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散席的路上。
赵志德被东凯、关亚扶着走,嘴里唠叨:“我没醉……统统地喝!”
李海龙还耿耿于怀:“不就是一杯吗,我喝,为啥不行?”
赵志德舌头僵硬着:“都喝酒了,乱胡扯,明,明天还是好弟兄!”
李海龙也吹牛逼:“赵志德,俺的学问没你大,但打球你不如我,明天我好好地收拾你!”
李海龙也被梁收拉走了。他往南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步,醉眼朦胧问:“梅叶老师在哪里?”
梁收提醒他:“回家了。你看,北面那个人就像是她。”
李海龙甩开梁手的手:“不行,我得向她赔情。你,先回去吧。”说着转身去追赵梅叶……
赵梅叶快步往家赶,脑海里闪着刚才的场景。她意识到,她喜欢上了这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也同时喜欢上了她。她左右为难。“他们都是我的老同学,谁最优秀呢?我与赵志德同村、同校。我高中毕业后,是赵志德极力向他父亲美言,才使我到学校当民师;俩人进了孔庙小学,虽不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也算心心相通。志德父亲是大队支部书记,是个土皇帝,俺父母敬畏他,我感激他。不是赵志德父子,俺这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姑娘会当上民师吗?”赵梅叶想着离家越来越近,她的意识继续流动,“赵志德很稳重、善良,帮助我从来不声不响。我有病,悄悄给我代课,庄上人大都认为俺俩是‘天仙配’,学校老师也都认为我将来就是赵志德的人。但是赵志德又有些呆板,老成、内向,无激情而又小肚鸡肠,酒桌上那种倔劲让人好气又好笑。而李海龙却英俊潇洒,热情主动,富有朝气。在酒桌上,他机警聪明,张扬得体,这在赵志德身上是没有的。但我又隐隐约约地感到李海龙有点油滑,靠不住……”
赵梅叶正想着快到家门口了。李海龙追了上来——
“梅叶,慢走!”李海龙气喘吁吁,“对不起,赵老师,我和志德兄相互斗酒,让你生气了。”
赵梅叶喃喃道:“没什么,都怪我不会喝酒!”
李海龙煽风点火:“这个赵志德,喝点酒,太任性了。”
李海龙看赵梅叶不乐意,转向自责:“也怪我没有给他面子。”
李海龙喘着气和梅叶并肩走着。
赵梅叶也检讨自己:“重要的是,我也没给他面子。他有点日本武士道的味道,红着眼嚷嚷:‘统统地喝酒’!你看他那熊样!”
赵梅叶不知咋的,生气甩出一句脏话,准备进自家的大门……
李海龙压低声音:“梅叶,天还早,咱到湖滩散散步,消消气!”
赵梅叶迟疑……李海龙悄悄地拉了拉赵梅叶的嫩手。赵梅叶半推半就地随李海龙踏上漫滩湖大坝……
二人踏着溶溶的月光,顺大坝漫步到小河桥头,沿河堤到河入漫滩湖口。湖内的河床渐宽,水位较浅,浅滩上有柔软的沙子,还有参差的水柳、蒿草。他俩走到草毡上,青蛙被惊动了,扑通扑通地往河里跳……他俩走到水流平缓处,水中的鱼被惊动,‘忽啦啦’地游跑了……他俩走到水柳丛内,蚯蚓停止了吟唱,而蝈蝈仍在水柳上‘吱吱’地高歌……他俩走到水面开阔的小湖边,湖水静静地,天上的繁星落满了湖,似珠宝在玉盘中闪闪发光。
李海龙和赵梅叶并肩坐在沙滩上。
赵梅叶俯看水中星:“今晚景色真好。”
李海龙迎奉,微醉而清醒:“水映月,月照人,夜色真迷人。”
赵梅叶哀婉吐真情:“小小湖面似平镜,竟能容入众多星?世上不知谁为大,你说谁在我心中?”
李海龙婉转道心声:“小小梅叶遮我目,世界黑洞洞。海龙虽能倒江海,可惜落浅池。谁大谁小无紧要,只要彼此能相容。”
赵梅叶喃喃道:“小湖如明镜,谁是水,谁是星?”
李海龙靠近梅叶:“你柔乃是水,我硬乃是星,你容却为大,我愿落你怀。”
李海龙装醉欲倒梅叶怀里。
“我是农家女,民师未转正。”
“不求身外金,只求心一颗。”
“天鹅满天飞,何必找丑鸭?”
“天鹅就是你!”李海龙说着猛地左手搂着赵梅叶的脖子,右手抓着赵梅叶的手,唯恐她飞去。
赵梅叶想挣扎:“放手,你喝醉了。”
李海龙紧抓不放,喷着酒气热气往赵梅叶耳朵里灌,尔后又舔了舔她的右耳根。赵梅叶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但她是一个成熟健康的姑娘,快感让她浑身颤抖。她软绵绵地,挣扎不动了。李海龙右手又伸向她的胸部,她又一阵颤抖,呢喃着,头贴到海龙的肩上。
李海龙趁机抓着了赵梅叶未经男人碰摸过的高山。蓦然,李海龙脑海里闪出另几个女人的胸脯——“小红的,如鹅蛋——太小了;小花的,如茶罐——太大了。唯有梅叶的,能一掌遮盖……
赵梅叶呼吸急促。李海龙加快了进攻的步伐……赵梅叶反抗,在沙滩下翻滚着:“不行,你走开,讨厌,不要脸!”
任凭赵梅叶怎样挣扎、谩骂,李海龙却象壁虎一样紧贴赵梅叶的胸壁上,定标的界石扎在赵梅叶的大峡谷……
月夜。微风。赵梅叶静静地躺在河滩上,面颊滚着泪。李海龙仰望天空闪烁的群星,两眼僵僵地,恹恹欲睡。周围很静。平静的水面,鱼儿抢食、嬉戏,偶尔发出“哗哗”的水声……远处的蝈蝈唱的更欢。湿地的鸟儿,有的躲在草丛中“咕、咕”叫,有的“嘎”的一声双双飞起,贴着水面向远方飞去……二人躺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