阴影,抑或一阵迷雾,遮蔽了她如夏日般明朗的心。那是一种奇异而陌生的心情。她并非坐在那里暗暗谴责丈夫,或者抱怨命运的不公,令她走错了路。她只是在为自己好好哭一场。蚊子叮咬着她丰满圆润的手臂和赤裸的脚背,似乎在嘲笑她。】 但是在不久之后的一次争吵后,埃德娜【感到自己的意志在熊熊燃烧,顽强而执着。此时,她一心一意,只想否定和拒绝丈夫的要求。她思索着,丈夫从前是否也曾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过话,她是否曾经对他的命令俯首帖耳。她当然屈服过,她记得。她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以及如何屈服的,只是记得她确实屈服过。】 在故事的后半段的某一天,她的丈夫出差去了,孩子们也被奶奶接走了,【待到埃德娜终于孑然一身时,她深深地、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一种陌生的但非常美好的感觉向她袭来。她在整座房子里东摇西晃,从一间屋子逛到另一间,就好像是第一次打量这座房子一样。屋子里各式各样的椅子和沙发,她都试了一遍,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些椅子上坐过,没有在沙发上躺过一样。然后她又到外面绕着房子漫步,一边走一边仔细查看,好像在确定玻璃窗和百叶门窗是不是都锁得好好的。花儿就像她的新朋友,她带着亲切感靠近,在花丛中怡然自得。花园里泥巴湿漉漉的,埃德娜召唤佣人给她拿来橡胶凉鞋。然后就一直待在花园里,弯下腰给植物松土、剪枝、挑拣出枯死的叶子。孩子们的小狗跑了出来,尽妨碍她干活儿,她骂了它一顿,笑了一番,逗着它玩。午后的阳光中,花园香气袭人,看起来漂亮极了。埃德娜摘下了所有她能找到的鲜艳花朵,带着小狗,抱着花走进房子。 甚至连厨房都突然呈现出她从未领略到的独特魅力。她进去吩咐厨娘,告诉她,让屠夫少送点肉来,她们只需要平时一半的面包、牛奶和杂货。她还说,蓬特利尔先生不在家时,自己会非常忙,请她考虑周全,全权负责打理饮食。 那天晚上,埃德娜独自进餐。餐桌中央的枝状大烛台上点着几根蜡烛,发出的光线足够满足她的需要。在她落座的光圈外,宽敞的餐厅笼罩在阴影里,显得庄严肃穆。厨子尽最大努力呈上了美味的晚餐——一道烤得恰到好处的甘美里脊肉,红酒香醇浓郁,香草糖汁栗子正合她的心意。能够穿着舒适的睡衣用餐,也让人心情舒畅。】 此时,埃德娜对自己的感受和需求已经十分清晰且确定,而且非常喜欢、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跟安娜·卡列尼娜、包法利夫人不一样,她没有舍身扑进恋人的怀抱,也跟简·爱不同,她没有自卑到让自己处于被选择、被支配的从属位置。就像她对罗伯特说的:“你真傻,真是傻透了,浪费时间,白日做梦地说什么蓬特利尔先生会让我自由!我不再是属于蓬特利尔先生的财产,任由他处置了。我只认准自己的选择。如果他说:‘嘿,罗伯特,给你啦,开心点,她是你的了。’我会嘲笑你们俩的。” 埃德娜的觉醒已经超出了对爱情的需要,她要的是真正的独立和自由,真正自主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会让她付出巨大的代价,比如孤独。她搬出和丈夫孩子共同居住的豪宅,住进完全由自己支付房租的小公寓,她称之为“鸽笼”。因为在那个不属于她的“家”里,她能“透过身外之物感受到丈夫责备的眼神,因为他供养了她的生活”。这像极了维吉妮亚·伍尔夫说的:“女性的独立,从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开始”。 然而在觉醒之后她也渐渐明白了,几乎没有人敢于为自己的真实感受负责,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理解了那句话:“能在传统和偏见的平原上振翅高飞,翱翔在天际的鸟儿一定要有强壮的双翼。看到那些软弱的鸟儿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只好拍打着翅膀飞回大地,真叫人悲哀。”。 觉醒,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觉醒后的世界也不见得更好,甚至可能更糟。但是埃德娜并不后悔,她说:“逝去的日子像做梦一样——但愿可以沉睡不醒,但醒来后发现——哦!天哪!不过或许最好还是醒来,即使要遭受痛苦,也别再充当终生沉湎于幻想的傻瓜了。” 埃德娜最终何去何从?她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留给你自己去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