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思里又思的边陲,看叶落花飞,怀乡之情转悠着,缭绕漂泊的人儿……” 这是写在诗集《爱悠悠 天地悠悠》封面上的诗行,清新而有韵味,一个边走边思的诗人心扉,就这样打开了。
什么是“悠悠”?何以“悠悠”?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含有悠悠的诗词数不胜数,从《诗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到初唐诗人陈子昂“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再到盛唐李白的“过此一壶外,悠悠非我心”,再到宋朝文天祥“江南有羁鸟,悠悠怀故乡”,再到元朝元好问的“浩歌北风前,悠悠送孤月”……
“悠悠”或许是指茫茫宇宙的浩瀚,或许是指天地之间的辽阔,或许是指万物之间的某种联系,或许是指诗人观察世界感悟世界的丰沛情感,从张号全女士的诗集《爱悠悠 天地悠悠》,我读到了诗人用敏锐和细致入微的观察,在彰显万物之间关联的密码,这是诗人的哲思,也是呈现给读者的精神食粮。
张号全,是这个网络时代的女诗人,《爱悠悠 天地悠悠》是她的第三本诗集。前两部诗集《由心录》和《经心录》曾以清新自然的风格赢得口碑。而《爱悠悠 天地悠悠》诗集由河北大学出版社出版,收录了她近年来的新诗作品128首,包括花送悦意、秋知情怀、岁月风歌、城市心境四部分。这些诗歌都是她呕心沥血有感而发,是走心的作品,字里行间吐露着真情实感。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是唐朝诗人白居易响亮地提出的口号。既是古训,又是历代文人赋于历史使命感的一种集中概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正是知识分子的使命。《爱悠悠 天地悠悠》是结集出版于庚子年的一本诗集,而庚子年,恰逢中国和世界乃至全人类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新冠疫情肆虐。人类发展史就是人类与疾病斗争史。但是在当下一种小小的微生物,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已造成全球超过两亿人感染,近千万人死亡,这个“元凶”就是新型冠状病毒。在浩劫面前,人类守望相助、同心抗疫,为被新冠病毒肆虐的国家和人民点燃生命的光。诗人张号全用全球视角、符合国际叙事的诗歌语言,“塑造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是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释好中国特色的一次成功尝试。
诗集的开篇《致夏花》这样写道:“你的舞台/被灼烤的骄阳挑战/你的脚下酷忍/坦然地/把炎热拥抱/畅叙胸中的情怀/把忠实与博爱/向大地宣誓/我唯品你的智慧/用色彩/调和夏的燥气/沉着、敏思/用赤热的一颗心/诠释芳华的真正意义……” 与其说诗人在歌颂夏花的绚丽绽放,不如说在描摹烈日炎炎的炙烤下那一批批美丽的逆行者定格在光轮里的英姿。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张号全把人类守望相助化成了夏花为意象的诗行,“浴火三炼/虽与花的娇态背离/却昂扬,秉持/……/夏的季歌中/你是动听的旋律/夏的诗行里/你是优雅的章句”。
这是一本值得一读的诗集,其中的清新与隽永令人击节叫好。
情景交融,情动于衷。她的诗歌充满了对生活、对自然、对世间的热爱。她用诗人的情怀去观察世界,一花一草都充满爱,都蕴含着对人生的体悟。她在《丁香》中写道:“文艺范儿的你/着一身淡雅的妆容/与春日辉映/也把春的季歌唤醒/倾诉/每一注韶华的光影/记录/每一段紫粉的心情/风语欢歌中/飘逸你沉积的香盈。”她在《无名花》写道:“白霜洒下/亲切,依旧/守望这来去的身影/或者/要把秋心感动/从此的日子/不再有从前的孤独/从此的时光/充盈这仰慕/或许坚强的你/挽留了脆弱的心/犹豫的人。”她的文字跳荡而俏皮,你可以从中感受到作者的乐观、豁达和阳光。
观察细腻别致,描写灵动抒怀。张号全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生活中,她所捕捉到的审美视角独特,如葫芦、南瓜、山里红、栗子等等都是她所观察和歌咏的对象,就连秋日的残荷,在她眼里都是一首诗。如“横七竖八的残荷/秋的一抹画色/低垂,收敛/几只干枯的莲蓬空举/向秋示意/在丰收的季节里/定格别样的美丽/……/枯韵幽醉/为闭关水底的藕/守护心曲/刹那间/心头阵阵涌起/……/在长短划过的墨纹里/长成诗句”。她在《读秋》中写道:“读一枝孤意的秋红/当心领神会时/总无限感动/终将掉落的你/成就了唯美的风景/品读/秋的壮情。”她用灵动的手法,自然真诚地托物寄言,把秋天世界里的植物、动物、季节更替、冷暖交织等,尽在笔底畅叙。但她眼中的一切不是童话,而是真切的世界,我们生活的世界。
寓意隽永,清新澄澈。她的诗歌,经过心的感动和语言的锤炼,寓意隽永耐人回味,风格清新,读之如品芳茗,如饮醴泉。她的《柳》这样写道:“欣赏柳/对纤纤青垂的枝条/肃然起敬/或许/在柳面前尽是低微/碧玉妆成/成就世间的妙景/折枝送别/总是世间的牵挂思成。”她的《思》这样写道:“岁月如织/悠悠的时光如笔/记录着/慢慢成熟的日记/在四季穿梭的光影中/常常梦见/母亲稀疏的霜鬓/她的笑容/就在我眼前/看/树上串串的花籽苞/风铃般地摇动/无意中/却和门前的石榴树串联/潸然泪动。”掩卷回味,可感受到有种幸福感。她的诗能让人静下来,更能激发我们热爱家乡、热爱亲人、热爱生活的情感。
不拘一格,至诚至真。作者对大地上的一切都心怀敬意,诗句如涓涓细流滋润读者的心田。在形式上,不拘一格,有直抒胸臆的抒情诗,有明亮自然的田园诗,有像日记一样记载见闻的旅游诗,有不押韵的,很超脱,很随性。但是每一首都很用心,没有沮丧,没有喃喃自语,而是至真至诚。我很喜欢她的《真心》:“初始的终一/自然/如水的清纯/未经/造就的璞玉/拙拙的守真/唯一/心动的圆润。”
由此,《爱悠悠 天地悠悠》把万物之间关联的密码“润物细无声”地彰显出来,张号全的这本诗集何尝不是诗人初心的真现呢!偶然读之,看到了始终如一的家国情怀,自然守拙的朴风,“心动的圆润”。
(王永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