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夫》是一部由休伯特·查如尔执导,斯万·阿劳德 / 萨拉·吉罗多 / 伯利·兰内尔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小农夫》观后感(一):小农民也要抗争
无需过多对白,沉默中渲染、积蓄情绪的《小农民》是我偏爱的法国电影风格了。电影描绘了欧洲自由贸易大背景之下,小人物面临灾难时的生存状况。他们经营的或大或小、或落后或先进的家庭农场通通跳脱不掉体制的严厉监察。与小农民对每头奶牛注入深深感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体制的铁血无情。小农民深陷焦虑,默默抗争,最终却无力扭转困局,令人同情。
《小农夫》观后感(二):执拗的农夫,柔软的内心
农夫,或许的确是现下社会里大众认为的比较低的一种身份。然而面对疾病,即使自己被感染,也想救下健康奶牛性命的执拗一定是我们普通人不理解,也做不到的。
感叹与动物相伴的人都有着柔软的心。
本片作为处女作,的确很不错,顺带还揭露了欧盟自由贸易对底层农民的影响。养牛挤奶,给牛接生的种种细节,也只有出生于农家的导演才可以表现到位了。
《小农夫》观后感(三):你放心我不介意人的长相,也不介意你是个农民
标题的这句话是农夫皮埃尔的相亲对象和他一起吃饭时说的。两句话道尽了35岁的主人公所处的社会地位。农民的确是一个现代社会里很容易被世人低看的工作,电影可贵的是它并不是要把农民这个工种提到多高的高度,而是专注于事件与男主人公心理本身,让观众看到一个完整的养奶牛的农夫对自己”伙伴“们的态度。
为何我用了”伙伴“而没有用”工作"这个词汇,是因为在对皮埃尔来说,农场里的动物就是他的所有的生活。工作可以下班,但是动物24小时都在呼吸。只要农场里还留有一直奶牛,他就紧紧与皮埃尔的生命联系在一起。
电影的高潮从皮埃尔被建议牺牲26头奶牛的性命,博取世人对农民利益的关注开始。皮埃尔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即使他知道他无路可退。把奶牛领回去也是遭遇另一场更直接的屠杀,但他也不想把这些“伙伴”做成任何赌注的筹码。这是皮埃尔的坚持,他主动把自己与那些奶牛平等地坐在一起,他把他们称作女孩,在别人眼里也许变态,但是这就是他的真实情感。
电影的名字叫Petit Paysan,Petit 有渺小的意思。皮埃尔就是一个社会地位卑微的奶农,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对他的“伙伴”的热爱。这也是所有艺术的主旨,电影虽然剧情简单,但是情感流动自然毫不做作,那就是生命的重量。
《小农夫》观后感(四):这部电影的编写及拍摄实际上是导演的一种情感宣泄
[影评翻译自:杰勒徳.克雷斯波,法国著名历史学家] 原文链接:https://www.avoir-alire.com/petit-paysan-la-critique-du-film
“这部作品毫无疑问是导演的自传体电影。于贝尔.夏鲁埃尔,电影视听职业教育毕业,他的这部处女作受到了他父母经历的启发。他的父母现已退休,曾经是农业生产者。他们的农场在德鲁瓦埃(位于兰斯与南希之间)。影片拍摄地就在他家的农场,参演者中既有职业演员也有导演的好友、亲属。他的父母从没想过自己的经历能被拍成电影,也不知道他们的经历能给导演的童年及少年时期带了那么大的影响。这部电影的编写及拍摄实际上是导演的一种情感宣泄。影片中的动物描写以及对于农业生产生活的写照使这部电影成为了一个半自传体电影,但实际上电影所带给观众的并不止于此。扮演主人公皮埃尔的斯万.阿劳德为了拍摄影片甚至亲自在一个农场完成了实习工作,在那里学习各种农业劳动,比如如何给奶牛挤奶等。
电影剧本触及到了有关农业经济、环境与社会学多方面极现实的问题,例如:机械化农场带来的是否只是生产力的提升?农业传染疾病对于整个生产群体社会地位以及收入的影响体现在哪里?
尽管夏鲁埃尔的电影与《羊男的冰岛冒险》(2015年戛纳最佳影片)有异曲同工之妙,这部《小农民》的新颖之处在于其大胆地把惊悚元素加入到了自然主义电影中。为了拯救他的奶牛,皮埃尔为了能够尽可能拖延时间,他不得不去社交,去见朋友,甚至去和面包店女孩吃晚餐。拍摄手法方面,取景和光线采取了渐变处理:影片开场是色彩明亮的日光,随着情节的推进,人造光逐渐成为主调。
虽然此次与主人公斯万.阿劳德合作的演员大多是喜剧演员出身(诸如扮演姐姐的萨拉.吉罗多和扮演农民的伯利.兰内尔),但是斯万并未受此影响,在《无政府主义者》《非天非地》和《一个女人的生活》后有为观众展现了其惊人的爆发力。他也因此本称为法国“八十年代生中最有天赋的演员”之一。
《小农夫》观后感(五):一个奶牛男孩的奇妙之旅
海报上的斯旺·阿尔洛置身于奶牛的黑白色块之间,显出一种超过真实年龄的稳重。
导演于贝尔·夏鲁尔同样如此,与多数处女作的创作动机一样,这部影片的灵感来自于他的人生经历——夏鲁尔家就是开奶牛场的。当疯牛病肆虐欧洲时,他与父母一起担忧自家农场的命运,那份心情毕生难忘,检疫局处决所有奶牛的一幕,虽然没有出现在童年记忆里,却在十几年后的银幕上呈现了——当毁灭真正降临时,反而没有撕心裂肺的愤怒,这就是人生。
人与牛之间朝夕相处,难免会产生情感的纽带,年轻的导演没有陷入煽情,这一点颇令人倾佩,更符合“成长的痛苦”这条暗线主题。当“小农夫”皮埃尔自己处理患病的奶牛时,他站在的是农场主的立场,为了止损果断采取措施,甚至不惜“毁尸灭迹”;但面对那头新生不久的小奶牛时,他又是如此不舍——这毕竟是亲手接生的生命,把它带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又要把它亲手送走。导演使用了大量的中景和特写,深入皮埃尔并不强大的内心,饰演者阿尔洛虽是八零后,但从童星一路走来,演技倒也磨练得沉稳自如。独自为牛接生的小高潮,让皮埃尔对经营农场有了自信,这可以说是表演可信度的起点,之后则一直被不断的“剥削”,强化跌落的命运感。片中那种令人同情的自负,固执而又贴合角色年龄的性格塑造,让阿尔洛几无争议地斩获了今年恺撒奖的影帝殊荣。 能从La Fémis这个法国顶尖电影学院毕业,夏鲁尔扎实的专业教育,让他清晰地把握形式与主题的契合。影片中牛背流血的症状并非虚构,真实的疯牛病也的确具有传染性,能否传染给人,浴室那场戏给了触目惊心的画面,把潜意识的恐慌扩大到了极致。作为世界第二,欧洲第一的农产品大国,农业在法国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法国也有不少农村题材影片,如前年热卖的《贝利耶一家》相比之下,《小农夫》基调上就少了田园牧歌式的浪漫,也回避了家人互助的温情,那种现实主义的残酷和孤独感,倒更像是2008年雷蒙·德帕东拿下路易·德吕克奖的纪录片《现代生活》。 传统的家族经营,面对的是全球化的市场和游戏规则,这就是皮埃尔一家身处的“现代生活”。按理说这么大的牛丢了,要瞒过检疫局也不容易,擅自宰杀病牛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有人被“抄家”后拿不到任何补偿,这是很多法国农民最担心的情况,片中也确有惨痛的先例,增添了皮埃尔的恐慌和焦虑感。从英雄主义的角度看,他的做法也有“一人对抗体制”的悲情意味,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不信任自己的亲妹妹,这固然是性格使然,也代表了法国民众对于官僚化的政府和欧盟的普遍情绪。但反抗是徒劳的,当局带走了一切,只留给皮埃尔一个空荡荡的牛棚。唯有走出田野,眼前一条阳关道时,才察觉一夜之间又长大了,放下了所有,重新上路。
Luc
《小农夫》观后感(六):《小农民》——明媚田园中的阴霾现实
《小农民》是休伯特·查如尔的第一部剧情长片,完成度之高令人赞叹。电影精准刻画了一个法国普通奶农皮埃尔的形象,他的奶牛、社交圈、业余嗜好、家庭以及邻里关系,都因为疯牛病的肆虐而迅速堕入深渊。
这部电影很容易令人联想起2015年的《公羊》。同样是畜牧业,同样因动物生病而引发一系列事件。甚至景别风格也都有些类似(当然,北欧显得较为寒冷,而法国有更多的阳光)。然而《小农民》的叙事更为集中,完全聚焦于奶农皮埃尔处理一系列事件的过程中。这些事件从不同层面,放大着他的焦虑,让他逐渐失去理智,进而迷失。
本片显然属于最成熟的那批欧洲新现实主义电影:流畅的类型化叙事、具有代表性的小人物、大量的生活场景、未经加工的环境、接近自然光的布置,冷峻的镜头语言、以及对细节的精准把握。正如《公羊》和《我是布莱克》那般克制而犀利。这种传统是从“勃鲁姆·贝尔纳斯协定”之后,也就是1952年之后的一系列新浪潮作品中诞生的,比如《日出》、《奇迹只有一次》、《恐惧的代价》等片。在这些作品里,工厂、商店、家庭餐桌以及劳动者取代了那些幻想的深闺大院、红唇女郎以及纨绔子弟。在后来的1965年,法国电影的现实主义潮流又迎来了一次复兴。
《小农民》在法国颇受好评,甚至拿到了凯撒奖最佳影片的提名。除了扎实的剧作和手法,题材也是让人们认可的重要一环。众所周知,法国是欧洲农业大国。然而近几年,法国农民的自杀率居高不下,美丽的乡村弥漫着恐怖的死亡气息。因市场利益分配不均和气候持续不佳,法国农民被生存压力所困扰,许多人亏本经营,有的甚至已经变卖农场另谋出路。在之前的农业博览会上,许多法国农民已经开始进行烧轮胎、封路等示威活动,试图唤醒政府改变现状。
法国农民与政府之间产生了许多冲突对话,比如农产品定价、“单纯弱势地区”和自由贸易协议谈判等。这些问题之尖锐,被《小农民》浓缩至疯牛病事件中。影片穿插了几段破产农民在“优兔网”的视频,激进地控诉欧盟自贸协定对农民的影响。总体上来说,欧洲推行自贸协议谈判旨在对经济和就业率起到积极作用,但免除关税、破除贸易壁垒所带来的各种不透明的问题,包括牵连性罪恶、对去民主化的担忧、以及收入分配不均等问题也让许多人警惕。尤其是农民,出于对廉价农产品倾销的恐惧,他们视自贸谈判为最大威胁。
《小农民》并非一味地迎合舆论对政府的质疑,而是试图以辩证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片中,引导观众立场的皮埃尔虽然一直隐瞒疫情,属于与政府直接作对,最后却也没有认同“优兔”主播的建议。政府在本片中不是天然的反派——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皮埃尔只关心自己的奶牛和生存。
虽然故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现实,不过影片看起来没有明显的政治倾向性。这得益与平实的镜头语言和生活化的表演。电影起幅后的第一场戏,便是一个“梦的场景”,它揭示出了奶农与奶牛互相依赖的存续关系,同时也暗示着这些“收入来源”给他带来的压力。
尔后,摄影机隐藏起了自己的存在,将画面完全交给故事和表演。斯万·阿劳德朴实的演技,生动勾勒出了一个奶农在面对困境时的惶恐,以及铤而走险的决心。对牛群的感情(并非单纯之爱,同时也建立在利益之上)以及对政府的不信任,成为他接下来的一切行为动机。
影片在剧作上有一定的讨论意义。故事基本严格遵循类型叙事的框架,你可以将它当成三幕戏结构,也可以用弗赖塔格的五幕剧金字塔进行解构。值得注意的是,《小农民》的故事弧光是标准的波形曲线,最终事情解决,曲线上扬。但皮埃尔这个人物的弧光却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线上,最后急速下降。
也就是说,皮埃尔一直处于“自我”这一层级,虽然他一直在处理自己的危机,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失败了。而最终通过妥协让事情得到解决,大概能被视作皮埃尔“自我”上升到“社团”的过程,可代价却是“自我”的“毁灭”,这无法让观众得到彻底认同。因此,按照主角六层次理论去剖析的话,这个角色的内核在类型片里是非常矛盾的。
这也是欧洲新现实主义作品的特点:拥有类型化的叙事结构,却悬置着一名作者型的角色。这种特殊的技巧,往往令电影产生出一种绵密而严酷的戏剧冲突,这种冲突可以是生产力之间的,可以是人与环境之间的,也可以是人际关系层面的。这样的结构不仅能让导演更游刃有余地编排故事素材,同时还能彰显一定的作者特性,令影片的余绪得到充分发挥。
《小农民》中皮埃尔的“真实质地”,一方面是剧作技巧和演员表演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是查如尔个人经历使然。据说导演本人的父亲就是一位农场主,影片的取景地更是在自家农场周围。查如尔对被摄对象的同情与尊重是显而易见的,哪怕其以极端的手段去化解危机,哪怕最后失败了。于是,皮埃尔在这里甚至有了那么一点悲情英雄的意味。
这是一个小人物的挣扎,在面对令人束手无策的巨大困境前,做出各种徒劳的努力,最终仍难免陷于泥沼。摄影机用了大量的特写去捕捉皮埃尔渐晃的情绪,以细腻的生活化场景去侧写主人公的内心波动。影片有一些规整的构图,但在某些重要戏份时,则立刻打破这种稳定的影像。而合理的镜头运动每次都将皮埃尔的精神状态展示得恰到好处。
第一幕中为小奶牛接生的戏份,几乎是以奇观的形式展现的。但从新生到死亡只是转瞬之间。在牛犊出生之后,皮埃尔马上便发现了第一头出血的奶牛。他并没有上报疫情,而是用锤子秘密处决了它。这场戏中,阿劳德将人物的内心挣扎体现得淋漓尽致。
皮埃尔自然对动物伙伴们有着深切的怜悯,然而焦虑和压力也不得不让他做出残忍的选择。至此,故事中的人物走向了危险的边缘,如履薄冰的生存困境逐渐异化并吞噬着这个卑微的奶农,于是也充斥着大量的谎言与偷窃。奶牛不仅是皮埃尔的“家人”,更是他赖以生存的基础。影片通过事无巨细地展示牛棚中挤奶、喂食、放牧、清洁等工作,去凸显二者不可分割的依存关系。
在皮埃尔眼中,奶牛的重要性高于一切。他没有信任政府,更不惜与家人做对,与朋友疏远,甚至去偷别人家的牛。这是身份焦虑和人格迷失的某种体现。但是影片并未贬抑皮埃尔的做法,相反通过镜头的细微运动及构图的变换,暗示出一种同情的支持情绪。这仍然是上述作者型角色所赋予影片的气质。
作为法国比较典型的现实题材作品,《小农民》通过皮埃尔的生活试图达成某种社会/政治反响,但我们也可以将影片看的更单纯些,即小人物面对困境时的徒劳与无助。叙事没有直面所谓的政治议题,基本是通过一位优兔主播去进行间接传达,而且最终予以否定了。在新浪潮时期,有不少现实主义影片将镜头聚焦于工人,《小农民》本质上亦是如此,并将当下的社会现实作为主题本身加以表现。与夏尔·贝尔蒙和克洛德·勒鲁什的一些作品一样,休伯特·查如尔在本片中也选取了一个折中的立场去表现主题——当然,我们亦可视作故事背后蕴藏着隐蔽性评论或揭露性纪录,全凭你从何种角度看待。
同样的,现实主义影片往往带着一些悲观主义色彩。《小农民》的结局是一场屠杀式的收尾,静谧的农场血流成河,奶牛尸体被高高吊起。这也可被看作是某种奇观的展现,试图达到警示与震撼的作用。虽然皮埃尔最后走在美丽的田间小路上,但孑然一身的他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我们却不得而知了。
影片并非完美无瑕,不过一部处女作能达到如此的完成度,还是值得赞许的。我们也有理由期待休伯特·查如尔的下一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