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使》是一部由约瑟夫·冯·斯登堡执导,埃米尔·雅宁斯 / 玛琳·黛德丽 / 库尔特·盖瑞主演的一部剧情 / 歌舞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蓝天使》观后感(一):蓝天使
本片为有声片早期的经典名作,矛头对准当时德国上层社会的堕落腐化。本片使女主角黛德丽一炮走红,成为国际巨星,其妖艳妩媚的荡妇形象深入民心,成为此类型银幕角色的“开山鼻祖”;而且本片描述的爱情关系,也对其后的欧美电影产生重大影响。但以今日的眼光来看,导演技法已属夸张落伍,节奏亦太过沉缓,娱乐效果不高。好莱坞在1959年曾翻拍此片,结果被拍成纯粹的浪漫爱情片,男主角所扮演的痴情教员表现不俗,要求不高者仍可一看。在50年后德国名导法斯宾德亦改编此故事而拍成《萝拉》,更显神采。
《蓝天使》观后感(二):绮惑
不想讨论什么批判意义,只是单纯从人的生活态度看。其实教授是先倒在自己的欲望之下。男女主人公极端的差异在因缘际会时爆出火花。 吸引双方的必然是彼此所欠缺而困惑的,剎那的迷惑很容易让人掉入急欲弥补的空缺。教授原本有长袖善舞的人生舞台,惑于声色,转型,依附于洛拉的舞台,虽获得解放,却失了自我。片尾回到讲桌未必是依恋,后悔,应是对生命有了正确的认识 。
看完,竟想起一个故事:阿凡提去打油,碗满了,油还没装下,于是倒过来,用碗底装,碗里的自然洒掉,心痛,大急,掉碗,结果当然一场空。
其实我们某些时候和教授一样,欲求不满,患得患失。希望:留下时相信握在手里的就是最好的,离开后该所到即安,纵回首应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佛曰:心动则伤;人曰:不动则亡。即如此,请不要抱怨,不要计较 。我们的态度早已决定了结局。
只是,我们究竟要什么?你知道吗?
《蓝天使》观后感(三):蓝天使
这部开启了马琳·戴德丽Marlene Dietrich星路历程的电影以这样一个场景作为开头再合适不过了:一个女人擦拭窗户,窗户后面是她扮演的罗拉·罗拉的海报。在导演的脑海中,乏味、单调的街道比虚假的理想画面更合其意——这确立了《蓝天使》的冷酷逻辑基调。
导演斯坦伯格和戴德丽在好莱坞的合作还算顺利,但《蓝天使》在英语和德语版本中的差异体现出导演仍未脱离德国表现主义的框框。导演设计了黑暗、沉重的风格以突出两人的出色表演。男主角拉什教授是由贾宁斯Jannings扮演的,这位古板的教授在调查他的学生沉迷“蓝天使”酒吧事时,自己却倒在了罗拉的石榴裙下。
这个故事源自亨希利的小说。伯格斯坦强调影片的纵向空间:拉什教授一直都处于低位仰望劳拉的形象。小说中劳拉是一个典型的蛇蝎美人。他诱惑男人,在厌倦了之后便奴役被她征服的人,继续诱惑其他男人。 本片使女主角黛德丽一炮走红,成为国际巨星,其妖艳妩媚的荡妇形象深入民心,成为此类型银幕角色的“开山鼻祖” 。可能是考虑到受众面,电影对显示的表现要比小说中和蔼的多,劳拉对教授还是表现出了温柔、忠诚的一面。当她反复吟唱《Falling in Love Again》的时候,我们几乎原谅了她,并能感受到她对自己飘忽不定的命运的无可奈何。
《蓝天使》观后感(四):约瑟夫•冯·斯登堡作品《蓝天使》观后座谈会纪要
约瑟夫•冯·斯登堡作品《蓝天使》观后座谈会纪要
/范达明整理/
时 间:2016年5月6日(星期五)下午15:20—15:45
地 点:杭州南山路202号恒庐美术馆底层讲堂
(恒庐艺术影吧约瑟夫•冯•斯登堡作品《蓝天使》观后现场)
与会者:(发言序)范达明、马以乐、金爱武、陈华、王犀灵、陆忠佩、王淑金、孙凤凤(观影者:张培红、彭明明、彭鹤松、张征辉、倪云霞、范大茵、孙继军、张五妹、朱松法、张晓云、张能立、田瑛、周洪泽、姜希珍、姬伯庆、章毓光、章毓苏等)
主持人:范达明
记 录:孙凤凤
恒庐艺术影吧约瑟夫•冯•斯登堡作品《蓝天使》观看现场
《蓝天使》观后感(五):当男人爱上女人 (BY 单刀小马)
玛琳黛德丽这种尤物天生是镜头的宠儿,哪怕是三流歌舞团里的艳舞歌女,也是需要众人膜拜的。所以,罗拉的几句挑逗,就把老教授哄的心花怒放,后者更不惜上演了一回英雄救美的全武行。爱情的魔力让老教授仿佛回到了他一直渴望却早已逝去的年轻岁月,他抛开学校的本职工作、抛开世俗的鄙夷目光,向女神罗拉郑重的求婚。
这一刻,知识分子的天真情感战胜了老教授先前一直保持的理智,二人结为夫妻。突如其来的幸福麻醉了青春焕发的老教授:但除了年老衰弱的身体和“教授”的虚名,他一无所有。虽然“教授夫人”的头衔令歌舞团团长夫人各种“羡慕嫉妒恨”,但好景不长,丢失了本职工作的教授不得不委身歌舞团做杂工,最让他窝火的是低下姿态向客人兜售罗拉的性感照片。生活的窘迫逐渐让老教授清醒,理想爱情的代价是丧失他一生积累的名誉、道德、尊严。影片的最后一幕是全片的高潮,重返“蓝天使”演出,老教授在乡友面前颜面尽失,让他更受打击的是娇妻正在和陌生男子调情。可怜又可悲的老教授悲愤交加之下拖着老迈的身体回到了教室,死在了课桌旁。
故事开始在教室,调皮捣蛋的学生在作业本上写咒骂老教授的坏话,反映了老教授平日严谨苛刻的行事作风。得知几个坏学生跑去“蓝天使”歌舞厅,老教授按捺不住了,他像一名“道德”警察,要亲自抓捕品学败坏的“罪犯”。在化妆室里,他遇到了卡片上的性感女神——劳拉。劳拉对老教授的亲切温和,混杂了对知识分子的敬重和对客人的客套。一时语塞的老教授慌张起来,面对世故老练的劳拉,情欲的念头盖过了道德的桎梏。窘态毕现的老教授在理智和情感之间失去分寸,行为极其滑稽。对于混迹风尘的劳拉而言,老教授不过是一个呆板又纯情的小孩。二人之间的交往乃至后来的结合,劳拉都带着一种游戏的态度,这也预示了最后的悲剧结尾。
爱米尔·强宁斯对教授一角的刻画可谓入木三分,带有强烈的知识分子的迂腐气息。讲台上严肃刻板的教授与舞台上辛酸落魄的小丑形成了强烈对比,人物形象立体丰满。同时,冯·斯特堡对情节的裁剪也颇显功力,通过对生活剖面的某个细节的雕琢来展现人物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面貌。影片的画面构图有大面积的黑色阴影,空间总是塞满杂物,拥挤不堪。人物的活动空间极为有限,导演用充满银幕的视觉形象消解了时空的秩序,给人一种难以喘息的混乱感。
影片是影史毋庸置疑的经典之作,也为世界影坛贡献了玛琳·黛德丽这一耀眼夺目的瑰宝,黛德丽也凭借该片走向了国际影坛。劳拉一角,也已经成为银幕上“荡妇”形象的类型典范。
《蓝天使》观后感(六):评《蓝天使》
对于约瑟夫-冯-斯坦伯格我了解的不多,但是玛琳黛德丽却早有耳闻。如果你熟悉新德国电影运动,那么法斯宾德和他的《莉莉玛莲》你一定不会陌生。那首风靡二战的有着反战情结和淡淡乡愁的《莉莉玛莲》,它的演唱者就是玛琳黛德丽。低沉性感又不失苍凉的嗓音让人们永远记住了这位冷艳不羁的女子。
在《蓝天使》里,玛琳黛德丽毫无疑问是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亮点。《蓝天使》造就了她,同样她也造就了《蓝天使》。黛德丽丰满的身材,姣好的面容,挑逗的眼神,魅惑的嗓音,使得美丽、性感、迷人这些词在她的身上都显得暗淡无光,苍白无力。她始终是众人视线的焦点,是饭后的谈资,是梦中的情人。美丽是不可抗拒的,影片完美地印证了这一点。学校的孩子为劳拉而疯狂这在意料之中,然而当那个迂腐古板的艾玛拉斯教授在初作镇定后也开始为劳拉神魂颠倒时,劳拉身上散发出无限的魅力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教授愈发地为之疯狂,为之迷恋,并向其求婚,之后两人生活在一起。这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让人大跌眼镜,古板的教授和性感的舞女在一起总显得不搭调,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可以有交集,但是想要并存下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这件事,教授颜面扫地,往日的威严不再,沦落至剧团的小丑演员,原先平静安稳的生活开始偏离了正轨,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而这条路注定是以悲剧收场的。即使劳拉已婚,但是追求者仍旧很多,而劳拉也暗送秋波,情意缠绵。这让教授无法忍受,却又无可奈何。最终,教授不堪忍受这种屈辱的生活,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最终逃离了蓝色天使,死在了学校的讲台上。
究竟是劳拉毁了他的人生,还是他自取灭亡断送前途?我不认为是劳拉的过错,美丽是无罪的,劳拉也不应属于任何人,她像落入凡间的精灵,虽然蒙受了一些世俗的尘埃,但她又是那么的无辜,惹人怜爱。而教授对于劳拉的感情,并不见得就是爱情,这中间掺杂着原始的冲动,更多的是欲望。教授对于劳拉的追求,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等同于飞蛾扑火,是一个不可抑止的堕落的过程,结局只能是走向灭亡。而劳拉对爱情的态度,从她贯穿影片的歌声中便能找到答案:爱一直是我的游戏/任意玩耍/我就是这样/没有原因/男人飞蛾扑火一样飞来/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教授悲剧性的命运走向,当然不是她的错,也许我们只能说,都是美丽惹的祸了。
《蓝天使》观后感(七):《蓝天使》:欢脱圆融与肃静严苛
道德寓言剧。风月场所的罗拉欢脱、圆融之中点缀着奇特异质的芬芳,与教授伊曼努尔肃静严苛的生命体系构成了鲜明的对照。伊曼努尔被诱发了原始的冲动和幻想,不惜放弃教职选择和罗拉结婚。几年后发现罗拉另有新欢,而伊曼努尔为了生活所迫在舞台上学鸡叫,失去了所有的体面尊严之后死在了曾经的讲台之上。
活跃的生命气氛必然带有世俗化的特质,罗拉表面的温顺和驯服正是对应着内心的恣肆和怪异,这种迥然尤异的生命特质正是激发了伊曼努尔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老教授从没结过婚,对于情感的摸索和向往使他不顾阶级和个性的悬殊,坠入爱河并雾沉半垒,希冀从原始的欲望和冲动之间来一场恣意的狂欢。爱欲对于他来说是显现自我的迷障,而他其实根本没有办法彻底融入她的荣辱世界,而是维持着自身师道尊严的同时也发号施令着。
潜心的追索探寻没有改变两人关系的平行线特征,其实罗拉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图教授的名。名利可以让人暂时放下身段,而最终还是要倚靠内在自我的逻辑大行其事。她的背叛是与她的摇曳放荡的个人气质相吻合的,她的波澜和神往正是民间社会自由自在的生活,教授伊曼努尔的不过是暂时打入她的生命体系,而她自我的命格却是需要猎艳斑斓的璀璨而生的。
伊曼努尔在滑稽的扮相和古怪凄厉的叫声中失去了自我。曾经,他是在学生面前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文化英雄,曾经,他深刻的教导着学生学习莎士比亚的作品。哈姆雷特的生存毁灭说恰恰对应着他在浮世绘的沦丧。流潋紫《如懿传》中的乾隆便因为江南民间山水和女子的自由欢脱属性而沉湎其中,而一个文化中最民间最世俗化的部分恰恰对应了褪除了方巾和卫道气的市井之气,这个部分愉悦人心的同时也免除不了自我消磨和放逐。
最终教授死在了自己的讲台之上,并死死的抱住桌子,可以看作一个深刻的寓言。他和罗拉最终没有能够达成生命意志的妥协,而是各尽其性命之情而已矣。罗拉似抽枝而待的新苗,又似草原上的风,她的存在和立论只能让教授呼啦啦若大厦将倾;伊曼努尔则像玉面的金佛,他原有的生命体系遭遇了打破之后的价值危机,又从这种异质的生命体验之中获得自我的救赎和重生。
琼楼玉宇,细雨西楼。如果教授伊曼努尔不是遇到她,或许一生就在束缚自我的有限性中得以圆寂,而他遭遇了罗拉这个芳华可感的尤物,便唤醒了内驱力的同时也沦丧掉本来拥有的生活。如果社会学校能多给伊曼努尔一些宽容,那么悲剧兴许便不会上演。正是个体生命背后强大的社会沉珂势力,导致的生命于沟壑中变异。
《蓝天使》观后感(八):斯登堡画虎不成反类犬
看完前半部分的人,会以为自己是在看喜剧片,又带着点讽刺剧的味道(ironic comedy)。随着音乐和歌舞,偶尔插播些便宜的逗趣段子,摆出些活泼的诱惑POSE,一切都完美极了。教授和“蓝天使”从此过上了美好的生活……
可后面的部分,老朽的教授被开除教职,被迫随团卖艺,还干起了小丑,学鸡下蛋叫喔喔了。还得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别人玩对眼,搂搂抱抱,给自己戴绿帽,他决定出走,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教席上。并最终如愿。
那个时代的人把这片子当成EROTICA,软的那种,MANN对改编很不满意。我们今天来看,确实不是斯登堡的好作品,当然此后他成为好莱坞的主流导演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有艺术价值的电影。那还拍这片干什么呢?
如果是一部卡尔德隆式的道德剧,那大可增加詹宁斯的戏份,让他死得像《最后的命令》中的大公一样让人过目不忘,或者添些内心独白,让我们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也好。如果要拍成一部捧女影星的商业片,干脆把詹宁斯的戏份砍掉一半。这种1930年的黑白片,楞是界于默片和有声片之间,模模糊糊,束手束脚。把斯登堡业已成熟的默片风格,葬送个干净。
斯登堡这片压根就是想以詹宁斯表演的教授为主角,也是为詹量身定做的,詹在乌发的大名扬声四海,他的《塔杜夫》一角正和此片主角有异曲同工之妙。斯登堡在1928年和詹合作《最后的命令》尝到了甜头,不仅大受欢迎,而且詹还破天荒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学院派对他点了头。在事隔两年之后,詹也没让斯登堡失望,平心而论,在此片他的表演依然上佳,教授开始的老古板相、愚蠢迂腐,与蓝天使接触后的渐渐“开窍”,迷恋之,疯狂之,追逐之,乃至于因此被开除而不顾,还一本正经地向劳拉劳拉求婚。兴奋——人生的巅峰,开始面临生活的重压——厌倦、悔恨、受辱——达到疯狂的边缘。在最后一幕,他穿戴整齐,手压住头上的鸭舌帽,在黑夜中逃回学校,活像他在《浮士德》中扮演的靡菲斯托。杰出的詹。只不过常常让斯登堡很头大。人太有才了。
但整部戏没有挽救他,肤浅,缺乏心理深度,流于表面化,过于注重画面构图和虚荣繁华。和斯登堡日后的大量电影有共同的缺点,当然有时他发挥得好些,能导出像《放荡女皇》这样的巨制,但都是流于浮华之作。
斯登堡的每部戏都有一个女性玩偶,《最后的命令》中的德布洛瓦,《地下》的“羽毛”, 《放荡女皇》中的凯撒琳,《上海姿态》中的妓女,当然最出名的,本剧中的蓝天使。斯登堡做梦也没想到,戴得丽喧宾夺主,抢了詹宁斯的所有风头,并把此片贬值为色情片。蓝天使又怎么样?不过卖些巧笑,秀秀大腿,换几套华丽的戏服,仅此而已,与曼原著的精神何涉?不管斯登堡是否接受,我要说,这是他自己玩火自焚的结果,强调这么多蓝天使的戏干嘛呢?伟大的艺术家不会让它们过分挤占人类的眼球。这种变质是斯登堡自己造成的。
胜利者永远属于性感的女演员。
《蓝天使》观后感(九):《蓝天使》电影剧本
《蓝天使》电影剧本
改编、导演/约瑟夫·冯·施特恩贝格
译/顾士渊、史梦君
《蓝天使》是德国第一部有声片,一九三〇年出品,由著名的好莱坞德国导演约瑟夫·冯·施特恩贝格根据德国名作家海因希利·曼的小说编制而成。它描写一个道貌岸然的老教授爱上了在“蓝天使”酒吧演出的歌舞演员洛拉,为了与她结婚,不惜放弃自己职业,随团当了一名表演魔术杂耍的配角小丑,最后在爱情和事业都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情况下,身败名裂地死去。影片中的人物,生活实感很强,很难一语褒贬。如拉特教授既有善良正直的一面,又有虚伪可爱的一面;洛拉的感情是真挚的,同时又是浅薄的,狂放不羁中包含着醉生梦死、玩世不恭的意味。影片通过对各色人等的真切描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德国二十年代的社会面貌,气氛轻松活跃,充满幽默情趣。
本片男主角、教授拉特由当时德国最著名的演员埃米尔·强宁斯扮演,他细腻传神地刻划了拉特的心理活动,生动地表现了教授社会地位和精神面貌的变化。洛拉的扮演者玛琳·黛德丽,在演出此片前本是个籍籍无名的电影和舞台演员,导演施特恩贝格发掘了她,使她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红遍天下的大明星。她在本片中用低沉的音调,诱惑的眠神,挑逗性的舞姿,把一个低级舞女的神态活现出来。影片公映后,畅销欧美各国,“洛拉·洛拉”的歌声也在各国流传。
玛琳·黛德丽容貌美丽,气质优稚,身材修长,能歌善舞,拍摄本片后她就向好莱坞进军,至今出演出过五十四部影片,扮演了从风尘女子、舞女、吉卜赛女郎、贵妇直至女皇等诸多角色,银幕形象充满传奇色彩。她虽然未得过奥斯卡奖,而堪与嘉宝媲美,目前在巴黎安度晚年。
(编者)
音乐声起,化为主题歌《爱情充满了我的心窝》。
▲(渐显,全景)古城一瞥。二十年代欧式房子的三角墙。炊烟从两个烟囱里袅枭升起,可听到嘎嘎嘎的鹅叫声。
▲(全景)古城小巷。画面前景:几只嘎嘎大叫的鹅被扔进鹅笼。后进右边:一个姑娘在一家香烟店门口擦拭着门槛。
▲(中景)香烟店。姑娘卷起橱窗窗帘,人们可以看到一张画着洛拉的招贴画。画上的洛拉身穿演出服装,头略后仰,摆出一副迷人的姿态。姑娘朝窗玻璃上泼上一桶水,开始用抹布擦橱窗。她忽然停住,欣赏起玻璃后面的那张招贴画,注视着洛拉的大腿,她退后一步,一面盯着招贴画,一面模仿着洛拉的姿势,向摄影机转过身来。
▲(近景)拉特家门上的小圆牌,上面写右:教授,拉特博士。(化)
▲(全景)楼梯,拉特的家门。女管家站在门口,从一位匆匆上楼的姑娘手里接过一瓶牛奶。姑娘又把一瓶奶搁在另一家门口,便急忙下楼。女管家关上门。(化)
▲(中景)拉特的前室。一人高的穿衣镜,镜前放着拉特的早餐盘。女管家走到镜边,把奶倒入小奶壶,拿起托盘,向拉特书房走去。
▲(中景)拉特的书房,房里生着火炉,炉烟囱穿过整个房间。女管家走进来,走到拉特的卧室门口敲了两下。
女管家:教授先生,吃早饭了。
她朝餐桌走去,摄影机跟着摇摄,可看到拉特的一堆书和写字台,画面后景是一扇小窗。
女管家把早点搁到桌上,同时嘴里在嘟哝着。
女管家:连椅子旁也都是……什么都邋邋遢遢的。
她回起居室去,走出画面。
摄影机摇摄,一直拍到拉特的卧室门口。大约过了一秒钟,房门打开,拉特走了出来,他朝周围扫视了一眼,然后把手伸进燕尾服的右上口袋,再伸进左上口袋,象在寻找什么东西。他迟疑了一下,就向写字台走去。
▲(中景)书房。写字台。拉特走到堆满书籍的写字台边,俯身拿起要找的那本笔记本翻阅,又从背心口袋里掏出表来瞅了瞅。他边扣着礼服最上面的那个钮扣,边从左边走出画面,
▲(中近景)拉特的书房。他从右边走进画面,坐到餐桌边。他倒了一杯咖啡,加上一点牛奶,转身朝窗口吹起口哨来(第二次吹的是《塔劳的埃恩辛》里的一段曲子)。
▲(特写)鸟笼,一缕阳光洒在笼子上。看不见笼子里的鸟。
▲(中近景)拉特放下奶壶,面露戏诡的微笑,拿起一块方糖。起身走出画面。
▲(近景)拉特的书房。画面右边是鸟笼。拉特还在吹着那段曲子,从左边进入画面,走到鸟笼边。突然,他停住了口,现出茫然若失的样子。他打开笼子,掏出一只死鸟。
▲(半身景)女管家拿着拉特的早点从前室走进来。
▲(中景)拉特的书房。女管家把早点搁在桌子上。拉特站在画面偏后的地方,默然无语。不知所措,女管家走到他身边,看看鸟,又瞧一眼拉特,从他手里拿过死鸟,望了望他说:
嗳,反正它再也不能唱了。
她走出画面。
▲(半身景)女管家走到火炉旁,打开炉门,将死鸟扔了进去,走出画面。
▲(半身景)拉特的书房。拉特站在画面后景中,呆呆地注视着火炉,然后慢吞吞地、心不在焉地坐到桌边。他悲伤地凝望着那块原先准备给鸟吃的方糖,过了好一会,才把它丟进杯里,忧心忡忡地歪着头,搅起咖啡来。
▲(全景)教室。高中生,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普里穆斯在后景擦黑板,一群学生嘻笑着,在靠窗座位的最前排挤作一团。
▲(近景)教室。普里穆斯戴一副眼镜,金黄色的头发修剪得很整齐。他一边擦黑板,一边不时回头看着同学们。
▲(中景)学生把洛曼团团围住,端详看他手中的两张照片。他高举起其中一张,朝照片吹口气,再让另外两个同学吹。又有一个学生挤了上来。
洛曼:喂,让开点!
洛曼又朝照片吹了一下,接着环顾四周。一个蹲在他旁边的同学躬身从照片下而穿过,离开人堆。
▲(中近景)教室。讲台。戈尔德施陶普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从讲台上拿起班级日志和铅笔,向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就在封面上涂了起来。
▲(特写)封面。上面标着罗马字母I,底下是:拉特教授。戈尔德施陶普把“拉特”改成“垃圾”,再草草几笔勾画了一幅漫画。由于用力过猛,把铅笔芯弄断了。
▲(全景)拉特房门前的楼梯。门开了,拉特走了出来,女管家随后。拉特身穿大衣,头戴帽子,手提着皮包和手杖,走到门口放慢了脚步,象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摸了摸上衣口袋,原地转了一圈,然后下楼。女管家关门。钟声响了一下。
▲一个巨大钟面的特写镜头,时计的那一小针正指着八点。一只白鸽飞过画面。当长针刚指到“十”时,就响起钟楼乐曲《要学做一个忠诚老实的人》的第一个节拍。摄影机慢慢后退,拍出钟面。乐曲声响,钟楼上的游戏人在画面前景摇曳而过(近景——全景),接着时钟敲了八下,乐声消失。
▲(全景)教室。几个学生在吵闹,人声嘈杂。
一个学生:放开,放开我!
普里穆斯擦好黑板,站在黑板和讲台之间,喊道:安静!安静!静下来!拉特来了!
一个正在吵闹的学生气冲冲地把他推到一边,他刚站稳脚跟,戈尔德施陶普窜进教室大叫:注意了!老家伙来了!
学生们迅速入座。
▲(全景)教室前的走廊。画面左边是个洗手池。水池上方和旁边挂放着学生的披风和帽子。拉特走到教室前开门。
▲(中景)教室。学生在画面前景。门一开,他们便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拉特走进教室,(摄影机跟着摇摄)在讲台边第一个台阶上站定,审视全班。
拉特:坐下!
学生坐下。拉特双手拿起三本书,走上讲台。
▲(中近景)他坐了下来(摄影机向下摇摄),向全班望了一眼,同时从后裤袋里掏出手绢,打开后大声擤鼻子。他咳嗽,用手绢轻轻地擦鼻子和小胡子,尔后把手绢放回裤袋。他拿起班级日志,刚想打开,却一下楞住了。他仔细看了看封面上到底乱涂了些什么东西。
▲(中近景)普里穆斯坐得笔直,他望着拉特,随即歪歪脑袋向他示意是谁干的。
▲(中近景)拉特继续研究封面,接着抬头向左边望去。
▲(中近景)洛曼和戈尔德施陶普象没事人那样坐在座位上。洛曼还偷偷地瞟了拉特一眼。
▲(中近景)拉特的目光从左扫到右,落到普里穆斯·昂斯特身上。
▲(中近景)普里穆斯·昂斯特。
▲(中近景)拉特坐直身子,左手支着讲台,右手扶扶镍边眼镜,目光阴沉地说:昂斯特,你到前面来!
▲(中近景)昂斯特站起身,移步问前。
▲(半身景)昂斯特走到讲台边,窘迫地看着封面。拉特把日志和橡皮递给他说:
拉特:把它擦掉!
昂斯特瞧瞧洛曼和戈尔德施陶普。拉特捕捉着昂斯特的目光。
▲(中近景)戈尔德施陶普随即停止了讥笑。洛曼整了整领结,转动着拇指,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
▲(半身景)昂斯特开始用橡皮把封面擦干净。过了一会,拉特拿走橡皮,把橡皮、日志放回原处。
昂斯特:教授先生……
拉特(作了个手势):别说了!坐回去!
▲(近景)戈尔德施陶普面露饥笑,随后作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中近景)拉特坐在讲台上俯身看那页日志,翻阅班级日志。他右手摆弄铅笔,抬头用嘲讽的语气说:同学们,现在我倒要来看看,你们究竟学了些什么东西。嗯,咋天我们学了“哈姆雷特”。
他扫视了全班一眼,发现——
▲(中近景)埃尔楚姆正在座位底下不知在看什么书。
▲(中近景)拉特朝他瞪了一眼。
拉特:埃尔楚姆!
▲(中近景)埃尔楚姆站起来,两手慢慢移到两边垂直伸着,一声不吭。
▲(中近景)拉特作手势要他回答。
拉特:说!你说呀!
▲(中近景)埃尔楚姆,他目光呆滞、困惑,面部抽搐着。
▲(中近景)拉特用手指转动着铅笔。
拉特:To be…ha?To be or not…(注1)
▲(中近景)埃尔楚姆。
拉特(画外音):…to be!
埃尔楚姆吃力地跟着读。
埃尔楚姆:To be or not be,that is the…
▲(中近景)拉特。他用铅笔指着埃尔楚姆,打断了他:
拉特:停下来!念错了!
他站起身,走下讲坛。
▲(中近景)走进画面的拉特,埃尔楚姆。
拉特(在埃尔楚姆的鼻子前挥舞着铅笔):你连英语的冠词都不会念。跟我读!the
埃尔楚姆(错误地):the
拉特(摇头,念得更响):the
埃尔楚姆(擦去拉特喷在自己面颊上的唾沫):the
拉特(擦去埃尔楚姆喷在自己鼻子上的唾沫,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距离,用正常的音量):the
埃尔楚姆:the
拉特(正常音量):the
埃尔楚姆:the
拉特(加大嗓门):the
埃尔楚姆:the
拉特:牙齿张开!
拉特(把铅笔塞进埃尔楚姆口中):the
埃尔楚姆:the
拉特(怒气冲冲地从埃尔楚姆口中拔出铅笔):坐下。
埃尔楚姆坐下。拉特离开画面。
▲(中景)教室。前景是坐着的两排学生。拉特走上讲台。
拉特(作手势):把作文本拿出来!
学生们赶紧找出本子。拉特把铅笔搁下,双手撐着讲台。
▲(中近景)埃尔楚姆屏息静气,定睛望着拉特。
拉特(画外):你们就写……
▲(中景)拉特靠在讲台上。
拉特:尤里乌斯·凯撒。假如——嗯——马尔克·安东(他扶了扶眼镜)没作墓前演说,那会发生什么情况?
他左手做了个很不自然的动作,笑咪咪地、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站起身倒背着双手朝窗口踱去。学生们动手写作文。
▲(半身景)拉特、洛曼和戈尔德施陶普在前景。阳光透过窗户淌进教室。拉特走过去开窗。女声合唱《塔劳的埃恩辛》的歌声响起。(此歌声继续作下而几个镜头的配乐)
拉特看洛曼写作文,然后沿着窗户向前走。
▲(全景)教室。拉特顺着窗户往前走,巡视学生写作。
▲(近景)拉特将身子靠在教室的后墙上,摘下眼镜。用手绢擦镜片,同时俯视全班。
▲(近景)坐在洛曼后面的戈尔德施陶普探身向前在看什么东西。
▲(近景)拉特发觉戈尔德施陶普的行动,觉得很奇怪,急忙带上眼镜想看个究竟。
▲(近景)戈尔德施陶普俯身向前,越过洛曼的肩在看什么东西。
▲(近景)拉特亳不犹豫地向洛曼和戈尔德施陶普走去,从右边离开画面。
▲(半身景)洛曼和戈尔德施陶普。埃尔楚姆在前景。拉特探头探脑地走进画面,从洛曼手里夺过照片。他注视照片,不时地望望洛曼、埃尔楚姆和全班。他大惊失色,走到窗边(摄影机跟着摇摄)去关窗。《塔劳的埃恩辛》的歌声中断。拉特惊讶地瞧瞧洛曼,然后快步走上讲台。
▲(中近景)拉特坐到讲台上,恼怒地说:你站起来!
(中近景)洛曼站起身。
(中近景)拉特又仔细看了一下照片,然后放进自己的笔记本。他伸出右手。
拉特:坐下去!
▲(中近景)洛曼带着并不在乎的神情坐下。
▲(中近景)拉特举了举内夹照片的笔记本。
拉特:到时候我还得找你!
他把笔记本放进衣袋,将礼服的第一个扣子扣上,从裤袋里掏出手绢大声擤起鼻子来。
▲(中近景)洛曼朝昂斯特望去。画外传来拉特的擤鼻涕声。
▲(中近景)昂斯特咧着嘴在笑,然后拿笔去蘸墨水。(渐隐)
▲(渐显,中近景)洛曼和埃尔楚姆头戴学生帽,手挎书包,蹲在校门口。
▲(中景)洛曼和埃尔楚姆。学生们——只能见到他们的胸部,外套,绑腿裤和书包——走过他俩身旁。过了一会,拉特步履从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昂斯特走来了,埃尔楚姆伸出一条腿,将昂斯特绊倒。书籍本子散落在地。埃尔楚姆和洛曼逃之夭夭。
▲(近景)拉特。他听到动静,急忙转身朝下面望。
▲(半身景)昂斯特倒在地上,他头发凌乱,书本狼藉满地,他稍稍支起身子,望着拉特。
▲(近景)拉特。他一见是昂斯特,吃了一惊,两眼死盯着地面,将手杖移到另一只手上。
▲(半身景)昂斯特大声打呃,眼睛随着拉特的目光转。
▲(特写)摄影机摇摄到散乱的作业本和两张洛拉的照片。(渐隐)
▲(渐显)拉特的前室。昂斯特挟着作业本,心情沉重地站在拉特的书房前。拉特将手仗、帽子和大衣挂到衣帽架上,从桌上拿起书和皮包,指着书包严厉地说:
拉特:进去!
昂斯特开门,拉特随后。
▲(中景)书房。写字台。拉特走到写字台边,给昂斯特拖了一把椅子,然后自己坐下。他朝摄影机(昂斯特)瞥一眼,做了个急促的手势。
拉特:过来!
▲(半身景)站在门口的昂斯特恭顺地把帽子拿在手里,移步向前。
▲(中近景)昂斯特走到拉特跟前。拉特从他手中拿下本子,搁到书桌上,向他指了指那把空着的椅子。
拉特:坐下。
昂斯特垂头丧气地坐下来。
▲(近景)昂斯特和拉特。
拉特一边点着头(埋怨地):普里穆斯!原来你也有份!
昂斯特(带着哭腔):教授先生……
拉特(打断昂斯特):不许说话!(对昂斯特审视良久)你不害臊吗?
昂斯特:可是教授先生,要是我说……
拉特(打断昂斯特):别说了!看着我!
昂斯特抬起头。
拉特(严厉地):你这几张明信片是从哪儿来的?
昂斯特(带着哭腔):我不知道——
拉特:别撒谎!从哪儿来的?
昂斯特(断断续续地):一定是有人把像片夹到我的本子里了。
拉特(怀疑地):是这样吗?(他俯身凑近昂斯特,扬起左眉)我能信你的话吗?
昂斯特(终于哭出声来):他们都不跟我好,因为我晚上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混。
拉特(抓住昂斯特的袖口):你没有去混什么?
昂斯特:别的同学都——
拉特:说呀!
昂斯特(吞呑吐吐地):别的同学每天夜里都在“蓝天使”酒吧间——和女人坐在一起。
拉特(失去自制):在哪儿?
昂斯特:在“蓝天使”。
拉特(呆呆地望着昂斯特,松开了抓袖口的手):“蓝天使”?!
拉特仰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昂斯特。
▲(半身景)昂斯特恭敬地坐着,拉特从写字台上抓过笔记本,打开后取出那张像片,放到眼前,对昂斯特说:你走吧!以后我还要找你谈。
拉特睁大眼睛目送昂斯特走出画面。
(半身景)昂斯特走到门口,还向拉特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后再离去。
(近景)拉特。见昂斯特已离去,他就把那张像片凑到眼前仔细观看起来。他从裤袋里又掏出两张像片,连同第一张一起,象打扑克牌那样将像片理成扇形,他朝房门瞧了一眼。又欣赏起像片来。他作了一个优雅的头部动作,朝中间那张像片吹气。他左右顾盼了一下门窗,又专心致志地吹起来,而且吹得更起劲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对像片吹着。
▲(特写)拉特手上三张跟明信片一般大小的像片,上面写着“洛拉·洛拉”。中间那张照片上的洛拉没穿裙子,只是紧身绕着流苏。拉特一吹气,流苏便纷纷扬扬动起来,露出洛拉的大腿。拉特又吹一下,流苏再次动起来。此时音乐声起。(渐隐)
▲(渐显,中近景)洛拉站在“蓝天使”酒吧间的舞台上,在音乐声中扭动着腰肢。她身后的布景上有一颗光芒四射的太阳装饰,硬纸板做的云彩随着音乐的节拍从太阳旁边跳跃而过;劳边还有几个喝啤酒的女人,她们也是这个流动剧团的。洛拉头上罩着闪亮的发网,身穿光灿灿的黑色紧身舞服。她双手叉腰,越过摄影机眺望观众。
▲(中景)一个硬纸做的天使,看上去却更象个妖怪,正抖动着安在背上的两张翅膀。
洛拉(唱):
我是美丽的小洛拉……
▲(中景)画面的前景是穿着长统袜,系着袜带的洛拉的双腿,还有舞服褶边的一角。舞台背景是那帮喝酒的女人。最前面是一个小天使,洛拉旁边是一只帆船。
歌声:……人人喜爱人人夸!
▲(全景)舞台。两边挂着透明的网状帘幕。布景——云彩和天使——不停地来回活动。洛拉淡然一笑。
洛拉(唱):
我有一架好钢琴,
放在我家的小客厅。
我是……
洛拉的歌声一下子被酒店侍者的叫喊声盖住了。
侍者(画外):酸菜腌猪腿!
洛拉:……美丽的小洛拉,
男人都拜倒在我脚下;
可是我那架好钢琴,
谁也不准去碰碰它。
她转过头走到舞台上自己的座位边,一面松领结,一面就座。观众席中有人嚷嚷着要香肠。
▲(中近景)洛拉神情漠然,坐到一个女伴旁边,从她手中接过一怀啤酒,喝了一口,递还怀子。观众席上又响起一些声音。一位客人在叫嚷:再来三杯啤酒!
侍者(画外音,沙哑地):先生还要三杯啤酒,好唻!
▲(全景)舞台。洛拉起立时用领结边角擦了两下嘴,走到舞台中央,摆起架势继续唱。
洛拉:谁想把我送回家,
我拳打脚踢不饶他!
唱到最后一拍,她迅速鞠了个躬,退了下去。
▲(中景)昏暗的街巷。拉特身穿大衣,头戴帽子,提着手杖,快步沿街走着。(摄影机跟着摇摄)在手风琴伴奏下,有一人在唱《有一个忠实的轻骑兵》。拉特径直走到一个路灯照着的墙角,犹豫地四下张望,不知该往哪儿走好。一个妓女在对门靠着抽烟。拉特穿过小街。(摄影机跟着摇摄)拉特转过身,整整大衣,在一条通亮的小街上走远了。画外传来女人的笑声。
▲(全景)“蓝天使”舞台。正在换布景。一名舞台工人走到台中央向上方审视。画面被大厅的一根柱子分成两部分。乐队正在间奏《啊,亲爱的奥古斯丁》。有的观众嫌景换得太慢,不高兴地嚷嚷起来。坐在台上的一位年纪稍大的演员古斯特,走到台前,做了个洛拉式的姿势,唱道:
古斯特:今晚我要给自已挑个男人,
一个男人,一个我中意的客人。
一顾客(画外):
喂,亲爱的,素菜怎么还没拿来?!
古斯特:今晚我要……
▲(半身景)洛拉的更衣室。洛拉面向摄影机,坐在化妆台前搽粉。左边坐着洛曼,右边站着戈尔德施陶普和埃尔楚姆。三人头戴学生帽。有人敲门,可是敲门声被歌声淹没了。
古斯特(画外):
……带他回家去,
一个男人,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洛拉把粉扑递给戈尔德施陶普,从洛曼嘴里拿过烟,抽了一口又送回给他。
古斯特(唱):
一个在心底燃烧着爱的男人,
一个从眼里喷射出爱的男人,
洛拉扶正假发,把自己头发掖在假发底下。埃尔楚姆和戈尔德施陶普着迷似地笑望着她。
▲(全景)古斯特随节奏摆动着身子。右边,舞台工人安上了一个聚光灯:
古斯特(唱):
一个会亲我吻我的男人,
一个男人,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唱罢,古斯特行了个屈膝礼。
▲(全景)昏暗的小巷,两边歪歪斜斜的房屋。拉特穿越小巷,朝一盏路灯走去。映在房屋墙上的拉特的影子。一艘轮船的汽笛在鸣响。
▲(半身景)靠在房屋墙上的一个警察转过身来。
▲(全景)舞台。摄影机从左边拍摄。布景是一个喷泉。画面的左上方是一把椅子的一角,右边是聚光灯。剧团女演员坐着喝酒。(音乐)洛拉·洛拉头戴白色假发,身着罗可可式舞裙,一双大腿在舞裙下时隐时现。她面带笑容,大方地鞠了个躬。她背着双手,随着音乐的节拍摆动几下身子。大厅里发出掌声和喝彩声。
洛拉(唱):
春天在绿色的山谷降临,
麻雀叽叽喳啥叫个不停。
她唱这两句歌词时,先助以带节奏性的手势,后又把左手搁到耳旁,做出倾听的模样。黑管吹出麻雀的叫声来回答,观众发出笑声。
▲(半身景)埃尔楚坶,洛曼和戈尔德施陶普。他们笑眯眯地抽着烟,喝着啤酒,站在那儿如痴似狂地盯着舞台。
洛拉(画外,唱):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就是不知是哪个男人。
爱情使我的生活丰富多彩,
不管他是富人还是穷人。
此时戈尔德施陶普移步向前,走出画面。
▲(全景)舞台。洛拉伸出双手,似向戈尔德施陶普频送秋波。
洛拉(唱):
今晚我要给自己挑个男人,
一个男人,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剧团里的一个女人走到聚光灯前,把灯光转问观众。
侍者(画外音):又一杯格罗格酒!
在观众的尖叫声中,洛拉转过身。那条罗可可式舞裙没有后半部分,露出洛拉的长统袜和一条带褶边的三角裤。她的头略后仰,露出迷人的媚笑,张开双臂继续歌唱。
洛拉(唱):
一个在心底燃烧着爱的男人,
一个从眼里喷射出爱的男人。
▲(中近景)拉特出现在“蓝天使”酒吧间门口。透过肮脏的门玻璃,他俯身张望着里面的观众。他断然推开门,踏进酒吧间。
洛拉(画外,唱):
一个会亲我吻我的男人,
一个男人,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半身景)埃尔楚姆看见拉特进来。他摘下学生帽,推了推洛曼,从离他最近的那扇门溜了出去。洛曼也吃了一惊,把香烟一扔,尾随埃尔楚姆离去。
▲(半身景)拉特,他穿过(摄影机跟着摇摄)一条条垂挂下来的线网,进入大厅。画面背景是一张洛拉的招贴画。拉特进场时,黑管发出象狂笑似的声音。
洛拉(画外,唱):
不管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反正我要给自己挑个男人。
▲(近景)洛拉。她微笑着停住了口,身后那个假喷泉在活动。观众席里有人在叫:“你过来!”
▲(半身景)洛拉走到聚光灯旁,那个女人坐了下来。洛拉把聚光灯转向观众,观众叫嚷。
观众甲:这儿你能找个好男人!
观众乙:来,来,来,也照我一下!
观众丙:洛拉,这儿坐着一个阔佬!
观众哄笑声。
▲(近景)摄影机摄到拉特的背部。聚光灯照到了他,他困惑地朝摄影机转过身来。
洛拉(画外,唱):
今晚我要给自己挑个男人。
▲(近景)洛拉。身旁是聚光灯。
洛拉(唱):
一个男人……
▲(近景)拉特。他不知所措地望了望起哄的观众,又瞧了瞧舞台。
洛拉(画外,唱):
……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近景)洛拉。聚光灯。
洛拉(唱):
一个男人……
▲(近景)拉特。他定睛望着舞台。忽然,他目光一转,盯住某处。
洛拉(画外,唱):
……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半身景)戈尔德施陶普站在酒柜边。酒柜后面站着大腹便便的酒吧老板,他留着小胡子,梳剪过的头发从中间分开。戈尔德施陶普觉察到拉特的眼光,他惊慌失措地张目四顾,摘下帽子,从左边跑出画面。
洛拉(画外,唱):
一个在心底燃烧着爱的男人!
▲(中景)拉特在观众中间。聚光灯照到他的胸部。他拿手杖开路,高叫:别走!别走!(他移步向前)你站住!
洛拉(画外,唱):
一个从眼里喷射出爱的男人!
▲(半身景)戈尔德施陶普消失在画面左边的更衣室里。
洛拉的歌声淹没在观众的笑声中。
▲(半身景)拉特冲到舞台入口处。画面背景:洛拉在台上演唱。一个站在台口的丑角想阻止他进入更衣室,拉特把他推到一边。拉特四下张望,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丑角在他身后把门关上。拉特朝那面贴着广告画,挂着镜子和照片的墙走去(摄影机跟着摇摄),这面墙还有一扇门,门口站着两个舞台工人,他们好奇地瞧着拉特。拉特东张西望,接着他的注意力又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拉特离开画面。与此同时:
洛拉(可见到她在画面背景):
一个男人,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洛拉和观众(一起唱,观众在画外):
今晚我要给自己挑个男人,
一个男人,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今晚我要带他回家去,
一个男人,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半身景)拉特推开那扇门,冲进里面的一间屋。因为跑得猛,连大衣衣角都揪了起来。屋里有好几个穿着衬裙的女人,有的站,有的坐。拉特扫了一眼后离屋关门。他在洛拉的更衣室里四下张望,这时身后的门开了,一个涂脂抹粉、身穿演出服的小丑从里屋走了出来,直盯着拉特。拉特避开小丑的目光,离开画面。一个穿衬裙的女人把门关上。小丑还是死盯着拉特不放。
洛拉和观众(合唱,观众在画外):
一个在心底燃烧着爱的男人,
一个从眼里喷射出爱的男人,
一个会亲我吻我的男人,
一个男人,一个我中意的男人。
▲(半身景)拉特站在洛拉的更衣室屏风旁,四处搜寻,又向上面瞧了瞧。观众的掌声。
▲(中景)洛拉的更衣室。画面前景是她的化妆台,台上摆着四只啤酒杯。桌子上方有一盏灯,桌后有一个回形楼梯。拉特匆匆上楼。传来观众的掌声。乐队变换乐曲。
▲(中近景)戈尔德施陶普蹲在屏风后面,两扇镜子里映出他的身影。他注视着拉特。乐队赛起东方舞曲。
▲(近景)丑角看到了戈尔德施陶普,他回到里间屋。
音乐。
▲(中近景)乐队在画面斜上方。钢琴师在喝啤酒。画面背景是喷泉和吹萨克斯管的乐师。东方音乐。
▲(近景)一个体态丰满的姑娘,梳着刘海头,挂着项链随着音乐翩翩起舞,那对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中景)摇摄。洛拉跨进更衣室。她走到化妆台边,摘下罗可可式便帽。听到拉特下楼梯的声音,她回过身来张望。
洛拉:咦!你干吗跑到我卧室去呀?
拉特(举起手杖威吓):你就是那个叫洛拉·洛拉的女戏子?
洛拉惊讶地晃了下头,把便帽搁到桌子上,又拿下假发。
洛拉:您大概是从警察局来的吧?
她俯身在桌边梳起头发。
拉特(自信地):小姐,您弄错了!我是伊马努埃尔·拉特博士,本地高级中学的教授。
洛拉用一种讥笑的神情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又俯身湊到镜子跟前梳起头发来。
洛拉(笑):既然这样,那您尽可放心地先摘下您的帽子。
▲(近景)拉特。他糊里糊涂地摘下帽子。画外传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争吵声。拉特闻声掉过头去。
▲(半身景)小丑从里屋出来,向拉特和洛拉走去。他关上门,吵声听不见了。
▲(半身景)洛拉俯在桌边涂唇膏。小丑朝通舞台的门走去,经过拉特身边。拉特惊奇地瞅着他。小丑打开门,东方乐曲传入更衣室。小丑无动于衷地瞥了拉特一眼,关门离开更衣室。乐声中断。拉特向洛拉转过身来。
洛拉(边涂嘴唇):您到这儿来到底有何贵干?
拉特(一本正经地):我是因公而来的。(手指洛拉)您把我的学生勾引坏了!
洛拉(直起身):岂有此理!您是否以为我在这儿开了个幼儿园哪!
她走出画面。
▲(半身景)洛拉一面解开背后舞裙的扣子,一面走到屏风后面。她发现了戈尔德施陶普。
▲(近景)戈尔德施陶普蜷伏在镜子边慌了神。
▲(半身景)洛拉笑了笑,走出来将屏风朝旁边移了移,将戈尔德施陶普遮住。然后脱下舞裙,抛到屏风上。
▲(近景)拉特拘谨地、但却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洛拉。
▲(中近景)洛拉走出屏风,上身穿着演出服,下身穿着裙裤。(摄影机跟着摇摄)她将右腿搁到一把软椅上脱鞋。
▲(近景)拉特凝视洛拉,移开目光,却又斜眼偷着。
▲(半身景)正在脱袜子的洛拉对拉特嫣然一笑。
洛拉(把长袜往肩上一扔):哎,您不用再说了。
▲(半身景)拉特站在门旁瞧洛拉。(曲终)女演员们走下舞台,撞着了拉特,便朝他瞪眼。其中一位(就是刚才跳独舞的)说:哎呀,您站在这儿挡着道呐。
她们从手足无措的拉特身边走过,那个丑角出现在门口,友好地将拉特拉到一旁,关上了门。音乐声中断。
▲(中景)女舞蹈演员和一个女伴站在对门,朝画面转过身来。
舞蹈演员:站在这儿找死呀!
她关上门。
▲(半身景)洛拉看了拉特一眼,从肩上拿下长统袜,再从手心里抽出来。
拉特(画外):我不能在这儿多耽搁……
▲(半身景)拉特站在回形梯前,半背着镜头。他朝洛拉望去。
拉特:我要揭露你!
洛拉从左边进入画面,走到拉特跟前,拉特稍稍往后退一下。
洛拉(面带三分笑,略为迟疑地):您——要是——听我的话就站在这儿别动!
她笑嘻嘻地从拉特手里拿起帽子,放到桌上,然后走过拉特身边——摄影机跟着摇摄——登上楼梯。拉特拿手绢擦额头,我们同时可看到洛拉的一双腿,她正在脱内裤。
洛拉:留神,老夫子!有东西下来了!
她边说边把短裤抛到拉特肩上。(摄影机摇摄)拉特接过短裤,无能为力地想把它折叠好。这时古斯特从通舞台的那扇门进来,惊讶地从拉特手中夺过短裤,用戏谑同时又是告诫的眼光瞧了瞧拉特。
古斯特(威吓地指着拉特):你呀,你别自讨没趣!
她手捏短裤离开了拉特,他惶恐不安地留在原地一声不吭,从大厅飘来音乐声。
▲(半身景)古斯特。她站往对门,望望拉特又看看短裤,接着把短裤朝屏风那儿一扔。从大厅传来音乐声。
▲(近景)戈尔德施陶普从屏风下面往外窥望,他飞快地伸手接过短裤。从大厅飘来音乐声。
▲(中近景)拉特不安地瞧瞧舞台。(音乐声)
▲(半身景)古斯特瞪了拉特一眼,把门关上。(音乐声)
▲(中近景)拉特向楼梯上面望望,然后环视全室。从大厅传来音乐声和笑声。
▲(中近景)拉特精疲力尽地跌坐在洛拉的化妆台前,神志恍惚地合上了眼。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右上眼,掏出手绢擦眼镜。他眯着眼望望左边。大厅里传来音乐声。
▲(半身景)摄影机摇摄。从对门走进一个身穿制服的驯兽员和一头用后腿走路的熊。他们从惊愕的拉特身边跑过。驯兽员看了拉特一眼后就同那头熊一起消失在舞台入口处。
▲(中近景)手拿手绢和眼镜的拉特惊呆地目送他们离去。大厅传来的乐声中断。
▲(中景)洛拉的卧室。洛拉穿着黑色的短裤和熠熠发光的上衣,她踩上叠在一起的几只箱子,想取衣柜里的东西。一只箱子滑下来,发出响声。
▲(中近景)拉特在擦眼镜,他抬头朝上面看看。
▲(中景)戈尔德施陶普。他从屏风后爬出来。(摄影机摇摄)他把洛拉的三角裤偷偷塞进拉特的大衣门袋里。
▲(中近景)拉特环视四周。
▲(中景)洛拉的卧室。洛拉漫不经心地跑下楼梯。
▲(半身景)她走下楼梯,对拉特微微一笑,朝坐在她椅子上的拉特走去。(摄影机跟着摇摄)她碰碰拉特的双肩,让他继续坐着。
洛拉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摆出姿势说:哎,你说我现在美不美?
她从拉特身旁走过(拉特也跟着转过身子),从左边离开画面。
▲(近景)戈尔德施陶普。他从隐蔽处向外窥视。
▲(中景)洛拉。她站在钢琴旁边套上一条短裙。上场铃声响起。
▲(近景)拉特。他戴上眼镜望着洛拉。铃响声。
▲(中景)洛拉。她在整理裙腰。
洛拉:外面人正着急呐。
她把手支在钢琴上,按了几个音键,然后去抓自己的帽子。
▲(近景)拉特。他关注地审视洛拉。
▲(半身景)洛拉。她戴上帽子,又整了整裙腰,对拉特嫣然一笑。
▲(近景)拉特。他转过脸,手按着前额站起身。
▲(中景)洛拉在画面左边,正在系帽带。拉特从右边走过来。
拉特(四下寻视):我的帽子到哪儿去了?
拉特身后的门被打开。剧团经理基佩尔特和站在身后的一群女演员。
一个女演员(画外):我唱不下去了。
基佩尔特(吼叫):我的女士们,你们要给我拼命唱!否则我还搞得成什么艺术?只能搞个屁!谁不唱我就把谁扔出去!
女演员:这种红利我宁可不要!
基佩尔特(打断她):住口!别噜苏了!
他转过身,先看到洛拉,接着又看见拉特。
基佩尔特(嘲讽地):你在这儿交了个什么样的未婚夫哇?
洛拉:是学生的教授!
基佩尔特瞧了瞧洛拉,惊讶地摘下假胡子,对拉特转过身来。
基佩尔特:教授?
拉特(认可地点点头):在本地高中。
基佩尔特行脱帽礼。
拉特:伊马努埃尔·拉特博士。
基佩尔特:我俩正好凑在一起了。
拉特:这是什么意思?
基佩尔特(指指自己):艺术加上(指指拉特)科学嘛。(他走近拉特,拉特则朝后退)请允许敝人自我介绍一下,基佩尔特,经理兼魔术师。(身后门被关上,他对正在梳头的洛拉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派人来叫我?(向拉特急忙鞠了一躬)能在这里当面欢迎一位知名人士,真是不胜荣幸!
(摄影机摇摄)拉特渐渐后退,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拉特:我到这儿来是——
基佩尔特:我知道,就好象回到自己家一样!
拉特(继续往后退):不,我来这儿——
基佩尔特:是的,我看到您在这儿了。我真高兴……
拉特掉过头去,基佩尔特生气地望望洛拉。洛拉不在画面内。基佩尔特朝洛拉走去,出画面。
▲(半身景)洛拉在镜边摆弄头发。基佩尔特赶到她跟前,戴上礼帽。
基佩尔特(恼怒地):为什么不叫人找我?我还是不是个经理呀!
洛拉(手从头上拿下):你是个老混蛋!
基佩尔抟哑口无语。铃声又一次响起。
基佩尔特(气冲冲指着舞台):走,上台去!
洛拉(背着手拉舞裙的拉链):你别装腔作势的!
洛拉走出画面。
▲(近景)拉特。他愤然听着他俩的争吵,目送洛拉上场。
▲(中景)洛拉。她打开第二扇通往舞台的门。(传来音乐声)她整了整黑色的短裤,懒洋洋地转过身,脸上含着一团笑意,把背后的门带上。(乐声止)
▲(近景)基佩尔特。
基佩尔特(颇有感触地):真是个美人!
基佩尔特重新粘上假胡子。
▲(近景)拉特。
▲(中景)拉特慢慢地朝后退。基佩尔特步步进逼。
基佩尔特:教授先生,您的眼光真不错!
拉特(向屏风后面退):您想到哪儿去了!
基佩尔特(继续进逼):别激动!这儿就我们两个嘛!
▲(半身景)丑角从舞台上下来。从大厅传来音乐声。
基佩尔特(画外):我已经尽我的力了,可是这姑娘——
▲(半身景)(中景)拉特和基佩尔特在屏风后面。
基佩尔特(手握拳):却是这个态度!
拉特(怒气冲冲地伸出手指比划着):我是为我的学生到这儿来的!
基佩尔特:学生?
拉特:你让我的学生在这儿过夜!
基佩尔特:我?
拉特:就是你!
基佩尔特:可是到我这儿来的全是——
拉特(愤怒地挥舞着手):你骗人!
基佩尔特:我骗人?
拉特后退一步。
戈尔德施陶普:哎唷!
戈尔德施陶普窜出屏风,擦过拉特身边。屏风被撞倒。
拉特:这是谁?停下来!过来!你站住!
拉特挥舞着手杖。跑出画面。
▲(半身景)丑角站在门口。拉特跑过来,把他撞到一边。
▲(全景)“蓝天使”大门。门旁一张洛拉的招贴画。拉特冲出门外。外边一片漆黑,拉特象瞎子一样来回顾盼。洛拉唱完了歌,响起短暂的掌声。
拉特(挥动手杖):站住,站住!你停下来!
他在黑暗中迅速离去。
▲(中景)昂斯特的卧室。昂斯特从床上坐起来,两个身影伸出爪样的手向他逼近。这是洛曼和埃尔楚姆,他们扑上来用被子捂住他的脸不让叫出声来,然店啪啪啪地揍起他的屁股来。
▲(全景)拉特家的楼梯。夜。拉特上楼,转身。
▲(半身景)拉特的房间。他坐在椅子上,头发散乱,疲惫不堪。他摸摸前额,把手伸进口袋,可是掏出的却不是手绡,而是洛拉的短裤。他用它擦前额,又摘下眼镜擦眼睛,发觉手里拿的是洛拉的短裤,不敢相信,又仔细看了看。他垂下手,直发呆。(渐隐)
▲(全景)古城的三角墙沐浴着朝阳。(化)
▲(中景)拉特的前室。他走出书房,摸了摸上衣口袋,从衣帽钩上取下大衣。女管家走来帮他穿上大衣。拉特拿起皮包手杖,朝着空衣帽钩瞥一眼。
女管家(寻找着):您又把帽子丢哪儿了?
拉特到镜台上去找,又回到衣帽架旁,对衣帽钩凝视良久。
他穿过第二扇门进入卧室,即刻便戴了顶大礼帽出来,瞧也不瞧女管家一眼,径自出门。
▲(全景)楼梯,拉特摸摸上衣口袋,昂首走下楼梯。女管家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去。钟声鸣响。
▲(远景——近景)钟面和教堂钟楼上的游戏人。先后四次迭换镜头。时钟小针指着八点,活动游戏人经过钟面,在拱门里消失,接着响起钟楼乐曲《要学做一个忠诚老实的人》,再敲八下时钟。
▲(中景)教室。拉特的讲台。学生们半朝着门端坐在座位上。洛曼和戈尔德施陶普坐在前排靠窗处,埃尔楚姆坐在中间第一排。门开了(外面传来了噪音),学生起立。拉特背对摄影机,坐到讲台上,放好书,望了望全班。
拉特(做手势):请坐!
学生就座。埃尔楚姆,洛曼和戈尔德施陶普惊奇地交换着眼光。拉特掏出了手绢。
▲(中近景)拉特在前面。他打开手绢,擤一下鼻涕,再折起来擦鼻子和小胡子,收起手绢,翻开班级日志。他边翻边望昂斯特。
▲(近景)昂斯特。他茫然四顾。
▲(中近景)拉特。他继续翻阅,在看另一页。
▲(近景)戈尔德施陶普。他似乎很有兴趣地望着窗外。
▲(近景)洛曼向上探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一双眼珠子却不停地乱转。
▲(中近景)拉特。他继续翻阅,目光扫向中间的座位。
▲(中近景)埃尔楚姆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垂下眼,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中近景)拉特第二次翻日志,又望望昂斯特。
▲(近景)昂斯特目瞪口呆,惊惶失措。
▲(中近景)拉特。他死盯着昂斯特,解开第一个大衣扣子,从上衣口袋里摸出记事本,俯下身来一面记,一面还不住地朝昂斯特瞪眼。
▲(近景)戈尔德施陶普诧异地张大眼睛。他望着昂斯特,幸灾乐祸地笑了。
▲(中近景)拉特。他记完后皱起眉头,又看看昂斯特。
▲(近景)昂斯特。神情颓丧。他打着嗝,用迷惘和绝望的目光望着拉特。(渐隐)
▲(近景)夜。拉特头天经过的小街巷,画面中央是一只猫蹲着发出咪咪的叫声。拉特走进画面,小猫跳上窗台逃走。拉特看看路灯判断方向,然后继续向前。他的身影映在墙上,小猫咪眯地叫着。
▲(全景)夜。小巷。拉特朝一盏路灯走去。一声汽笛长鸣。拉特走着走着,回过身来。他的影子映在墙壁上。他从屋旁的路灯下面走过,又转了转身。
▲(中景)洛拉的更衣室。她正坐在桌边卸装。埃尔楚姆头戴学生帽,坐在对面。洛曼在他俩中间抽着烟。
洛拉:那末他什么也没说?
埃尔楚姆:哪儿话!他怕我们。
洛曼(朝洛拉弯下身子):I love you。(注2)
洛拉(不停地卸装):你别用英语胡说八道!
洛曼掉头走开,洛拉拿毛巾擦手。
埃尔楚姆:你这话伤害了他。
洛拉(不在乎地):他一会就好。
洛曼打开门,观众的嘻笑声传了进来,基佩尔特经理手提一只兔子走下舞台,身旁是丑角演员。舞台上歌声响起。
基佩尔特:老笨蛋,这个节目全叫你给砸了!我要的是金鱼,可你带给我一只兔子。
基佩尔特走进洛拉的更衣室,带上门。乐声中断。
基佩尔特:哈,你们这帮学生又来了……
洛曼:什么?
他伸进口袋摸出一迭皱皱巴巴的钞票递给基佩尔特。
基佩尔特仔细地点了下钞票。
基佩尔特:今天再答应你们一次,你们倒挺有本事,老叫我让步!
▲(中近景)戈尔德施陶普圆睁双眼探身窗外。他一下子把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