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末老两口来到支部书记赵根家。
赵末看到赵根二话没说,扑跪到堂屋当门,头像捣蒜,连哭带叫:“俺对不起老弟,对不起老弟!”
赵根和老伴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莫名其妙,上前拉扶。赵末不但不起来,反而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抽打自己,打得自己嘴歪眼斜,脸像紫茄子。
赵末老伴不忍心责怪道:“你让我来,就做这精?”
赵末抹泪怒吼:“都是你给梅叶惯成这样!”说着一脚把老伴踹倒。老伴想起来时赵末说的话,也顺势跪倒地上不起来。
赵根看二人久跪不起,心软发怵:“老兄,有啥只管说,别弄这一套!”
赵末抬头望着赵根:“俺有事求您,您得答应!”
赵根说: “起来,起来,好好的说。”
赵末说:“你不答应,俺不起来!”
赵根不知赵末玩的啥把戏:“好,我答应,说吧!”
赵末低声下气:“托你给梅叶说媒!”
赵根傻愣起来:“说给谁?”
赵末偷看赵根一眼:“粮所职工李海龙。”
赵根大惊失色:“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末低着头如实道来:“闺女不争气,被李海龙玩怀孕了!”
赵根大怒:“赵末,你真不要脸,还有脸来报丧。闺女怀孕就怀孕了,还忍心往俺伤口上撒盐干啥?”
赵末显得无可奈何:“俺是走投无路呀!”
梅叶母也跪着哭啼帮腔:“根老弟,梅叶不争气,是俺作的孽,您大恩大德别跟俺一样。”
赵根摇头无奈:“唉!事到如此,你们让我打掉牙往肚里咽。”
夕阳斜照。学生陆续回家。李海龙在孔庙小学校门口等候赵梅叶。赵梅叶走出校门。她已失去往日的羞涩,大方从容地走到李海龙跟前。
李海龙环顾左右,小声道:“还到漫滩湖滩去吧?”
赵梅叶点头。二人来到洪汝河漫滩湖入水口处。太阳落山,风吹湖水皱……
李海龙环顾四周,尔后狂吻赵梅叶。二人慢慢倒在沙滩上……
二人狂欢一阵后,赵梅叶却紧抱着李海龙,平静道:“我怀孕了。”
李海龙惊呆,一动不动:“怎么,是这一次?”
赵梅叶柔声说:“是上一次。”
李海龙不敢相信:“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赵梅叶说:“我一个多月都不来例假了,时常恶心,腹胀。”
李海龙质疑:“是不是你有了病?”
赵梅叶锤他:“去你的,医院已经检查,就是有喜了!”
李海龙像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巧呢”?
赵梅叶嗔怪:“这还用怀疑,种子遇到肥地,哪有不扎根的?”
李海龙说露嘴:“那么小红……”
赵梅叶恐怒,声音嘶哑:“什么小红?难道你还给其他女人搞过?”
李海龙无法回答。赵梅叶推开李海龙,几乎绝望地惨叫:“小红是你什么人?”
李海龙只得如实招来:“是,是我原来的同事,早已和她不来往了。”
赵梅叶暗想:“他原来接触过女人,怪不得他那么煽情,那么老道。”她抽泣起来:“我怀孕了,你说怎么办?”
李海龙翻身坐起:“刮掉呗!”
赵梅叶也坐起,坚定道:“不,我要留着,我们要结婚!”
李海龙似乎没有思想准备:“结婚?咱还小呀,你才二十一,我才二十二,年龄法律不允许,父母也不允许!”
赵梅叶发怒质问:“你后悔啦?”
李海龙推卸责任:“不,我担心父母不同意。”
赵梅叶自信而有勇气:“咱俩一起面见你父母!”
李海龙无精打采道:“好吧!”
赵根来到孔庙镇粮所李海龙独家小院室内,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客厅里。
李海龙父母在家看电视。他父亲李全见赵根来,赶紧把电视机关了,递烟,倒茶,满脸狐疑:“赵书记,公粮交后,快两月没见面了,忙的啥?”
赵根黑桑着脸,抽起烟:“农村工作千头万绪,上级叫干啥就干啥。计划生育,办教育,抗洪抢险,宅基地,不象您这些国家职工收季公粮就没事了。”
李全说:“现在都在改革。国家将放宽粮食政策,实行议价和平价双轨制,到时可能有忙着挣钱的,闲着跑着玩的!”
赵根淡淡道:“不管怎样,你们都是铁饭碗。”
海龙母在一旁插话:“唉,对了,听说海龙和你的孩子是要好的朋友,经常在一起打球?”
赵根把烟火匿灭:“是的,我今晚来就是为这两个孩子的事。”
李全警惕起来:“怎么,他们有什么矛盾?”
赵根阴沉着脸:“暂时没有。”
李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是啥事?”
赵根盯着李全:“我想给海龙提个媒。”
海龙母急不可待:“好哇,多谢赵书记看得起俺。那姑娘是谁?”
赵根少气无力道:“孔庙小学民师赵梅叶!”
李全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梅叶?!”
赵根喝口茶:“是的。”
李全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你儿子和那姑娘恋着呢?那可是你眼中早已相中的儿媳妇。俺在您这十八亩地头工作,敢得罪你?”
赵根诚恳而又无奈道:“是真的。俺这笼里装不着梅叶,她早已飞到海龙肩上了。”
李全暴怒起来:“海龙这不是夺人所爱吗?这个畜牲!”他上前递烟,“赵书记,谢谢您的海量,俺老两口替海龙向您陪不是。海龙不懂事,伤着您儿子了!他俩的事不能成!”
赵根愠怒:“老兄,难道你们不给我面子?”他恼了。“咱不是一两天的关系了,交公粮,买面粉,你和你的所长都不为难我和孔庙镇的人,这个小事你就不应,难道嫌梅叶是个农村户口?”
李全一愣,连忙摆手:“这是小事,这是小事。”他搪塞着,低头皱眉,强撑着,红着脸把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是不是让俺的海龙喝你儿子的刷锅水?”
赵根勃然大怒:“你放屁!你污辱俺的志德,更污辱梅叶。俺志德没有动赵梅叶一根毫毛,而你的海龙却把赵梅叶搞过,并且怀了孕。不是梅叶父亲求我,我能拿肉包子往你们嘴里塞?”
海龙母在一旁也不认账:“谁说梅叶怀的是俺的?”
赵根把茶杯一推:“梅叶的父亲亲口说的,不信你们亲自问问你的儿子!”
李全语塞:“这……”
李全和赵根正说着,李海龙和赵梅叶走进室内。李海龙看室内气氛紧张,心想:“赵根在不依我父母!”
李海龙看势头不对,慌忙双膝跪地。赵梅叶也跟着跪下:“赵叔,俺对不起您和志德!” 李全一看海龙回来就跪下,已知真情。他气急败坏地拉起李海龙“啪啪”两耳光:“你这孬种!”
赵梅叶被赵根扶起,泪汪汪地背赵而泣……
赵根也动情说:“海龙你别误会,我今晚上主要是向你父母讲明,撮合梅叶你俩的婚事,算俺志德没这个福气。”
李全也只得顺水推舟了:“你俩的事就这样定了,选个好日子,你们结婚吧。赵书记,您海量,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