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神仙的存在吗?相信人类可以通过不断修炼,从而羽化成仙吗?
也许,在笃信科学的当代社会,这种思想早已被大部分人视为“迷信”。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从古至今,许许多多的人们都相信并尝试过寻找神仙居所,期盼在那里偶遇神人、接受真传,好让自己也修成正果。
神仙到底存在与否,谁也没办法断言和证明,但是,对得道的追求,对长生不老的渴望,对世外桃源的梦想,都真实地存在于人们心里。
正因此,神仙居所出现了,神仙和他们的故事也诞生了。
台州仙居县,就是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地方之一。“仙居”这个名字,也是因神仙居住而得。
相传很久以前,仙居县并不叫仙居,而叫乐安。那时,乐安县城外西郭洋村住着一个名叫王温的富人。虽然家里有钱,可王温和妻子却不放纵享乐,反倒吃素修行,把财物都施舍给有需要的人。
有一天,王温家门口来了两个浑身长疮的乞丐。这两人衣衫褴褛,身上发红发臭,又流脓水。遇见他们的人无不避而远之的。
但王温见到他们,心生怜悯,问道:“你们的病这么严重,有没有办法医治呢?”两人回答说:“办法是有的,得用新酿的酒浸泡身体才可以好。”
王温正好新酿了两缸酒,便高兴地邀请他们到家里来泡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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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这两人泡了一夜酒后,身上的脓疮都消失了,变得像少年人一样面目俊美、容光焕发。他们跟王温道过谢,就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王温闻到了酒缸中发出的阵阵异香,不同于一般酒香。他心下一动:莫不是神仙到家里来,要助他成圣?
于是,他请全家人一起喝酒。酒有落在地上的,就被鸡犬吃去。不一会儿,王温一家和他们的鸡犬都成仙升了天。
当时的皇帝宋真宗听闻这个事情,感到十分惊奇,遂以“洞天名山,屏蔽周围,而多神仙之宅”为由,下令将乐安县改名为仙居县。
这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背后的典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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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台州的神仙传说并非仙居独有。作为我国的道教圣地,台州地域内包括天台山、括苍山、麻姑山在内的不少山脉都充满了传奇色彩。
全国十大洞天——群仙统治之所——台州就独占了三个:委羽山的委羽洞府;赤城山的赤城洞府;括苍山的括苍洞府。
《嘉定赤城志》中有载:“按道书,洞天福地于是邦为盛。夫神仙之事虽圣贤所不齿,然必有灵区异境而后宅焉。故州于东南,无虑百数,而台山之诡异巉绝,独称雄于世间。”
峰峦交叠,神秘莫测,备受仙人青睐,可见台州一带地理环境的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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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西北环山,东南临海,群山绵延,云雾缭绕。如此神秘而秀美的风光,自然给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注入了无数的新奇想象。
有说神仙麻姑同王方平、蔡经在麻姑岩、丹霞洞等地聚会的;有说仙人李八百“登括苍、至天台、入委羽 ,遍历十大洞天二百余年”的;有说轩辕黄帝到天台山受金液神丹的……
这些故事内容各异,但相互间又或多或少有着联系。被人所塑造的神仙们,因此交织在整个传说体系里,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不过,那么多传说故事,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不是以神仙为主角的故事,而是流传在天台县一带,围绕两个凡人男子发生的“刘阮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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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永平五年,刘晨、阮肇到天台山去采药。因为山高路远,他们没能赶在天黑前回家,反被困在了山上。
两人在山里饿了十三天,终于望见一棵长了果子的桃树。于是,他们不顾危险,利用藤条来到桃树底下,摘桃子果腹。
这时,一旁的溪流中有芜菁叶随着水流淌下来,又有胡麻饭装在杯子里流下来。他们心想“这里离人家近了”,就翻山过去,到了一条大溪旁。那里有两个女子,说笑着跟他们问好,好像认识他们一样。
女子邀请两人到她们的居所去。她们家中,东南两壁都有大红色的罗织床帐,帐角上悬着金铃,上面有用金银雕嵌的花纹图案。两人同女子一起喝酒吃饭,酒肉美味极了。
中途,还有一群女子拿着桃子出来,说:“祝贺你们的夫婿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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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刘晨和阮肇在女子的家中和她们同吃同睡,过了十天神仙般的日子。十天后,他们到底挨不住对家人的思念,提出要回去。
女子苦留他们,他们就又多呆了半年。到春暖花开之际,两人的思乡情绪更浓。女子理解他们的心情,便给他们指路。
两人回到家乡,没想到乡邑零落,子孙已过七代。于是,他们重返天台山寻找那些女子,却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她们。
唉,刘晨、阮肇大概是误入桃花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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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阮传说的结局虽然令人怅然,但这个故事本身却为台州乃至中国的传统文化抹上了一层高光。它不仅活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也活在民间戏剧、曲艺、美术等表现形式中。
2014年11月,饱含了台州人民超凡脱俗之渴望的刘阮传说被列入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自此,刘晨和阮肇的故事就多了一份代表台州民俗文化的现实意义。
说到这里,我们已经可以看出台州一带神仙传说的丰盛。
各路仙人似乎总爱到台州来,或在天台山上酌杯小酒,或到委羽山上游览一番。故事里每出现一个仙人,就多给台州蒙上一层神秘面纱。传说把台州“仙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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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多了,说的人便多;说的人多了,信的人也跟着多。古时,的确有不少人相信台州的众多山脉上居住着神仙,并相信能在此求得长生不老药。
不说寻常百姓,连堂堂皇帝老儿,都有求神拜佛,迷信长生不老的。
唐宪宗李淳就曾任命一个炼丹师为台州刺史,让他到天台山上寻找草药,炼制仙丹。只可惜,仙丹没练成,他自己反倒因为长期服用丹药中毒,最终被臣子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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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诗人李贺写下一首《苦昼短》,对唐宪宗求长生的行为进行了一番批判:“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汉武帝刘彻想要长生不老,却只能在茂陵中腐烂成骨;秦始皇嬴政一心求仙药,他死后尸体发出的臭味连鲍鱼都掩盖不住。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