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称》是一本由[美] 莉萨·哈利迪著作,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5.00元,页数:41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不对称》读后感(一):2021/11/30 《不对称》P115-P188
修面理发,块儿八毛。
这句话反复出现——安娜,她患阿兹海默症的邻居总是在走廊吆喝,然后出现在爱丽丝的门前,请她帮忙修灯泡,单单“你有男朋友了吗?”这句话就反反复复问了爱丽丝5次,一次是先问她有没有结婚。中国翻译家把外国作品翻得很有中国特色和年代感,但我还是不理解这八个反复出现的字什么意义,为什么不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女的没生大病,男的块老死了,看到最后两个人居然是真爱,但是这种方式实在不敢苟同。埃滋垃,就是男主人公,还没介绍他的职业——美国著名的作家,很有钱;女生爱丽丝26岁,哈佛毕业。这大概就是常见的桥段,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榜上了大款。115页以后实在不怎么好看,两个人腻腻歪歪的。
环境描写依然出众,只是突然没了欣赏的耐心,就这?还不如紫薇和尔康好看。
《不对称》读后感(二):2021/11/29 《不对称》
一本少儿不宜的闲书,一个“SB”推荐给我的,并且我亲自搜了豆瓣评分8.9,翻都没翻书店当场买下。
目录只有三项——愚蠢、疯狂和一长串名字的访谈,可能因为写作手法很特别,一口气读到第77页(临睡前翻了40页),更多的是心中一直有个作者安置的疑团——女主爱丽丝是不是遇到渣男了?本来想说遇人不淑。多美好的名字,《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爱丽丝,隐隐感觉她生了比渣男还严重的疾病。希望结局是灰姑娘遇到白马王子、朱迪嫁给了长腿叔叔。
不知道这一章为什么叫"愚蠢",也许因为二人关系的打开方式不对,有很多令人羡慕又心疼的地方,比如男主人公埃兹拉给爱丽丝钱花的同时,会陪着她一起“消费”,被包养的同时也被安排了一些琐事:怎么吃、怎么穿。这一切使得爱丽丝在下层社会和上流社会游走,灵魂应该更加寂寞。书里没有交代,文字很克制,但从穿着亮片裙在地铁凹槽吐得稀里哗啦那行文字可以见得。
环境描写很优美,适合渴望恋爱的人来读。
“一个博学广识的人,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一个文采斐然的人。一个已然了悟的人。”
(未完)
《不对称》读后感(三):More than 恋老
前段时间看了一个 gay 的恋老故事,他说自己年轻时恋父,到了中年就恋老,然后他找了一个七十多岁的白人 in his early 30s,两人是真爱,他最后不可避免地把爱人送走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再谈恋爱。这个故事一点都不精致,因为充斥着衰老和疾病,但是它很感人。然后我就琢磨,好像 gay 之中很多都是明确的恋老,女性一般只是恋父,找个比自己大二三十岁的已经有点夸张了,结果这本《不对称》里写的是 45 岁年龄差的异性恋故事,70 岁白男作家和 25 岁非常漂亮的白女助理编辑。和 gay 的恋老故事一样,这里面也有许多关于衰败的元素,但是它书写的方式和 gay 那个故事不一样,gay 的故事很深情,《不对称》的意图却并不在此。它有一种干燥清洁的抽离感,这也是书中两位被老作家引诱的女性的共同点(助理编辑爱丽丝和最后采访老作家的女主持人)。
看完我就明白为什么这本书很受媒体欢迎。首先它没有沉浸在「操纵」和「深情」这些常见的忘年恋叙事模式中。老男人埃兹拉·布莱泽,原型是菲利普·罗斯,一个的确很强大、也的确擅长钻营却总是得不到诺奖的作家。他当然有老白男的那些毛病,但他用浑然天成的自恋淹没了身边的人,她们会有不适感,却很少陷入事关操纵的对抗,或者很快就把对抗转换为另一种体验的视角。爱丽丝对他,他对爱丽丝,与其说是恋情,不如说是一种兴趣,一种暂时选择的生活方式——话说回来,这本质上也不是女性版的恋老故事,她选择跟他建立关系是个很随机的事情。
第二部分写一个美籍伊拉克裔经济学博士的小半生,我更喜欢这部分,作者没有停留在表面的信仰自由、霸权主义之类的讨论上,她甚至写到了一些关于宗教和自由意志的讨论。可以看出作者对宗教的理解非常深刻。
整本书的结构,与其说是非线性,不如说是碎片化,前面的忘年恋也好、伊拉克裔的人生也好、最后的访谈也好,都是碎片呈现的。你不会在这里看到汹涌的情感,正如前文所说,它有的是干燥、清洁、克制和晃影,就像一把撒在桌上的抽签纸条,每一张都只写了一道题,而真正吸引我们去感受的,是那些题面背后的生活本身。
《不对称》读后感(四):一次又一次地颠覆整个故事,一部至少值得读两次的野心之作
下文来自微博用户 @光明处是你我归处 ,已取得授权。
《不对称》护封
得知这本书是作者的处女作时,我着实非常惊讶,因为它如此杰出,如此深邃,又如此不落窠臼。
理想国的朋友给我推荐这本书,说它的前半部分讲述了二十多岁的助理编辑Alice与年长她45岁的文学大师Ezra的一段浪漫关系。两人年龄、身份、名望、社会关系悬殊的落差,形成了巨大的权力不对称。我抱着这样的预期开卷,读完却意识到本书所探讨的主题,所展现的怀抱,远远超过了浪漫关系或者在这个情景下也可以说是情感剥削的范畴。我不能说这个部分或者探讨这一主题的故事不重要,但哈利迪无疑走得更远。
本书一共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前面提到的Alice与Ezra的浪漫关系、一个伊拉克裔美国人在伦敦海关被拒绝入境的过程,以及一段Ezra的电台采访文字稿。
我以为这本书最妙的,在于前中后三个部分相互勾连、彼此照应之下,所形成的层叠的意义。这种层叠的玄机,使得整个阅读过程如同山重水复间寻路,一时豁然一时迷惘,乍看寻常,却越探越有妙趣,全是袖里乾坤。
先说前两个部分,即这本书的主体。乍一看上去,它们是两个全然独立的篇目,具有截然不同的主人公与故事线——一边是年轻的白人女性文字工作者,一边是美籍伊拉克裔的男性经济学家;一边是令人忧虑的关系,一边是漫长的寻亲之旅。
作为独立篇目,两个故事都能够成立,但具有要求的读者无法不去思考究竟是什么使它们成为一个题目下并列的姊妹篇。
简单的答案并不难找:两个故事都探讨了“不对称”这一主题,前者讲的是情感中的权利差等,后者谈的是国际局势里中东和西方的不对称使个体承受的痛苦。
《不对称》目录
然而再细看两个篇目,又会发现更多的暗线勾连。比方说,两个篇目中都具有相当的宗教与种族元素,比如说,两个篇目中都谈到了堕胎,再比方说,一段并不起眼的引文,竟然也在两篇中重复出现。
但最有意思的还要数,当作为助理编辑的Alice被Ezra戳穿在私底下偷偷尝试写作并被问到会写什么人时,她搪塞对方说,大约就是街上卖热狗的穆斯林小贩。而第二篇的主人公,尽管并不卖热狗,但的确是一位穆斯林。如果此时的联想还显得牵强,再读到第三篇,就会在想明白Ezra一句不起眼的回答里的暗示时,忽然了悟本书最妙的关窍:第二篇故事,原来竟然就出自第一篇故事的主人公Alice之手。作者书写了第一个故事,又借笔下的主人公的笔,写下了第二篇,何等玄妙。
说实话,发现这一关窍前,我在两个故事有明确的偏爱,觉得第二篇无论是笔法还是主题都远高于前者,相比之下,第一篇的主人公显得沉闷扁平,甚至连心理活动都几近于无,让人觉得倦怠。但知道了文中文这一层,再去回看,就会在第一个看似无甚可观的故事中发现惊人的张力。
在第一个故事中,Alice看起来稚嫩又唯诺,在整段关系中,掌握主动权的完全是Ezra。他通知见面时间,他派发购物任务,他看Alice的钱包旧就直接扔掉然后买新的送她,他不喜欢Alice正在读的书就马上写书单给她。相较于Ezra的控制欲和压迫感,Alice大多数时候只有顺从和沉默。这使得读者很难不以为,她是一个被情感剥削到失去自我的无助女性。
然而读完全书,会意识到Alice最有力的反抗,恰恰是关于Ezra赖以建立一切的写作事业。作为一个功成名就的大作家,Ezra无疑在写作一事上具有权威。Alice喜欢想象陌生人的故事,Ezra却每每否定,告诫她不要滥情。当她半真半假地说自己要写街边的穆斯林小贩,Ezra也提议为什么不从经验出发,譬如书写父亲。在Ezra看来,越过经验去书写截然不同的人并不可取,然而本书的第二篇,也即是Alice写成的小说,通过书写一个性别、族裔、职业、信仰、成长环境都与她自己迥然相异的人,恰恰是对他这一断言的绝佳反驳。
此时再回去细读第一篇,会发现Alice其实也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受制于人,只不过所有的波涛都是暗流。譬如有一段写她躺在床上,手臂搂着大作家的头,她忽然没头没尾地想,自己是否收紧手臂就可以将这颗天才的头颅压碎,让他的大脑停止运转。又譬如说,有一次Alice跟随Ezra去他乡下的庄园,有一段非常罕见的属于Alice的心理活动:她在想是否她想说的一切已经都已经被Ezra说过。这些段落放在一起,有面对文学巨擘时的焦虑和退缩,但更多的,其实是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从这个角度说,Ezra与Alice之间,不仅仅是情感里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捕猎,也是后来者与前辈间代际更迭的隐喻。
《不对称》内封
而我以为本书还有更深一层在于,有关理解这一主题所展现出的矛盾态度。
就Alice成功摆脱Ezra颁布的教条、想象完全不同的人的人生故事这一点,似乎证明了跨越身份与时空的理解的可能性,尤其是考虑到第二个故事本身是何等深刻的作品。然而,第二个故事本身,却又恰恰对这种理解提出了质疑。
在第二个故事中,主人公因为出生在国际航班上,而自动获得了美国国籍,并跟随伊拉克父母在美国长大。作为二代移民,他接受了高等教育,也接受了移民地的文化,俨然一位新美国人。然而,在伊拉克的战争的背景下,他的母国身份变得敏感,使他在英国海关被反复盘问,最终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还是被拒绝入境。
故事以第一人称讲述,分为双线,与他在海关的遭遇穿插并行的,是他有关自己成长经历与亲朋好友的回忆。也是在他的回忆中,战争的残酷与国际关系的无解谜题逐渐展开。一面是无数平民被杀,一面是外国记者和官员在开圣诞宴会。“我们不需要你们来‘作证’,你们的‘共情‘毫无想象力。就连俄罗斯人都比你们强,连俄罗斯人都不见得能干出这种事,用坑坑洼洼的军旅铝杯喝香槟”,这样的控诉令人只感到悚然。在许多当地人眼里,所谓西方人只将战争当作游戏——就如同大兵们将目标对象印在扑克上打德州以强化记忆这一残酷的隐喻。这些情景,无法不令我想到《卢旺达大饭店》里那位西方记者的绝望——拍下这一切,然后呢,人们只会说一句太可怕了然后继续享用烛光晚餐。
叙述者谈到他一位去过许多战区的朋友,后者跟他讲了一个悲伤的调侃:当外国记者来到中东一天,回去可以写一本书大谈如何解决问题;一周,可以写一篇文章;待上一年,一个字也不会写。
也是这位朋友,当他回到安全的地方,他的痛苦反而更加强烈:
“你注意到人们用他们的自由做了什么——以及没做什么——然后你不可能不去评判他们……我开始想我们居然属于一个能够做下如此恶行的物种,想知道你待在这里时对人类负有何种责任,以及上帝正在和我们玩什么游戏。”
而最能体现相互之不理解与不关心到达何等程度的,是一个在我看来已经应当称为荒谬的事情:
主人公同样在美国长大后来选择回故乡的哥哥,迎娶了一位伊拉克女子。在婚礼上,这位归国的侨胞不遗余力地向妻子一家人解释美国“新年决心”的传统。然而,他没有意识到,在战乱中的伊拉克,人们对于未来的看法和在和平发达地区的人们实在太不相同,他们觉得没有什么是可控的,一切最多是一种“模糊的可能性”,也因此认为“新年决心”实在是疯狂又无用的想法。当哥哥退一步说,至少有一些事情是一个人可以控制的,比如说要多吃蔬菜、好好锻炼身体。他得到的回应是,“你怎么知道你下个月买得起更多的蔬菜呢?谁告诉你明天不会宵禁,让你下班以后没法去健身房或者公园?”
这位哥哥,其实也就是第二部分的主人公跋山涉水跨境要去见的人。自从他们选择了不同的人生路途,一个留美一个回伊,两个人就聚少离多。战争开始之后,更是几乎无法见面。这一次主人公因为身份敏感被卡在海关无法成行,而在作品的末尾,读者会绝望地得知,哥哥在混乱的局势中遭遇绑架。而根据之前的经验而言,只怕凶多吉少。兄弟俩错过的或许就是最后一面。
写到这里觉得好痛苦,而原作的痛苦,更甚于此十倍。
我猜,或许“理解”的可能性,以及如果真的可能,究竟可以走到多远,便是作者想要借这本书提出的最重要的疑问。在诸多的不对称中,种族的差异、性别的分野、文化的冲突、权力的差等……到底有没有一条崎岖的窄路,引领我们走向彼此。到底有没有一种微渺的可能,使残酷能够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