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塑料桶
文/赵元波
街天,乡下的露水摊上,农民买了两对的塑料桶:一对是黑色,另一对是红色的。
回家的路上,有人问他:“买了两对桶,准备怎么用?”
农民说:“一对用来做水桶,放在厨房里,用来挑吃水;另一对用来做粪桶,放在厕所里,用来挑大粪。”
在村人眼里,装清水的一般是红色的桶;装大粪,一般是用黑色的桶,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农民想改变一下人们固有的看法。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挑着那对黑色的塑料桶到村头去挑井水,水井边挑水的人很多,一见他挑着一对黑色的塑料桶,有人就把嘴给捂了起来,有人甚至大声抗议:“你挑一对臭烘烘的粪桶来井里挑水,啥意思?”大伙都用鄙夷的神色看着他,也根本就不容他解释,无奈之下,他只好挑着这对“粪桶”狼狈地回了家。
黑色的桶是粪桶这一观念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傍晚,农民用红色的那对塑料桶挑着一担大粪去浇菜地。才一出门,就有人别有用心地对他说:“哎哟哟,你在这个人呀,真是有点怪,一大早用粪桶去挑水,现在呢,又用清水桶去挑大粪,这是怎么了,脑子有问题呀!”说得他匆匆逃离,飞也似地跑了。
看来呀,他家这下子有两对粪桶了,黑色的那对只能用来挑大粪了,至于说红色这对,只能放在厕所里了,根本就不能用了去挑井水。要去挑井水的话呀,得重新买上一对红色的塑料桶才是。
其实,甭管什么颜色的塑料桶,既可以用来挑大粪,也可以用来挑井水。一旦人赋予了它固有的价值,就很难改变,就像一个人一样,人家一旦对你形成了某种看法,要改变的话,那是难上加难。
坏了的琴弓
文/赵元波
记得小时候,白天劳作之余,晚上闲下来,特别是在月圆的秋夜,在桂花淡淡的幽香中,父亲坐在院子里,让我帮他拿出那把挂在墙上的二胡,即兴拉上一曲,算是劳作之余的一种休闲,琴弓拿在手里,在琴筒上有节奏地拉来拉去,一曲曲优美的二胡曲子就飘荡在院子里,给一家人带来美妙的享受。
自从父亲生病之后,那把二胡就一直挂在墙上,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没动过了。还是有一天,父亲让我把那把二胡拿下来让他看看。在拿到琴弓的那一刻,父亲摇了摇头:“这琴弓已经坏了,拉不出好听的声音来了。”
我感到十分诧异:“这琴弓看起来好好的,没什么问题呀,怎么说坏就坏了呢!”
父亲说:“这琴弓已经在墙上挂了十多年没用过了,十多年来,一直都是绷得紧紧的,得换上新的才能拉呢!”
原来,琴弓不能长时间绷得紧紧的,不用的话,就要把它给松一松,用的时候只需要再紧一紧,照样能拉出好听的音乐来。听了父亲的这一番话,我想,其实,人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从来不懂得放松,神经随时绷得紧紧的,时间长了,人就会彻底崩溃,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一张一弛,乃是人生之道,该紧张时就紧张,该放松时就放松。绷紧的琴弓易坏,懂得放松的人,人生之路才会走得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