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腥红》是一部由奥图罗·利普斯坦执导,Regina Orozco / 丹尼尔·希梅内斯·卡乔 / Sherlyn主演的一部剧情 / 爱情 / 犯罪 / 惊悚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一):自私的爱情
疯子爱上了骗子
骗子亦爱上疯子
从开始为了骗钱而行骗 到后来却没有了原因
似乎有点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朝朝暮暮的感觉
电影是疯狂的,故事亦是疯狂
疯狂恶魔的背后,似乎让人感到一丝怜悯,虽然犯下了不赦罪恶,但最终,冷冷的池水中,那片深深的猩红,让人感觉到一团冰冷的火焰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二):《深深的腥红》一对杀千刀的狗男女
《深深的腥红》一对杀千刀的狗男女
这是一部由法国、墨西哥、西班牙合拍的片子。这部片子里的一对杀千刀的狗男女能给看完片子的人一些印象的。
男的杀千刀秃顶,带上假发后蛮有点腔调的。女的杀千刀,长得跟一头猪似的。她心狠手黑,为了和男的杀千刀在一起过,她把两个小孩送到孤儿院去了。
这一对宝货勾在一起,逢女人就骗,骗不过就杀,连小孩都不放过。这对宝货靠杀人不眨眼在银幕上给观众留下了一些恐怖的印象。
该片用很暗的色调来拍摄这对狗男女,加之影片是在很贫瘠的小城乡拍的,让人看的很不舒服。
男杀千刀最怕别人知道他秃顶,他会为假发弄丢弄脏发狂。
女杀千刀为了讨好男杀千刀,会剪下自己的长发为他做假发。女杀千刀是真爱上了男杀千刀秃顶,一旦秃顶为了行骗假意和别的女人调情,女杀千刀都会受不了。
这部片子可看但不想收藏。
2007年5月17日星期四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三):色彩是有深度的
色彩是有深度的。
这浓烈的墨西哥腥红,是关于残酷生命和悲哀人性的底色。比起来,我们老谋子那哭天抢地的红色铺张真的就变成了小学生作文的深度了。
最后一幕,秃发男拉着肥肥女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刑场,身后枪声大作,哀伤的落幕音乐响起,他们卑微着却骇人听闻的人生终于获得了宁静,水塘中,那袭红裙让人有窒息的悲凉。
据说是真实事件改变的,我相信真实事情一定比电影更加残忍,就象我们周遭每天发生的无数悲剧那样却总是转瞬即逝。所以让人震撼的是这似乎是个关于复杂的人性的活生生的标本,让我们在麻木的观看中震惊。
“我一直都在藏着自己的丑态生活。”秃发男说。
“我现在是最幸福的” 肥肥女在行刑的路上说。
自尊也好,自慰也好,其实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凡人。有时候,行错走岔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本质里人性中孕育着所有的可能性。
看见有人把它比做墨西哥的雌雄大盗,雌雄大盗一直标榜对社会的控诉,这一出戏却悲天悯人地看着我们自己的真面目,还是2个立场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四):红色禁恋
红色代表激情,代表将死,代表爱,代表绝望,代表至死不渝。
红裙子里那个贪吃的,眼神浑浊,任意妄为的女主角。丑得要命,丧尽天良,轻易就爱上一人并且固执死锈着脑子爱到彻底。
她笨重的身体摇晃着想对那个嫌恶她的男人示好。
她寂寞得发了疯,看护着痴呆病人,也要扒开衣服让他瞧瞧自己的胸脯;她总是披着肮脏的唯一的睡衣;她情欲旺盛,她为什么那么难看,那个男人也是个秃子。
她不是好母亲,但在死之前她想着自己的两个送掉的孩子,他们是那么可爱的两个孩子,活生生,会说话的孩子,他们比旁人的孩子要可爱一万倍。她就这样狠心送给了修道院,只为了追随那个骗子男人。
两个绝了望的人在一起厮守,无论做了什么对他们来讲都是为着苟延残喘,在墨西哥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旷空的公路上,他们两人好似逍遥骑士般驾着偷来的车子。商量着怎么去欺骗那些单身的老女人。有策划有蓄谋有杀机。
那么有没有爱情。
女主角不曾怀疑,男主角中了迷咒,鲜血、人命早就让两人疯了——疯子何尝会要求点燃灯火,驱走黑暗。
电影在一步步瓦解观众的道德感。有谁能够不同情那个状若痴呆的肥胖女人,有谁不可怜那个秃了头却死命维护尊严的老男人,他们的爱情如罪恶之花般萌生、绽开,他们那么热烈的活着,真诚而小心翼翼。背后是煽情的音乐。
最终这一对亡命鸳鸯还是逃不过法网恢恢,两颗子弹。那一刻确实只有爱情存在,因为死的时候只有彼此,因为已经是结局,再不好有什么了。
我看到女人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穿着的猩红的裙子,和那男人并排坐在长凳上,两手紧紧捏住当时两人一起听的唱片。那么两人终于要结束了,就如开始那样经过精心炮制与不假思索。
一番最后的喊叫、踉跄,两具躯体安静的卧在一方水洼里,由于罪大恶极,在沙漠中两人被就地处决,鲜血渗出来,水面殷红一片。两人紧贴着自己的倒影,就像卧在镜子之上的完整。女人的红色裙子在沙漠里耀眼极了,她安静的闭着眼睛,神色安好,好象死亡不是痛苦,也非惩罚,只是两人携手共赴另一世界而已。
本片改编自真人真事,但在细节处理上一味强调女主角的痴情,这一爱情的产生动机也难以令人信服,对男主角的心理变化过程刻画粗陋。不过,在那个生吃仙人掌的干燥国家,发生什么事会令人吃惊呢。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五):假发与福尔马林的爱情故事
克拉尔,一个照料高危病人和为死人做防腐处理的护士。丑陋、肥胖,带着一对小儿女过着寡居生活。生活在满身充满福尔马林气味的无奈和疲惫中,另一方面,她和所有可怜的女人一样,也生活在对爱的幻想中。
一个自称为艾斯特雷亚的男子给她写信——情意缠绵的求爱信,当然,这个自称西班牙人的男子是个骗子。专骗取寂寞女性的钱财,用他的西班牙口音和带上假发才有的自信笑容。
但是这一次,克拉尔在艾斯特雷亚拿走钱财不辞而别之后,带着一对儿女和二个箱子,寻着信上的地址而来,当艾斯特雷亚以孩子为借口拒绝收留她时,克拉尔毅然把二个孩子送进了孤儿院。
克拉尔在得知艾斯特雷亚的骗子身份之后,只是把它作为让他把她留下来的要挟条件;而艾斯特雷亚,这个以骗取感情为业的男人,知道克拉尔为他把孩子送进孤儿院后,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二人以献身撒旦的疯狂相爱!
他们开始了残忍和血腥的爱情之旅。一方面,他们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另一方面,他们又在这血腥之旅中越来越相互依存。
因为嫉妒,克拉尔用老鼠药毒死了一个生活在失去青春阴影下的富家老妇。同样的原因,又杀死了一位尤太寡妇,一个怀孕的西班牙遗孀和她年幼的女儿。最后,艾斯特雷亚无法忍受自己内心的煎熬,报警自首。
最后,这对苦命鸳鸯在警察的行刑枪声下,倒在一片泥滩中。
没有一部电影将义无返顾的爱情演绎的如此缠绵而又彻骨的冰凉。
和原版本《密月杀手》的激情和疯狂相比,奥图罗 利普斯坦的版本象一个室内乐,有着更为含蓄和严整的外表,对仗工整,段落清晰。充斥整部电影的刺眼红色在冷静克制的摄影机的逼视下,象崩裂的伤口,显得更为暧昧,更为血腥气。
克拉尔毒死富家老妇那一段是全片最有表现力的段落:
昏暗的酒吧里,老妇邀艾斯特雷亚共舞,长镜头从时而放纵,时而苦艾自怜的老妇脸部推移到她身上艳的刺眼的红裙,再而是同样刺眼的红色桌椅、吧台......而克拉尔随着他们的舞步移动,总是出现在后景的阴影里,眼中充满嫉妒的火焰。
一咏三叹的探戈音乐,你不知道它是在同情一个青春逝去的老妇的寂寞无助,还是在为另一个女人的执着的爱情叹息。
而克拉尔给老妇喝了放进老鼠药的酒后,迫不及待的说:“我也要象她那样和你跳舞!”
缠绵残酷极了。
这是一部关于女人的电影,电影中的女性无一例外的充满悲剧色彩:年华已逝的老妇,幽怨孤独的犹太女人,象克拉尔一样陷入现实泥滩的寡妇。
最后杀死那对母女的一段:
艾斯特雷亚把匕首扎进母亲的胸口,这位母亲没有叫喊,只是央求他放过她女儿;克拉尔抱着小女孩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拼命往里倒香精,后一个镜头:水从浴缸里溢出,克拉尔抱着躺在她怀里睡着的小女孩低声抽泣。
这部电影里没有同情,只有恶毒的诅咒,诅咒丑陋,逝去的青春年华,诅咒孤独、无望的现实生活。
和最早的美国版本《密月杀手》相比,剧本作了一个有意思的改动:
在原版本里,男主角没有戴假发。而在这里,假发是艾斯特雷亚身份的象征,同时也是他的血统自豪感和自信心。戴上假发,他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离开假发,他自卑、总是象被人揭短样的暴躁不安。假发下面藏着他无法摆脱的丑陋现实,象他自己说的:“我一直藏着自己的丑态生存”。
假发给他美好的表象,丑陋才是现实;而克拉尔,现实就是丑陋肥胖的身体和摆脱不了的福尔马林气味。
电影对人生之悲凉的呈现令我深感震撼。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六):是鲜血还是经血
墨西哥大导演奥图罗·利浦斯坦拍摄的这部影片据说改编自40年代美国一则轰动的花边新闻:一个女护士爱上了一个情场骗子,决绝地抛弃了自己的亲人,跟着她的情人浪迹天涯,他们扮成一对兄妹,专门向有钱的寂寞女人行骗行凶,他们的命运也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们在接连杀了几个妇孺后,精神崩溃,最后向警方自首。
小男人艾斯特雷亚占女人小便宜骗婚的鬼把戏,在大女人克拉尔闯入后成为了一项具有杀伤力的伟业。看看吧,当女人当家做主时,男人世界就会如此这般地感受到恐怖(当然,我仅仅是在以一种戏谑的说法表达对影片扑面而来的女性主义气息的过敏反应。)
它确实是女性主义的。艾斯特雷亚在影片中被摆在了窘迫可怜的位置。这既指他的人格被定在了自卑、虚荣的调子上,更指他被虚构性的掏空,在影片的叙事流程中处在了失语状态。可以看到,4个人的死基本上由克拉尔来策动和完成,甚至连全部下手的目标都由她选定。在艾斯特雷亚与克拉尔的连环行骗杀人联盟中,前者的粘合力来自一种姑且被我称之为“被爱感”的东西——作为尊严缺乏的补偿性满足。在生机勃勃的后者和其他女人面前,他只有轮番演奏自尊焦虑旋律的各种变奏:时而为被揭露出卑微而绝望透顶、恼羞成怒;时而为获得情感填补和面具弥合而感激涕零;时而陶醉于尊严带来的效应而自鸣得意。事情的过程他无力控制,而杀人的结果也非他本意。
相比之下,女人在影片中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优势甚至是数量上的和体格上的。在艾斯特雷亚甚至没有机会表述自己是如何干起吃女人软饭的勾当的对面儿,克拉尔清楚表达自己是受了查尔斯的蛊惑,明确的抛家弃子,义无反顾的踏上这条爱的狂野之旅的。戴不戴假发套左右了这个男人是自信还是自卑,而戳穿与否,足以成为女人掌握男人的门阀,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女性角度的洞见。
后来与艾斯特雷亚先后会面的3个女人,她们有意无意地被赋予了通俗剧中的类型女人特征:为似水年华所困,絮絮叨叨的;幽怨其内素雅其外的;实际而警觉的。在对她们,特别是前两位的刻画中,显露出了似乎只有女性作者才有的纤毫毕现的笔触。在所有女人滔滔不绝的话语、眼神、举手投足的声音和影像之流中,艾斯特雷亚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被淹没,他的身躯的背面空空如也——他的男人性缺席了。在克拉尔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面前——不需要金钱、房子、一切物质甚至安定的生活,可以扔掉儿女,可以去杀人,要的只是对方接受自己的爱,艾斯特雷亚患得患失的那点儿尊严感实在算不了什么。这个健硕伟岸的女人就这么洋洋洒洒、横冲直撞,把男人主导的理性世界的种种规戒搅和的天翻地覆七零八落,直至晕菜,而心烦意乱的男性主义观众们则在对方身上贴上诸如“非理性”、“迷狂”、“精神错乱”的标签后,将她匆匆草葬了事。
片名“深深的猩红”寓指血色。血既是一系列虐杀的后果,也是浓烈的爱情和狂躁的情绪的经典符号。如同片中的一段对白:
“我们是同谋,永远的同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开我们。”
“我们在血里结合,在血里,在死亡里,永远永远。”
“……同样的身体同样的血,永远不会分离。”
另外,透过女性主义的解读视景,“深深的猩红”使我想到女人的经血,其粘稠的、没有道理却又必不可少的质地,与影片的精神内涵亦步亦趋。
“深深的猩红”还是整部影片的色彩基调,它通过土地、色彩偏差、色彩偏校、黄昏直到深夜的光线,内景、木制家居环境等等构架出来。摄影方面有着显著的不断摇移的特点,这在缓释影片杀气腾腾的惊怵氛围的同时,与影片的悲剧意味吻合。音乐方面,并不是烘托或者介入,而是流露着通晓世事、悲天悯人的味道——那段单纯、明朗、摇曳的探戈舞曲,一再奏现……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七):掩盖犯罪
我知道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深深的腥红》取材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美国发生的真实事件,由奥图鲁·利普斯坦执导。本片导演奥图鲁·利普斯坦喜欢内景和长镜头,在这部片子里他巧妙的使用镜子和360度环拍使我们得到多重的不同视角。
影片取名《深深的腥红》,一开始就给我一种在血泊中走不出来的感觉,浓而粘稠的血液弥漫四周,逐渐晕染开来,好像要吞噬一切。导演在这部电影中刻意突出红色,红色的衣裙、地板、汽车、吧台、窗棂甚至嘴唇、血迹,让这种红色在周边灰暗的背景中突显出它的魅力。而且每当故事陷入悲剧,杀人案发生时,导演总会让煽情而美丽的音乐夺取我们的听力,让我们沉浸其中。最后还给他们一个凄美的死亡,加上惹人同情的对白:“我还不能死,我还要见我的孩子”“多么浪漫的旅程啊,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艳红的裙子覆盖在如镜面一般的水洼上,鲜血渗入其中,美丽吞噬一切。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的答案是,导演是同情这对情侣的,他想表现这对男女自卑的爱情,因此在细节处理上一味强调女主角的痴情。他让女主角穿上红裙,那么鲜艳夺目,他让红色不断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以至于后来出现的血红并不会让我们震惊,红也红不过那条红裙,这样杀人案也就不那么怵目惊心了,可以说导演是想用这种“红”来掩盖犯罪。在背景音乐的处理上,通过动人的音乐让观众的心得到平静,从而来覆盖这一层罪恶,似乎是在可怜他们,并且希望我们来宽恕这一对杀人犯。至于最后那凄美的死更是打动人心,死的那么安详而美丽,好像就算再冰冷的心也会起一丝怜悯。
的确,他们是很可怜。女主角克拉尔是一个肥胖的寡妇,工作是护士兼帮死人化妆,膝下还有一双儿女,缺乏男人的疼爱。而男主角尼古拉斯是一个骗财骗色的秃子,整天带着假发,视假发为他最后的尊严。两个自卑的人被命运捆绑在了一起。尼古拉斯用甜言蜜语哄骗克拉尔,什么“你有独特的味道”,“你的身材像女神一样完美,不要引以为耻”等等,便一下子占有了她的身体和心。而当克拉尔并不嫌弃尼古拉斯的秃头时,尼古拉斯也被征服了。如果爱情就是这样打开了各自的心结,那么故事应该有个完美的结局了。但不其然,这段爱情隐藏了罪恶,隐藏了卑劣、畸形、残忍和变态,如果导演的表现手法是同情这对男女的,那么谁来同情被抛弃的孩子,谁来同情那些被杀的寡妇呢?
一切都是基于女主角克拉尔的疯狂和变态。因为她是个寡妇,没有男人,所以欲望强烈。她甚至对看护的痴呆病人,也要扒开衣服让他瞧瞧自己的胸脯。她整天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看小说,妄想有一个英俊帅气的情人。而男主角尼古拉斯的出现正好满足了她的欲求。于是为了她的欲望,为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狠心的把一双儿女扔到孤儿院,临走的时候她对她女儿说:“你是我幸福的障碍”。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啊!然后她偷入尼古拉斯的房间,翻查他的东西,发现他是个专骗女人钱财的人,因此威胁他和她在一起,并承诺帮他一起骗人。虽然影片这一段拍的很感人,男主角说:“你为我遗弃了孩子,为了我要自杀,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全心全意对我”,然后两个人拥吻。可是我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男主角就可以爱上这个女人,在几分钟前他还在斥责她抛弃的她的孩子,斥责她疯了。他这样做只是权宜之计,因为她可以成为他诈骗的同伙,或者成为他暂时的伴侣。
然后两个人便开始了欺骗有钱寡妇的阴谋。从第一个案件开始,女主角就已经露出了她真正的想法,她只是嘴上说:“我扮演你的妹妹”,但是只要看到有女人和尼古拉斯亲密,她就受不了,她要杀了那个女的,从灌毒药,到用神像砸破头,她都做的那么冷静,还处理好后事。一切皆源于她疯狂的嫉妒和残忍。从她抛弃小孩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只要妨碍她幸福、爱情的东西就要剔除它,解决它。面对那个男人时,她要拥抱,她要占有。
如果说男主角真正接受她的那一刻,那应该是他的假发掉了,被她看见了,他觉得无地自容,可是克拉尔却完全不在意,她还用自己的头发修补好了那个假发,就如修补好了那个男人的尊严,所以尼古拉斯被完全征服了。有人会说,你看这就是爱情的伟大。但是我觉得,克拉尔当然不会在意他的假发和秃头,因为她不是被他的外表所吸引,而是他的身体,以及他在她寂寞难耐时候的及时出现,而且她已经为他抛弃了一切,所以不可能轻易为了一顶假发就分手。什么都不能影响她和他在一起,即使他是个小丑,她也疯狂的爱他。
尼古拉斯原来也只是个小偷小摸的人,但是自从他和克拉尔一起诈骗后,也变得残忍。一开始只是看着克拉尔杀人,做她的帮凶,到最后他也主动的杀人,连小女孩也不放过。这是他命运的悲剧。如果说克拉尔最后不得不杀死那个和她的女儿长得很像的女孩,那么这就是她应得的惩罚,最终让她的精神彻底崩溃。
他们最后的自首并不是因为其罪行而感到内疚,只是想得到解脱而已。两个人在临死的时候还要穿上红裙,带上假发,就好像这是他们最后的尊严一般,回到了他们所谓的爱情的起点,希望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可是这些都得不到我的同情,我对他们牺牲别人的自私的爱情感到厌恶,或者这根本不能称其为爱情,只是两个卑微的个体的互谅而已。我看到的仅是他们黑暗的心,尽管导演一再用“红”来夺人眼球,但是却不能阻止我看到灰暗的四周,看到男女主角丑陋的面目,那一袭红裙让人反感,让人想到她不顾一切杀人时的血腥。虽然他们的死亡极尽凄美,却也让我发指的哆嗦。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八):爱人源于自卑
“我們為甚麼要這樣做?”
“為了在一起,成為同謀使我們在一起不分離。”
片中的歌娜和她的情人這樣說。
胖女人的瘋狂和禿頭男人的體面。西蒙娜薇依有句著名的話:「愛是我們貧賤的一種標誌。」她一生研究宗教,神秘主義哲學。
某種程度上,人和上帝,也和人與人的一樣,都是感情關係。
什麼是愛?西蒙娜薇依說「深信他人的真實存在便是愛。」
什麼是愛?即使以謙卑的姿態也要窮索,这就是愛。
什麼是愛?李宗盛有句歌詞「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这就是愛。
一男一女相愛,是發現對方身上自己所缺失得那部分,我們一生都在尋找那個互補。這樣說來,愛跟一個人人都有得東西有關,那就是自卑心。是的,愛人源於自卑。中學生初戀時看見心儀人不好意思,不敢看的心情大致如此。
在這個片子中,導演Arturo Ripstein表達這種驚天動,不顧一切的愛,選擇得兩個人,一個是離婚的肥胖女人甚至還帶著兩個拖油瓶(在男人的眼睛裡,帶著兩個孩子的胖女人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另一個是到處給女人寫情書的禿頂帥哥。
一個人自卑的原因往往有兩個,一是經濟,而是外貌。長得漂亮又有錢的人往往精神也比較健康,的確如此。只因為人性猶如植物,需要在潔淨,穩定得環境裡才會得到好的滋養。
片中得兩個人不但身體缺陷,而且經濟窘迫。是自卑讓他們在一起。歌娜愛上了騙子得瀟灑(他確實表演得像個真正得紳士,並且善於用迷人的情話和紳士的談吐俘獲女人)。
女人為了男人拋棄孩子,男人一直用假髮遮短(假髮破了是唯一讓他歇斯底里的事,他自己說“我一直都在藏著自己的醜態生活”)這兩個人在自我裏都是不認同不喜歡原本的自己。自身的低價值,使得他們會向外擴張去尋求他們的價值。即,關係。把自己的不幸和別人鏈接起來,把自己的命運和別人鏈接起來。
正常關係的兩個人相愛,如果不是為了過得更好為何要在一起?
而在片中這段反常關係中,卻剔除了社會價值的「好」與「壞」「善」與「惡」。只要在一起的關係,而不要其它社會加之與人價值上的任何桎梏。是的,他們豁出去了。尤其是女性。她割斷了對孩子本能的母愛,割斷了社會加之與一個母親的責任,尋找她的幸福去了。而男人,別人的生命和財產在他眼中都是谋生的消耗品,只为了兩個人可以活下去。當他們在刑場的時候,男的說「任他們開槍,我的公主,人生最快樂的事情就是今天。」女的說「我現在是最幸福。」
在去除了人該有的社會屬性和社會規範後,他們終於從低價值的自我中走了出來,獲得了愛的關係,獲得了自己的幸福。但同時,也被社會拋棄。
色彩分析
應了片名,雅娜在他們踏上亡命之途後就穿上了一身濃鬱的深紅色長裙。這是血液的顏色,讓人聯想本能的欲望和生命的活力。代表著熱烈,奔放,激情,鬥爭,甚至革命。 穿著紅裙貪吃的,眼神渾濁的,任意妄為的女人對一個男人死心塌地,固執到死的徹底。
“深深的腥紅”也是整部影片的色彩基調,它通過土地、色彩偏差、色彩偏校、黃昏直到深夜的光線,內景、木制家居環境等等構架出來。攝影方面有著顯著的不斷搖移的特點,這在緩釋影片殺氣騰騰的驚怵氛圍的同時,與影片的悲劇意味吻合。海报上墨西哥藍色的天,黃色的土地,紅色的裙,穩固的三原色,造成視覺上的強衝擊,也更好的表現著原始的愛的主題。
歷史意義:
故事改編自美國40年代轟動一時的真實新聞:一個女護士愛上了一個情場騙子,決絕地拋棄了自己的親人,跟著他浪跡天涯,假扮一對兄妹,專門向有錢的寂寞女人行騙,命運將這兩個人緊緊聯繫在一起,在連殺了幾個寂寞芳心之後,女的精神崩潰,向警方自首。
導演改掉了結尾,電影中的兩個人是迷途不知返,一條道走到黑。
這個影片的主角是女人,這樣的安排,使得電影有了一抹女性主義色彩。
這部在電影史上並不十分顯眼的影片要說歷史意義實在有點勉強,但是其獨特的風格和大膽的表達人生悲涼之感足以讓人震撼。
本文部分引言來自西蒙娜·薇依随笔集 Simone Weil《在期待之中》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九):导演说
由墨西哥、西班牙和法国三国合拍的《深色胭脂红》曾多次参加国际电影节,并获得不少重要奖项。影片讲述的故事取材于发生在当代美国的一桩社会公案,墨西哥著名编剧帕斯·阿利西亚·加西亚将这个真实的故事迁移到了1950年代的墨西哥,她的丈夫、墨西哥著名导演阿图亚·里普斯坦将这个故事在银幕上演绎得酣畅淋漓。
里普斯坦善于表现激情和死亡的主题,塑造那些非理性的人物,《深色胭脂红》也不例外。如片名所示,这是一部讲述女人与爱情的影片。科拉尔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却又不甘心命运安排的女人,一个生性浪漫富于幻想乃至有几分疯狂的女人。科拉尔是以护理病人为生的职业护士,虽然年纪很轻却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无论作为母亲还是护士她似乎都很不称职,影片一开始就对此作了交代。作为母亲,她没有能力或没有兴趣照顾孩子,对他们缺乏耐心和责任心;作为护士,她或许有着不错的护理技术,但对患者缺乏责任感,有时甚至成心玩弄病人。
不愿听从命运安排的科拉尔,一面默默忍受沉重而单调的生活,另一方面则以浪漫的幻想填补内心深处的感情空洞,对电影明星查尔斯·鲍育的崇拜使她终日想入非非,而一则征婚启事使科拉尔的生活轨迹发生了突然的转变,她通过精明的手腕,与相貌酷似自己崇拜的电影明星、自称“西班牙绅士”的埃斯特雷亚结合到了一起,使一心想改变生活的她逐渐蜕变为助纣为虐杀害自己同类的帮凶。
里普斯坦在创作上深受布努艾尔的影响,继承了这位大师融辛辣讽刺和柔情蜜意于一体的艺术手法,将之用于创作别具一格的墨西哥情节剧。《深色胭脂红》虽然全片采取平铺直叙的叙事方式,但是由于导演将其过人的聪明才智压赌于这部作品,在把握戏剧要素方面功力深厚,使影片的叙事显得无懈可击。每一个镜头,每一个场景,有时令人惊叫,有时令人发笑。情节设置跌宕起伏,环环相扣,剧情发展步步升级,引人入胜,直至这对作恶的男女被处以极刑。作为讽刺、惨烈和幸福的审美结局,面带微笑的胖大女人和矮小男人双双躺在血泊中,为了他们那无边的情与爱。此片在欧洲引起巨大轰动,被誉为是一部“超过戈达尔的杰作”。
《深色胭脂红》讲述的无疑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残酷故事。作为墨西哥电影中最粗犷最激烈的爱情故事,影片所展露出的沉重感犹如坚硬的磐石,所传达出的血腥味和残酷感犹如斩手剁肉。科拉尔是在华妮塔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在她的酒里放了灭鼠药,致使她饮酒后恶心呕吐胃痉挛,被剧烈的疼痛折磨得浑身发抖死去活来,不久即惨死在火车站候车的大厅里。伊莱娜是被科拉尔用木棍活活打死的,科拉尔先是将她暴打一顿,然后将她从床上扔在地上,瘦弱的伊莱娜跪在地上求饶,可是科拉尔却十分镇定:“要干就干到底,不能让她活!”操起木棍朝垂死的伊莱娜猛抽,直到断气。蕾维卡则是科拉尔借给她做人工流产时被杀害的,科拉尔给躺在卫生间里的蕾维卡按压腹部,一股股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双腿间涌出,科拉尔用手指沾着流出的血水竟然得意地微笑着,最后用刀子将蕾维卡活活捅死。更加惨不忍睹的一幕是,科拉尔为避免惊动邻居,制止蕾维卡两岁的女儿的哭闹,竟然将她按倒在放满洗澡水的浴池底部,将她活活淹死。
编剧加西亚为这部影片提供了鲜明的女性视角,尤其是在表现作为母亲和情人的女性心理方面对人物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刻画。以科拉尔杀害蕾维卡的女儿梅塞德斯的场面为例,加西亚用很大篇幅深入描写了科拉尔的内心矛盾和作为母亲的心理状态。科拉尔为了跟埃斯特雷亚生活在一起,曾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送进孤儿院,蕾维卡可爱的女儿使她想起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在杀死蕾维卡后,她想过将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养起来,甚至以自己女儿的名字特蕾莎唤她,而且对她和颜悦色温柔可亲,还耐心地喂她东西吃。但是,失去妈妈的孩子总是哭个不停,狠心的科拉尔终于想出了一个能让孩子停止哭闹的办法。
导演是这样表现这残忍的一幕的。科拉尔抱着梅塞德斯走进卫生间,可怜的孩子仍然抽噎不停,她已哭得两眼通红声音沙哑。但是,此时她已无力反抗,乖乖地听任科拉尔摆弄。科拉尔打开卫生间的灯,光秃的灯泡直刺人眼,她一边用红色衬裙将灯头包起来,掀开浴缸盖用手试试水温,一边自言自语:“光线真不好,这样洗澡肯定不舒服。我给孩子洗澡时用的是一只粉红色的灯泡,灯泡四周都是玩具鸭子。现在,你就是我的女儿了。洗澡水应该是温和的,23度的水温对人体最好,我给你用你的肥皂,好吗?洗浴要跟宗教仪式一样,要一丝不苟地对待。”科拉尔一边说,一边从化妆瓶堆里翻出一瓶花露水,将之倒入浴缸,还不停地抚摸和亲吻梅塞德斯。浴缸里的水快要溢出来了,科拉尔将孩子的衣服脱光,把她放在浴缸里,还不停地哼唱“八月里美丽的黄昏”这首歌,这是她最爱唱给自己的孩子听的歌。“我给我的孩子们用花露水洗澡,我也给你这样洗,我的小香香,你就是我的女儿。”科拉尔把孩子的身躯整个按到水底,起初我们还能听到浴缸里的水被拨得哗哗作响,后来就渐渐安静了。科拉尔依然不停地哼唱着那首歌,可是眼泪却泉水般地从那双凝滞的眼睛里流淌出来。刹那间,科拉尔苍老了许多。
作为女性编剧,加西亚为里普斯坦惯于表现的男欢女爱的感情戏增色不少,深谙女性心理的加西亚为这场以死亡告终的爱情游戏提供了独特的女性视点。科拉尔对埃斯特雷亚的爱热烈大胆而真诚,相比之下埃斯特雷亚则显得猥琐自私而实用。科拉尔对他产生好感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自己对电影明星查尔斯·鲍育的崇拜,在实际的交往过程中,她是怀着真诚的态度对待埃斯特雷亚的征婚的,她真心希望能跟他共同生活,建立一个温馨的四口之家。
自从两人结合在一起,胆小怕事的埃斯特雷亚遇到问题时经常无计可施。虽然埃斯特雷亚称科拉尔为“妹妹”但科拉尔却像姐姐乃至母亲一样照顾他。每当埃斯特雷亚遇到问题不知所措时,科拉尔就说:“这事你甭管,我全包了!”许多时候,埃斯特雷亚都是按照“妹妹”的吩咐行事的。在加西亚看来,埃斯特雷亚只是一个徒具漂亮的外表的准美男子形象,他的迷人之处仅仅在于他具有电影明星般的外貌。尽管埃斯特雷亚对科拉尔说过“我不能靠女人养活”,但实际上他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男人,不管是在他认识科拉尔之前,还是在认识她之后。科拉尔在许多方面的胆识和能力都超过埃斯特雷亚,每次杀人都是由科拉尔进行,埃斯特雷亚往往吓得躲到一边。这刚好应验了“女人比男人更凶残”的西方谚语。
埃斯特雷亚这种人能够在社会上存在,自有其存在的道理。科拉尔在结识埃斯特雷亚不久就识破了他以征婚为名诈骗女人的感情和钱财的诡计,可是埃斯特雷亚自有自己的逻辑:“我没有掠夺她们,我帮助那些单身女人消除寂寞,她们之中不乏富有而慷慨的阔太太,她们送礼物给我算不上罪过。”埃斯特雷亚骗婚屡屡得逞,确实说明社会中有这等人生存的土壤。那些在感情上无依无靠的单身女性,那些寂寞难耐饱受感情饥饿之苦的女人,也就饥不择食难免上当受骗。另外,影片还将女人之间的嫉妒心理描写得淋漓尽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强烈的嫉妒心是导致科拉尔频频杀人的重要原因,一个明显的证据就是,科拉尔几乎每次杀人都是在埃斯特雷亚和征婚对象进行交欢之后。
在拍摄《深色胭脂红》的过程中,里普斯坦追求剧情的间离效果,使观众与影片保持一定的审美距离。不论是将发生在当代美国的真实事件迁移到1950年代的墨西哥,还是将幽默的叙事方式引入这个使人恐怖不安的故事,目的都是为了制造间离效果和增加审美距离。影片中的许多场面犹如剜心剔骨般令人毛骨悚然,如果不设法使观众与影片保持一定距离,而是采取纯自然主义的叙述方式表现故事,其效果将无异于把观众带到医院的手术台前去观看一次鲜血淋淋的手术过程。
无论是对编剧还是对导演来说,将幽默引入《深色胭脂红》的叙事是制造间离效果和增加审美距离的更为重要的手段。女主人公科拉尔体形胖大,男主人公埃斯特雷亚身材矮小,他们一出场就产生了某种喜剧效果。科拉尔处理问题果断利落,埃斯特雷亚优柔寡断,这种阴阳反背的情境设置也是引人发笑的原因。埃斯特雷亚在访问科拉尔的家后,看到她没有油水可榨,就想溜之大吉,没想到却被科拉尔紧抓不放。科拉尔在埃斯特雷亚的住处发现了他杀害自己妻子的证据,便胁迫埃斯特雷亚同意跟她一起生活,如果他不同意,她就在他的住处自杀,并且威胁他说:“你拿我的尸体怎么办?我这么胖,你根本就拖不出去。”埃斯特雷亚顿时感到一阵急剧的头疼,双手捂着太阳穴,痛苦地晃动着身子呻吟起来。科拉尔趁机偎依到他身旁,一边温存地抚摩他,一边接着说:“我们就生活在一起吧,一直到死,我们没有别的出路,这就是命……”埃斯特雷亚作为一个大男人,每当遇到问题不知所措时就犯头疼病,并且像小孩子那样只会哭,这也是令人发笑的一个喜剧因素,当然也是加西亚的女性视点的体现。
不管这对男女当初是出于怎样的动机结合在一起的,但是相依为命的共同生活使他们产生了难舍难分的感情,共同的兴趣反倒使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直到最后完全合为一体。他们遭到警方抓获后,被关押在附近一所乡村小学校的教室里,即使分别被关在不同的教室里,他们也没忘记想方设法相互传递问候和关心。面对死亡,他们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和恐惧,反而像过狂欢节那样笑迎死神的到来。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作恶多端罪有应得,还是因为他们觉得爱的极致是死亡?是因为他们已经实现了自己生命的价值,还是因为他们认为活着是一种痛苦而死亡是根本的解脱之道?编导没有告诉我们,而是给我们留下思考的余地。
影片中丹尼斯·卡乔和歌剧演员雷西娜·奥罗斯科的精彩表演令人叫绝,他们成功地扮演了极富墨西哥轻喜剧色彩的一对反差极大的男女恋人。当然,西班牙著名影星玛利萨·帕莱德斯的出色表演也不容忽视,这是她首次到墨西哥与拉美导演合作,成功地扮演了纤弱而虔诚的修女伊莱娜。起初,导演向她提供的是片中的另外一个角色,然而她却对那位性格脆弱的修女情有独钟,她深知此角色完全不同于她以往所习惯扮演的角色(如西班牙影片《高跟鞋》),但她更乐于尝试这个角色的挑战。
本片导演里普斯坦是墨西哥最著名的导演之一,从影30多年来执导过20余部影片,其作品早已超越墨西哥国界,频频在国际电影节上亮相并获得重要奖项。1995年,墨西哥投票评选近十年最优秀的电影导演,里普斯坦在十位当选者中名列前茅。
1943年出生在墨西哥城的阿图亚·里普斯坦可以说是在制片厂里泡大的,其父阿尔弗雷德·里普斯坦是墨西哥著名的电影制片人,曾为180多部影片担任制片。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里普斯坦很早就有机会接触电影制作活动,不仅能够观察路易斯·布努艾尔和埃米利奥·费尔南德斯这样的电影大师的拍片技巧,而且有机会担任他们的导演助理,得天独厚的条件使他早早地走上了从影之路。1965年,22岁的里普斯坦就以一部具有独特风格的墨西哥西部片《死亡的时刻》开始了导演生涯,该片的剧本由著名作家加夫里尔·加西亚·马尔克斯根据自己的短篇小说改编的。随后,里普斯坦又开始跟其他拉美著名作家的合作,拍摄了一系列根据文学作品改编的影片。里普斯坦的影片与文学的关系很近,也与这些文学作品中的现实主义美学原则有着共同之处。
里普斯坦的出现标志着新一代导演登上墨西哥影坛。随后,他拍摄了一些有别于主流电影的实验影片,如《孩子们的时刻》(1969)。在这些影片的创作实践中,里普斯坦试图贯彻“非戏剧化”原则。1972年,他耗费巨资拍摄了《纯洁的城堡》,表现了一个家庭在一所偏僻的城堡里长期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故事,满怀激情地剖析了墨西哥社会的停滞状态。《神圣的职责》(1974)反映了16世纪墨西哥宗教裁判所对青年的迫害。《狐步舞》(1976)描写的是那些厌倦现代物质文明的欧洲人逃避到一座荒凉海岛上的生活。
里普斯坦晚近期的作品倾向于作家电影,代表着墨西哥电影界致力于在商业电影体系内拍摄具有鲜明个性的优质电影的潮流。《财富帝国》(1985)通过一个野心勃勃铤而走险的农民的命运升降沉浮,描绘了一幅腐化堕落鬼迷心窍的人类图景,展现了一个充满卑劣肮脏的气氛的世界。影片表现了人在幸运和不幸之间摇摆不定的命运,极度贫苦的农民蒂翁西奥通过冒险跻身于富有阶级的行列,最后却倾家荡产身无分文众叛亲离自杀身亡。主人公在拥有过一切之后又失去一切,包括妻子和财富,除了埋葬自己的华美的银制棺材。影片描绘的现实冷酷无情,充满悲观色彩,导演似乎在向人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贫穷当然不幸,然而财富难以持久,幸运无法持续,我们怎样才能超越这个受物质主义驱动的世界?
在完成《港口的女人》(1991)之后,里普斯坦开始与另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埃及作家那吉布·马福兹合作,拍摄了根据他的小说改编的《自始至终》(1992)。影片讲述了一个家庭如何在父亲死后走向崩溃的遭遇,导演对开罗和墨西哥城的交替描写神秘而不可思议,正如导演所说:“墨西哥城与开罗一样,都是庞大的都市,充满噪音,尘土飞扬,每天都在遭到破坏,又每天都在重建……是被不断加快的城市发展步骤和非理性的现代化征服的城市。”此片多次在国内外获奖,如1993年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大奖,而且成为近年来在世界影坛获奖最多的三部西班牙语影片之一(另外两部分别是西班牙的《美好时光》和古巴的《草莓和巧克力》)。
《夜幕下的女王》(1994)由墨西哥、法国和美国合拍,是一部取材于墨西哥传奇女歌星路查·雷耶斯生平的自由体传记片。里普斯坦以尖锐犀利的手笔表现了又一个自我毁灭的主题,通过再现这位走红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女歌星的情感和事业,展示了她灾难性的内心世界。她的事业失败后,感情颓丧精神崩溃,“走下了由过量的酒精、毫无节制的性欲和无边的嫉妒构成的地狱”。导演在许多场景中巧妙地运用近景和大特写,营造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此片在欧洲上映时不仅获得广泛好评,而且创造了可观的票房。
1995年创作的《深色胭脂红》使他在多个国际电影节获得荣誉。里普斯坦的创作道路已进入第四个十年,但是,他仍然不断地在电影艺术的道路上奋力求索。1990年代墨西哥电影的辉煌成就正是由里普斯坦这样的一批资历深厚的中老年艺术家和才华横溢的年轻电影人共同创造的。
在过去的半个多世纪里,墨西哥电影曾有过两个美好时光。第一个是1942~1952年的“黄金时代”,以绰号“印第安人”导演E.费尔南德斯和摄影师菲格罗亚为代表的“墨西哥电影流派”引起世界影坛瞩目,墨西哥电影在整个拉丁美洲和西班牙等欧美国家的电影市场中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第二个好时光是1970年代的繁荣时期,墨西哥电影随着经济的稳定发展而日益兴隆,出现了一批反映社会问题的杰作。
进入1980年代,墨西哥由于遭受空前的债务危机,由于国家对电影业的投资锐减,以及电视的影响和外来(尤其是美国)影视产品的冲击,墨西哥民族电影业日渐萎缩。墨西哥新老影人不堪现状,强烈呼吁实行有力的改革。为重振民族电影,政府对电影管理体制实行了改革,包括放宽创作自由、放松电影审查,成立“电影剧本银行”、“电影质量促进基金”等机构,定期举办电影剧本评奖和专题影片展,保证国内民族电影50%的银幕份额,协调电影与电视的相关又相冲突的复杂关系,等等。
有力的改革措施促进了墨西哥民族电影的生机。1991年,墨西哥以65部影片参展73个国际电影节、32部影片获奖的佳绩再度引起世界影坛瞩目。近年来,影片数量又呈下滑趋势,这主要是由于沉重的经济危机造成的资金匮乏。但是,影片质量与数量之间的这种失调是复苏过程中的暂时现象,墨西哥影界人才济济,又具有优秀的电影传统,电影精品的再度出现只是时间的问题。尽管1995年墨西哥只生产9部影片,但是评论界认为其中的上乘之作可在4~7部之间选择,已具有问鼎国际电影节的实力,因为在以往年产百余部影片的年代,精品数量大概也就是6~7部。
1990年代,活跃在影坛的是一班被称为“墨西哥新电影流派”的年轻人。他们大多毕业于“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电影研究中心”或“墨西哥电影培训中心”,受过系统的理论和实践训练,具有很高的艺术素质和崭新的电影观念。他们虽然美学追求各异,但是脚踏实地。追求完美的创作态度,贴近生活、讲究技巧的艺术追求构成了他们的共同点,才华横溢的卡雷拉导演的《本哈明的女人》(1990)以现实主义手法展现了墨西哥内地乡镇的生活,科尔特斯处女作《罗梅丽亚的隐秘》(1988)讲述的是一位老妇人在举家回故乡接受父亲的遗产时发生的故事,多产女导演M.诺瓦罗与妹妹贝亚特里兹合作编导的《丹松舞韵》(1991)通过一个电话接线小姐四处寻找昔日舞伴的故事表现了人与陌生世界的隔阂,布尔的处女作《面具的传说》(1990)通过后人对已故的隐面人安赫尔的调查恢复了这位英雄的真实面目,安·德拉里瓦导演的展现墨西哥北部山区真实生活画卷的《木头镇》(1989)被誉为“当代拉美国家现实生活的写照”。
1990年代的墨西哥影坛也是中老年艺术家辛勤耕耘的园地,除里普斯坦外,还有其他一些人。丰斯在停拍故事片15年之后克服重重阻力拍摄的《血色黎明》(1989)再现了1968年发生在墨西哥城“三角文化广场”的流血事件。根据埃及作家那吉布·马福兹的作品改编的《奇迹小巷》(1995)创下了1990年代中期墨西哥电影在国际电影节获奖最多的纪录,之后他又着手拍摄表现著名墨西哥壁画家迭戈·里维拉的传记片。埃莫西略的《作业》(1990)标志着墨西哥成人观众对色情题材影片的认可和欣赏趣味的成熟,创下了国内票房新纪录。
墨西哥虽然与美国一河之隔,但两国的历史、文化、社会、伦理甚至饮食习惯相差甚远。墨西哥观众更希望看到讲究情节和人情,生活气息浓郁的本民族电影。墨西哥新老电影艺术工作者在国际电影节的屡获荣耀极大地鼓舞了民族电影事业的发展,重新激发了观众对民族影片的热情和信心。这一切都显示了墨西哥民族电影事业的实力和潜力,使1990年代的墨西哥电影在巴西和阿根廷之后占据拉美国家的第三位。墨西哥电影艺术家发扬传统优势,在电影的戏剧结构和民族特色方面下工夫,使本国导演执导、本国明星主演的民族影片重新吸引了观众,把失散多年的观众重新召唤回来,努力创造墨西哥民族电影的又一个“美好时光”。
《深深的腥红》观后感(十):《深色胭脂红》电影剧本
《深色胭脂红》电影剧本
西班牙、墨西哥、法国合拍 1995年 彩色 110分钟
编剧:帕斯·阿利西亚·加西亚迭戈
导演:阿图罗·里普斯坦
摄影:吉列尔莫·格拉尼略
主演:雷西纳·奥罗斯科(饰科拉尔)、丹尼尔·赫梅纳斯·卡乔(饰埃斯特雷亚)、玛利萨·帕莱德斯(饰华妮塔)、维罗妮卡·梅契特(饰蕾维卡)
获奖:1995年哈瓦那拉美新电影节剧本大奖;1996年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剧本奖、最佳美术奖、最佳音乐奖;1996年比亚里兹国际电影节最佳剧本奖、最佳美术奖、最佳音乐奖。
编译:甘丽嫚
1.内景·科拉尔的卧室·白天
卧室的窗帘随晨风轻轻摆动。这是一间40年代末生活在低层的人的住房:铁制和木制的式样陈旧的家具和已破损不堪的柳条椅是陋室中惟一的摆设。剩饭剩菜随处可见,牛奶瓶中的牛奶显然已腐败变质。梳妆台上堆满了霜、膏、香水、胸针、发卡……尤其惹眼的是一张精心装饰后贴在硬纸板上的查尔斯·鲍育的明星巨照,他耷拉着帽檐,目光忧郁地看着这个世界。
科拉尔·法布莱躺在铺着红色床罩的床上,她皮肤白皙头发乌黑,额前几个大发卷更增加了她的几分妩媚,显得轻佻而性感。她虽然年纪尚轻,但体态过于丰腴饱满。她是个精于算计,富于疯狂而浪漫幻想的女人。
闹钟响过。一束微弱的晨光透过了窗樘。科拉尔起身将门轻轻关上,然后脱去长衫,露出了她那对滚圆高耸像熟透的木瓜似的乳房。她噘起涂得血红的嘴唇用眉笔在乳房上写下“查尔斯”的名字,并向海报上的明星卖弄地做了个媚眼。这位在当时己经走红十多年的法国明星仿佛回她一个自负的微笑。
孩子们的哭闹声打断了她的白日梦。她裹着一件红色的睡袍从床上爬起来。科拉尔的房间是她生活拮据的鲜明写照,她的美梦与严酷的现实交织在一起。
2.内景·科拉尔家的客厅·白天
幽暗的客厅。科拉尔给女儿特蕾莎和小儿子卡洛斯穿好外套,拖着他们走向门口。她唠唠叨叨,抱怨自己的艰辛和孩子们的吵闹。
科拉尔把写着“打针时间下午7:00一10:00”的木牌靠在窗户上,然后拉着儿子朝门口疾步快走。男孩牵着一只小白兔,女孩悻悻地紧跟母亲身后,她睡眼惺松,急匆匆地啃着一只海蚌。特蕾莎无奈地面对眼前的一切:她总要比同伴们早起床;整个下午她都必须在邻居家度过;每天的早饭她都必须这样紧赶慢赶地往下塞;而且她这个肥胖臃肿的妈妈总是对她疾言厉色,叫她好不伤心。
科拉尔:动作快一些,我去医院要迟到了!
推开大门,灰色的灯光透过走廊使狭小的客厅一览无余:地板上的报纸堆上摞着玩具;一些不值钱的小摆设与用过的几只杯子争夺着小咖啡桌面有限的地盘;桌上挤放着指甲油、粉刷、发卡、电影杂志和剪下来的明星剧照。这间陋室益发显得又脏又乱。科拉尔回身将门关好。
科拉尔(画外音):你听说查尔斯·鲍育和海蒂·拉玛的维闻了吗?和咱们想的一样他真心爱的是个法国女人,那人可比海蒂漂亮多了,又性感……
3.内景·科拉尔家的客厅·夜晚
夜幕降临。客厅里灯光暗淡,淡红色的灯光若明若暗。孩子们围在收音机旁,里面播送着儿童唱诗班的节目。他们像被遗忘了似的,独自在角落里静静地摆弄自己的玩具。
科拉尔准备给丹·迪马斯先生注射胰岛素。丹·迪马斯脸色铁青,形容枯槁,孱弱的身躯瘫靠在一张轮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显然,这位瘦骨嶙峋的老先生已临近生命的尽头。科拉尔卷起老人的袖子,用一根橡皮绳捆紧他那干瘪的手臂。她一边寻找血管一边念着老人递给她的一张皱巴巴的药方。因捆绑得太紧,老人不禁叹了口气。科拉尔全然不理,仍自言自语地重复着那张药方。在她身旁,一本院艺杂志和心脏医学杂志搀混在一起。
科拉尔:他是个色鬼,海蒂·拉玛特俗,一点也不性感。哪儿比得上我呀?丹·迪马斯……您说是不是?……
科拉尔冲他卖弄地笑笑,同时假装羞涩地解开了衣服,袒露出胸前查尔斯·鲍育的“签名”。她抓起老人那只苍老枯干、雀斑密布、血管肿胀并不住抽搐的手在她肥硕柔软的乳房上抚摸揉搓着。
特蕾莎抱着弟弟的小白兔气呼呼地站在那里,两眼冒火似地瞥了一眼母亲那对肥大得几乎流溢出来的乳房。女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干这种事。
特蕾莎:穿好你的衣服,行不行?
科拉尔慌忙系好衣衫,无奈那紧身护士服却偏偏拢不住自己的乳房。这时,她满脸通红地对女儿赧然一笑,表示歉意。这个思想传统守旧的9岁小女孩与母亲格格不入。面对女儿冷酷的目光,科拉尔不寒而栗。一时间,女儿竟成了她的上司。
特蕾莎:我是说……丹·迪马斯先生……
特蕾莎将手中的兔子撒开,背对母亲坐在沙发上。不管母亲愿听不愿听,便开始嘟哝个不停。她想借此机会把母亲狠狠教训一下。
特蕾莎:大肥猪,恶心人!……
科拉尔弯身抱起兔子,忍受着女儿的数落。突然,她猛兽般地扑向女儿,拽起她的一只胳膊。
科拉尔:你说什么?王八蛋!我是胖,那还不是因为整天关在这儿伺候你们呀……讨厌鬼,你们都给我洗澡去!兔崽子!你帮弟弟好好洗洗,看不见我正在忙着嘛!
她死劲揪着女儿的连衣裙,企图把她扒个精光。面对暴怒的母亲.女孩害怕了。
特蕾莎:我们一块儿洗吗?
科拉尔:一块儿洗!
特蕾莎:男孩女孩不能一块洗的。
科拉尔:在这个家就是这样……一是因为天晚了,二是因为你有个神经质的妈妈,再就是因为我这个大肥猪说的……
科拉尔上前撕扯着女儿的衣裳,把她拖过走廊。小卡洛斯抱着小白兔跟在她们后面,走廊中的喧嚣趋于平静。科拉尔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浴间龙头大开,热水汹涌,顿时浴间雾气蒸腾。与其说科拉尔在为孩子们做宗教的晚洗礼,不如说是在尽情地报复和发泄。
她头发蓬乱,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客厅,丹·迪马斯先生强做笑颜,惊恐地望着她。胖女人盛怒难消,没好气地在老人身旁坐下,继续给他打针。她仇恨,她愤怒。这愤怒源于多年来饱受凌辱,在无正义无自尊中备受煎熬。从她那双乌黑刚毅的大眼睛中进射出复仇的目光,老人凭直觉已感知了一切,他只有回避为上策。
科拉尔抓起老人枯柴似的手臂,把针头狠狠地戳进去,但马上又拔了出来。她又发疯似地扎进去,很快又拔出来。这样反复三次总算扎了进去。老人疼得傲傲直叫,并竭力抽回手臂。
科拉尔:安静点儿……别惹我生气。
突然,科拉尔身后出现了丹·迪马斯先生的女儿伊梅达。伊梅达体态风流,风姿绰约,一副城市妓女的模样。她默不作声地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怒不可遏,像一头雄狮似地冲了过来。
伊梅达:可让我撞上了,好哇,你就这样折磨你的病人呀……
科拉尔:因为他的血管不好找嘛……
伊梅达:就算是这样。我一定要把这事张扬出去,我有的是朋友,你放明白些。
伊梅达上前一把拔出了注射器,推起轮椅就走。突然,一盏灯落到地上,科拉尔惊呆了,她拾起针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她开始为自己今天恣意妄为将招致的后果感到后怕。
科拉尔:我并没怎么着他呀,不就是多扎了几下嘛。
泪水在她那涂满珍珠粉的胖脸上流淌,睫毛膏在泪水冲刷下使她浓妆的面庞留下一道道黑色的印记。
特蕾莎身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
科拉尔:干什么?
特蕾莎:我的辫子……我自己不行……
科拉尔看了女儿一眼,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拖过来。女儿疼得直叫。科拉尔已觉察到长女对自己的恐惧,她默不作声地三下两下就把女儿的辫子拆散了。
科拉尔:睡觉去吧。
特蕾莎:那么,晚饭呢?
科拉尔:今天不吃了。不吃饭,你就不会像我这么胖了。今天别再闯祸了,别喊别叫,大气也不许给我出!
特蕾莎刚要离去,科拉尔过来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又在她的小手上吻了一下。她托起女儿的脸凝视着,作为母亲,她对女儿真是又爱又怨,一种矛盾的心绪搅得她心烦意乱。
科拉尔:我有时候就这样……自己也无法控制。
特蕾莎苦苦一笑,学着母亲的样子,吻了一下母亲的手,走开了。科拉尔用那双胖手向孩子们做了个飞吻后便歪倒在沙发上。每次疯狂发作之后,她自己也悔恨莫及。她关了灯,打开唱机。顿时,浪漫情调的歌声在厅中回荡。她抓起酒瓶猛灌一口,溢出的酒水淌湿了前胸。当她顺手抄起一本杂志擦抹时,杂志上的一则征婚广告引起了她的注意……
餐具柜上照片中的查尔斯·鲍育正冲着她微笑,那微笑轻佻而浪漫。她懒散地倚在沙发上,先是低声后又高声地念着这则广告。
科拉尔:“西班牙绅士……相貌酷似明星查尔斯·鲍育,愿与一切钟情女士畅诉情缘……仅需照片一张,身材是否苗条无关紧要……”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不管怎么说,机不可失。也许我真能找到一个查尔斯·鲍育似的西班牙男人哩。
科拉尔跪坐在咖啡桌旁,她从一堆旧照片中挑出自己最中意的一张。照片上的她身材苗条,笑吟吟地揽着一岁左右的特蕾莎。她剪下照片,用一枝红墨水笔认真地写着,一边写一边高声念着每一个字。一会儿功夫,一串鲜红的字母跃然纸上。她心花怒放,完全沉醉于幸福的美梦中,今日的不悦早已置之脑后,长期被命运枷锁压制的欲望喷涌而出……
科拉尔:尊敬的埃斯特雷亚先生,随信附上照片一张,我渴望……(声音渐逝)
4.内景·埃斯特雷亚的卧室·傍晚
整个房间尽管陈设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整齐。几顶桃花心木颜色的假发套戴在梳妆台上方的模特头上,一瓶染发液和梳子、香脂杂放在一起。苏格兰似的床上摊放着一套米色的衣服,一件衬衣和一顶礼帽。衣帽架上挂着几套西装。地板上几个捆着绳子并编了号的纸盒子代替了储藏柜。
身穿条纹浴衣的尼古拉斯·埃斯特雷亚坐在小床对面的梳妆台前,轻轻地摘下假发套。他刚刚洗浴完毕,往身上搽着香水。我们似乎闻见那刺鼻的香水味弥漫了整个房间。他穿着肥大的浅色裤子,短袜子用松紧带向上提拉着,一双拖鞋打着补丁。从大面上看,他给人的印象还庄重体面。埃斯特雷亚是个虚荣心极强的男人,相貌平平,个子偏矮一些。他那双有些肉泡的大眼炯炯有神,确实与查尔斯·鲍育长得有几分相像。他端足了这位法国大明星的架势,拿腔做调地读者科拉尔的来信。
埃斯特雷亚(高声读):“我,和你一样,酷爱电影,爱在月光下跳舞。特请你赏光到我在莱尔多的寒舍一坐,不胜荣幸。”
读完信,他拿起科拉尔的照片仔细端详。照片上的女人显得很有个性,笑得十分甜美,俨然是个新娘。埃斯特雷亚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把那张照片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又看。他终于发现照片的日期:1946年。他笑了,对着照片说着。
埃斯特雷亚:我都明白了。你说照片一般都是假的,你这张也不例外。这是两年八个月以前照的,那时你还年轻些……你会说这里肯定有鬼,那我可要回答你:亲爱的,请原谅我的粗鲁和坦率,你算计的那份遗产远没有那么多,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赚大钱了……
他一边和照片讲话一边熟练地戴上假发套,又轻轻地拽下一缕头发,让它自然地垂在额前。他脱掉浴衣,又喷洒了一些香水后才穿上衬衣。他叼着那封信,在那堆储物盒中找到并打开编号为D—E—F的纸盒,嘴里振振有词……
埃斯特雷亚:法布莱,法布莱,法布莱·科拉尔……你说的有道理,在参加“感情信箱”所有的女人中,你的名字最难听,但是名字是爹妈给的,怪谁呢?你也知道,在感情世界中起作用的是机遇而不是心跳。
5.外景·莱尔多街·傍晚
埃斯特雷亚衣冠楚楚地走下公共汽车。夕阳西下,小街中尘土飞扬。快要下雨了,埃斯特雷亚疾步向一所被天竺葵环绕的小房子走去。
埃斯特雷亚(画外音):如果这事成不了,那么我来莱尔多的机票就算白扔了……
6.内景·科拉尔的家·傍晚
门铃声响。科拉尔穿一件宽松的椴木红连衣裙。她慌忙把哄孩子的橡皮奶嘴藏到椅子背后,又抓起裙子擦干净手。她过去开门的同时,顺手把她和孩子们的合影取下藏起来。桌上已经摆好两只高脚杯、一个鸡尾酒调制器、几瓶酒和一个做成心形的大蛋糕。
科拉尔打开门,满怀柔情地送给来访者一脸桀然的笑容。埃斯特雷亚赶紧殷勤地躬身吻了她的手。他们在小扶手椅边上坐下。她专心地用大水罐配制出一种紫红色中又带绿色的饮料。她脉脉含情地给来访者递上一杯饮料。
科拉尔(孩子似的发嗲):这种饮料名字叫“长筒丝袜”,都说是女人喝的,因为它很甜。这种饮料很时髦。
科拉尔屈身捡起儿子的一个玩具,迅速地将它藏到裙子后面。通过一面心形的镜子,她发现埃斯特雷亚两眼不离她那肥硕丰满的双腿。科拉尔渐渐丧失了自制力。
科拉尔:据说我不适合吃甜的……我现在体重就有些超标,当然这是暂时的。(傻乎乎地一笑)我这人懒散成性,主意不大。不过,一旦我决定减肥,肯定能成功!
埃斯特雷亚(虚伪地):您真服气,把自己一切收拾得这么好。(长时间停顿)我不是指您那些可爱的儿女……
科拉尔:他们都很乖,安安静静的,以至我都忘了他们的存在。
埃斯特雷亚(似乎不感兴趣):那是,那是……您一个人养活他们?
科拉尔:我是个护理危重病人的护士……还要管停尸房,为死尸涂防腐香料……(她马上意识到谈话内容会引起对方厌恶)我没让您觉得讨厌吧?
埃斯特雷亚(虚伪地):不,不……听您讲话真让我着迷……您在什么医院工作?
科拉尔:保健院。我提供的家庭护理服务声誉很不错,因为我学的是……瞧,我肯定让您烦了吧。
埃斯特雷亚(虚伪地):不,听您讲话真过瘾……能把音量压小些吗?……我患有偏头疼。
科拉尔立即从电唱机中取出唱片,并随手放到地板上。她目光迷离,从镜子里不住地打量这位登门拜访的西班牙人。她越看越觉得来者与自己迷恋的大明星长得一个模样。
埃斯特雷亚一边起身准备告辞一边嘴里嘀咕着什么。科拉尔的目光往来于海报上的鲍育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鲍育与来访者的形象虚实叠现,把她搅得神魂颠倒。她完全被埃斯特雷亚的超群魅力降服了。
埃斯特雷亚(边表示歉意边自语着):唉,我头疼得厉害……请原谅我不能久留,咱们以后通信联系沟通感情吧……
科拉尔(打断他):通信?光写信就行吗?
埃斯特雷亚:开展精神对话嘛……
科拉尔:肯定您嫌我身上有味儿……
埃斯特雷亚(惊讶地):有味儿?
科拉尔:您是文雅人……肯定闻到我身上的味儿了。我嚼了香片,还漱过口。我身上的味儿是因为我在停尸房工作,总和甲醛打交道的缘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