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是一本由(日)西加奈子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2.00元,页数:18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葵》读后感(一):葵
这本书由两篇小说构成---《葵》和《SAMU的故事》。《葵》讲述一个小酒馆的陪酒女郎,一个无法正视自我的女人,在与一个叫风间的男子相爱同居后怀孕,但由于自己内心阴暗面,无法面对也无法处理,然后选择了逃避到一个名叫长野的偏僻的地方,准备打工一个月。但在刚到打工的地方时,心里又生出排斥的意念。不愿意与陌生人接触,讨厌麻烦的事,其实都只是她内心在逃避,她面对不了只有选择逃避。于是刚到那儿又转身离开,在长野的大地上躺着想要让自己的存在感消失,仿佛这样便不再觉得难受。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忽然醒悟,忽然发现曾经恋情持续不久的阿幸发现风间对她的重要性,也开始重新审视自我。于是她又回到了有风间的地方去了。
《SAMU的故事》是通过几个讨厌麻烦的年轻在SAMU的追悼会上回忆过去来表达在他们一直过着的平淡无奇的生活其实是最无奈和最残酷的,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无论发生什么。
说实话,刚看《葵》的时候,完全没明白这样散文似的文到底在讲些什么,作者所描绘出来的平常生活的场景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我只知道这是两个奇葩的同居生活,但直到看到阿幸得知自己怀孕还要逃到长野去才渐渐明了这个女人原来是一个多么胆小、多么没有自信的女人。阿幸说“那就是名副其实的依存,起初,觉得恋爱来了,会幸福地闭上上眼睛,但是,某天突然张开眼睛,会发现即将灰飞烟灭的自己,然后无可奈何地落下泪来。我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是因为恋爱结束了,但是事实上,那仅仅是认知自己有多卑微的懊恼泪水。所以,我的恋情总是持续不久。”
而第二个SAMU的故事,几个排斥麻烦生活的人在敞开心扉的回忆中了解到“在倦怠的日常生活中发现生活的真相,在浑浑噩噩的丧失感中消解内心的惶恐。”
《葵》读后感(二):看不喜欢的小说就像睡觉落枕
看不喜欢的小说就像睡觉落枕一样。隐隐约约的不痛快,你知道这个不悦就在那里,却完全没有办法让它消除。这个不悦被作者埋在某一根神经下面,不能痛痛快快的发作,可是偶尔扭头,你就被突然的痛惊扰,烦躁又无奈。
与其说是小说不喜欢,不如说是主角触到了我的底线。
这是我最不喜欢的那类主角。
幸是这样的一类人。
柔软而敏感,敏感又却缺乏勇气去面对,所以容易受到伤害。她在最初被命运粗暴对待后,用自己受到的伤害作借口,作挡箭牌,企图逃避所有事,又用这个伤害进一步的去伤害周围的人。
她在漫长的生活中学会把所有的不好当做客观存在接受下来,然后就可以由着它不好,或者“狠下心做出更过分的事”。
因为有了之前的伤痛作警戒,所以日子总也以退为进。抓不住问题关键的核,只能在意周围的小事,一有风吹草动就非常紧张,可是紧张产生的力量却是向内的,不断的自我伤害后伤口结成厚厚的壳,上面写着“这一切都无所谓”。于是就无所谓。貌似漫不经心,其实很在意,因为怕失败,怕失去,就放任不管,破罐子破摔。
借口沉积漫过生命线,时光从身体穿过,什么都不敢留下。
主人公有一大堆的不良情绪似乎能通过纸张传染给我,可我一点也不想要。
很奇怪,她周围的人都很温热柔软的纵容她。可越是这样,我越厌烦。我觉得她狡猾的骗得了爱,关心,原谅。
就像荔枝一样。外壳绯红又粗粝,敲开门走进去,她给你甜美柔软莹白多汁的果肉做回报。可是,内里藏着暗红硕大的核,化解不掉,咬开全是苦涩。
葵的出现可能是一种救赎,但也可能是一个新的借口。
故事行文风平浪静,蜻蜓点水。就是那种聊天似的讲述,她讲的越多,你知道也越多。根本就没有伏笔悬念之类高级的技术,只是她说的越多,你越惊讶:啊她抢别人男朋友,啊她可能是小姐。但讲话的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就没理由大惊小怪。她这是漫不经心,不是不动声色。
我倒是很喜欢《Samu的故事》。五个朋友聚在一起,为另一个朋友守灵。仍然是漫不经心的淡淡讲来,但,至少这个怀念是有温度的。
《葵》读后感(三):终究,我只是活在你那里
一个简单的女子,一段若即若离的感情关系,一种隐隐约约的痛感,在冲淡疏松的叙述中渐渐显出面貌。直到那个出走的夜晚,躺在草地仰望星空,尝试着放空思绪让身体在自然里一点点消失,而在这个关口,一个将要出生的婴儿把一切推翻。
《葵》是一篇非常典型的日本小说。当代日本文学惯常使用的碎片化和重复性的语言,营造出一个微凉中偶尔透出暖意的世界。和其他类似题材的小说一样,《葵》尝试描述日本人际关系的状况——疏离、陌生、渴望亲近。不论是面对于自己的男友风间,还是生活中的寥寥少数几个朋友,我们都发现主人公在人际交往中的被动。相应的,在小说为数不多的出场人物身上,更深深烙印着这种色彩:希望通过字典来定义所有事物的阿MI;因为害怕客人被年轻姑娘吸引走而禁止陪酒女私下接客的老板娘;甚至包括因为知道真相而疯狂地跳进水潭寻找乌龟的风间。对亲密关系的渴求就像沙漠中对水的渴求一样强烈。然而,故事的悲剧性在于,当每个人看到自己心内深处的渴望后,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将事实说出。
不得不说,由于地理和历史的关系,当代日本人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独一无二的民族性。“菊与刀”,“耻感文化”是我们耳熟能详的词汇。此外,日本人还有一种心态,就是对他人的极端的“尊重”。说句比较通俗的话就是凡事都害怕“给别人添麻烦”。这种心态严重到甚至不敢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和失落,因为这可能会给别人带去困扰。
所以,我特别能理解日本上班族的习惯是下班之后先去居酒屋喝一杯,也理解为什么街头墙角都挤满了脚步踉跄的醉汉,更能理解在《SAMU的故事》当中,SAMU酒醉后的咆哮:“你们总是把我排除在外……就是生活啊!”(其实,如果单从表达主题来说,《SAMU的故事》更直接一些,《葵》相对的要含蓄,不过正因此它才获得了更多日本读者的肯定。真是矛盾的民族啊~)
渴望友情,但害怕被朋友拒绝,于是要撒谎生活中还有别的朋友;渴望被爱,却不知道该如何用一种轻松的方式表达,于是缄默……
于是,这些人承受着一种变态的“坦塔罗斯的痛苦”,他们空有渴望,但永远渴求于虚空——自己胆怯的内心。
他们需要有什么在背后推他们一把。对于《葵》的主人公来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扮演了这个重要的角色。因为这个活生生的生命,成为了母亲和父亲之间不容置疑的联系;因为这个孩子,爱的流转有了一座看得见的桥;因为这个孩子,我可以对孩子的父亲说“我爱你”。
故事有一个光明的结尾,爱的传递找到了稳定的方式。这下你们(读者们)能理解为什么日本的离婚率在全世界来说都是最低的。一旦他们抓住了这么宝贵的东西,又怎么能让他们放手呢?
可是,我想说,再完美的结局也无法掩盖日本人在人际关系上的被动和虚无。他们的行为将人际关系的重心推到了一个不可知的地方——既不在自己身上,实际上也不在对方身上。如果非要说,我想应该是个叫做恐惧的地方吧。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期待着一个英雄出现拯救自己于无边无际的旷野之中。可终究,他们活在渴望的挣扎中,他们的生命在另一个爱人身上。
《葵》读后感(四):找寻自我的都市爱情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小说了,更不用说情感类的译文小说了。可是,当我从其它人口中知道了这本书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见到了一见钟情的情人,像中邪了一样买下了这本书。书的装帧设计我很喜欢,虽然纸张的质量没有我预想的好,可是我觉得这是近年少见的一本小书了。她就像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让我拿起爱不释手的抚摸,浏览。
东京,乃至全日本都有着惊人的自杀率。这是城市化进程中,科技、机械、文明对人类的改造、侵蚀的必然。最近这几年上海工作、生活的高压亦是源于此处。达尔文的进化论揭示了人类的动物性,生存、欲望是人类进化的源泉;人又不仅仅是动物,克魯泡特金提出了人类进化源于彼此相让、互助的结果。其实,人都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就像女主人公阿幸?(这是一部很模糊的小说,至于第一人称的女主角的名字都很少被提及)和同事小雪既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又是抢走小雪男友的“小三”;同时,女主角、男主角第一次的见面,就回了家,办了事。(据说这在现代日本属于常态)
剧中的女主角对这种现象的解释,就是认识了解一个人先从熟悉他的身体和体温开始。这是什么感觉?渴望关爱,拒绝孤独。我们不得不说,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中,行政人为的将中国人分成了上海人、非上海人这样的孤独感,更会容易产生。一个女生,独自去青藏高原旅行,产生高原反应后,无人照顾,她体会到了那时坚强后的无助;一个事业有成的男士,在那木厝美丽的风光下,体会到了无人分享喜悦的寂寥;所以每次出游,我要叫上认识或不认识的朋友一起去游荡,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感觉无人在身边的那种空虚。
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波涛汹涌过,为了不被那样的大浪吞噬,我还把两脚用力的踩踏在地面上。我的新很容易被打动,也同样容易把身体靠向任何人,总想委身于什么,我第一次抗拒了包围着我的波浪。
情感的欲望与身体的自控,在这段细致的描写中完全表达出了,女主角欲拒还迎,既喜欢又害羞的心情。似乎,每一个开始恋情的男女都会如此。你我都曾经经历过不是吗?
阿幸,因为第一眼的感觉,爱上了风间(看上这本小说的直接原因就是“葵”和“风间”这三个字)。她就像发情的雌性动物一样,第一次见面就想到了性,第一次见面就带男人回家,第一次……这个男人是闺蜜的男友……
为了寂寞而寻找爱情。她在相遇的那一刻,将自己完全返回到了本能的阶段。
这在中国似乎是一个很大的禁忌,等同于无聊就找个人谈恋爱。真的是这样吗?也许吧。可我们是否能说的清楚,已经在一起的人真的是因为爱情才在一起吗?
“不要走。”
一句简单的话已经道出了心声吧。
阿幸,虽然有原始的本能,但是她还有作为现代社会人的一面。她会为了闺蜜雪子的“我不想再见到你”而哭泣,也会为酒吧的熟客森先生和老板娘吃醋,还会偷偷的查看风间的手机。这些都是作为现代社会女孩子温婉一面的展现,哪个男子又会不喜欢这样的娇柔情态呢?
然而,作为现代社会文明的进程给人们的压力,又使我们作为人的一面更加的不可思议。剧中出现过的4个主要女子,有两个都有被强奸的经历,阿幸在高中时从一个被男友碰一下就呕吐的清纯女孩,一下子成为了独自去外地做妇检的边缘女孩;阿mi,少女时代的小loli,被好心的大叔救了,却留下了心理阴影无法抑制的食欲将loli变成了“海牛”。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悖论,人不能只遵从本能行事。我们需要互相帮助、互惠互利,所以阿幸和雪子在工作上配合相得益彰,但是又因为动物的本能互相竞争而分开;而社会的作用让我们又离不开朋友,所以阿幸又找到了阿mi,难道这就是现代人的命运,互相需要而又互相戒备。
那么爱情呢?阿幸对风间仅仅是一种生理上的需要和心理上的填补吗?那这样会使双方伤害的更深吗?风间是一个模糊的形象,性格大大咧咧,年纪比阿幸小,家庭,工作无介绍(好像是学生),就是这么多;可是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了。阿幸也是模糊的,我们不知道她从哪里,要到哪里去,有什么爱好,在哪里上学,做过哪些工作。这是社会异化我们的结果。所以,阿幸会在“高考”前喝醉,与陌生男人过夜,也会在奶奶过世时从灵堂偷跑出来到处游荡,把男友送的天梭表送给一个有眼缘的女孩……
异化的冲动,让阿幸有返回原始的本能,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即将为人母的女子。所以,在这一点上她对风间的犹豫,对酒吧老板娘的反抗,对森先生感情的误会,告诉我们她还是一个有点小纠结的女人。所以,她选择了沉默,选择去长野旅行;在野地里寻找“本我”(这一段挺精彩的,需要通读原文来体会)。而到了这里,我跟随着阿幸也真的感觉到了在繁华都市中那种心灵间的孤独感是多么的折磨人心。在最后一刻,她终于超脱了出来,找回了自己的五感,明了风间就是他的真爱。
她有了一个儿子,叫葵。
葵,一年或多年生植物,茎干币值,由下及上分别开出紫、红、黄、白等色花朵。人生如葵的花朵吗?
阿mi开始写她的小说。
《葵》读后感(五):生活的底细存在于没完没了的无聊中
生活的底细存在于没完没了的无聊中
——读《葵》
范典/文
《葵》是西加奈子的成名作,此前读过她的《通天阁》一书,异常细琐的生活情节,一对男女毫无交错的生活轨迹,只是稍有触碰,但却非常真实的深入小人物的生命体中,挖掘他们内心极其细微的感触。最后看到有人跳楼自杀那一幕,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葵》的篇幅不长,讲述了26岁女孩阿幸和小她三岁的男友风间的故事,两人从初识到相恋,再到有了两人共同的孩子,阿幸换了好几份工作,在小酒馆当陪酒女郎、再到避暑胜地卖土特产等,她的工作似乎是伴随着成长而不停更换。她与风间的爱情简单而乏味,可是作者却揉入了许多生活的细节,在她的描述中极易感受到那种慵懒、随意而又充满情调的乐趣。譬如一开始,她便与风间坐在咖啡厅吃点心,服务员端错点心,阿幸的故意将错就错和风间偷取双立人牌的刀叉,都把一个本来了然无趣的吃食过程衬托得有声有色。而两人的性格也借由一系列看似随意的动作描写表露无遗。
西加奈子很细碎,但并不罗嗦,而是有组织的将这么多细碎拼接起来。这是需要天份的。书中屡次都讲到吹来的风带有性别,连透明的、日常极易被忽略的风也在男女主人公的意识里变得有人情味,阿幸甚至把一辆违规的车子比作男生,“因为它很会忍耐”。一个固定事物的存在,必然有它的历史情境——作者便由此单薄的意象幻化出它的过往,寥寥几笔便将一个客观事物通过主观演化注入了生命的认同。
从这一点就可以剥开整篇小说的架构及模式。阿幸并没有因为和风间同居而感到幸福,她内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因为风间比她小三岁,而且是从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女同事小雪那儿抢来的男朋友。自从与小雪决裂后,阿幸也会有这种随时面临“劈腿”的风险,从她时常偷看风间的手机短信、内心里涌起的疑惑心理便可得知。人们常常对爱情的经营不得要领,常常便在疑惑和困扰当中便丢失了幸福,西加奈子的平铺直叙加强了生活庸常的质感,也使我们在极微小的事态中更易看清生活的本质。然而她的叙述时常会随着人物内心的想象抵达一种无人之境,更像是冥想,空阔、奇妙、饱满,把人物精神处境上的无助、茫目通由想象与自由作了巧妙的连接。有一段描写她获知自己怀孕,勾起不堪回首之往事,她害怕那种被冰冷器械探入体内的感觉,于是独自出走。在荒郊野外她期待身体的消失,这段描写“消失”的文字长达六七百字,令人印象深刻。除了贴合主人公内心所想之外,实际上西加奈子的处理方式极其富有节奏感,在贴近内心时,文字便随着气息加长,如同拥有了两叶歌唱家的肺。而间中插入回忆段落,皆属叙述白描形式,几乎到言简意赅的程度。两相穿插,气韵时长时促,在阅读上形成了一种节奏的张力。这是很难能可贵的,至少许多年轻作家都做不到。
其中有一段讲到阿幸在酒馆当陪酒小姐,在老板娘不在之时遇到一个中年男子森先生,对方有意无意地向她倾诉,后来告诉她原来他在非洲桑布鲁部落和一个女人生了小孩,然而他却抛弃母女回了国。这是一个有负疚感的男人,屡屡买醉,希冀在女人身上找到此许慰藉。这是否也可理解为他对现状生活的不满,并促使他在最后决定重新回到非洲?他与阿幸玩的文字游戏非常有意思,并且他单独找阿幸的事被老板娘知道后竟然无可容忍,商业利益作祟下的人物之间自有一种欺骗和隔阂,当每个自作聪明的人到头来遭到生活的欺骗时,才豁然露出青面獠牙。西加奈子有意削弱了故事性,在人物和事物上的刻画加入很多细节,这就使得故事的意向指示性非常之淡,你会琢磨不透作者想表达什么。然而,在阅读时却能形象而鲜明的感知人物的状态,阿幸就是从对生活无所求、内心充满创伤、努力开心的活着,到最后即将为人母,突然产生了一种母性的温柔和担当。小说里也提到一位穿着各种有趣T恤衫的胖女孩阿MI,阿幸与她成了好朋友,其实也可看出她对充实生活的极其向往的态度,只是她自己不太清楚罢了。
立葵,原本是一种地中海2米高、开着各色花朵的植物,实际上在此书晦涩的思想表达上担当了明晰的指代物。它象征阿幸作为女性在这个社会有权享受的母爱表达,也象征这些小人物们在追求幸福时灿烂的精神向往。有意思的是,阿幸在荒郊野外遇到的、给她带来感激之情的植物并非真正的立葵,然而她也获得了同样的心理满足。
此书还收录了短篇小说《SAMU的故事》,讲述SAMU去世后,一干好友前往吊唁的故事。没有过多的忧伤,可是通过对故去的似乎有点讨厌的朋友的追忆,所有人的内心充满了怅然。除了名字冷冰冰像符号般的英文,文字叙述还是西加奈子的风格。个人还是非常喜欢这种书写,近似纪录镜头般的不经意,却处处设置、布满了象征意喻,令人略感晦涩同时沉入了深深思索。
《葵》读后感(六):向星而生
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管何时,都无须烦忧。——《葵》 西加奈子
很久就想一片关于《葵》的读书感想了,碍于种种事由,迟迟没有动笔。此时,听着破风扇吹着电脑的呻吟,窗户外的路灯由于灯管老化而有白光变为暗红,我知道,如果此时不动笔,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叙述这些不经意的感受。
《葵》是我暑假生活的第一本小说,那时还在国权路上日语课。日语老师是复旦毕业的,极其负责,每上完结课就会布置作业,要求学生做完以后放到网上,再逐一批改。新东方的宿舍没有网,刚开始还没有用wifi,就走十几分钟的路到复旦附近的咖啡厅上网。咖啡厅下面有个书店,门面不大,书目整齐。一晚从咖啡厅回宿舍,突降大雨,便借书店躲雨,意外的在外国小说的书架中发现了这本《葵》。
新书被包装的很好,看不到里面的文字。我翻到背面,依稀的印着几行兰色的小字,淡淡小小的字,仿佛是看雨中的人一般,稍不用力便会模糊的一干二净:
“那就是名副其实的依存,起初,觉得恋爱来了,会幸福得闭上眼睛,但是,某天突然张开眼睛时,会发现即将灰飞烟灭的自己,然后无可奈何地落下泪来。我拼命告诉自己,那时因为恋爱结束了,但是事实上,那仅仅是认知自己有多卑微的懊恼泪水。所以,我的恋情总是持续不久。”
等我反应过来是,已经是顶着雨回到寝室了,怀里揣着这本《葵》,书皮的塑料薄膜上泛着水光,阅读的欲望吞噬了一切。
小说的主人公叫“幸”,是一名二十六岁的陪酒女,爱上了好友的男友风间,并与风间开始了琐碎乏味的同居,若即若离的生活和倦怠的日常是幸惶恐起来,当她发现自己已经怀上风间的孩子时,内心的不安使她不想告诉风间这一事实,浑浑噩噩的幸也曾与酒吧的常客森先生一起约会,谋求精神的出轨,童年的阴影挥之不去,幸为了寻求解脱在一个夜晚独步到长夜,在星夜的光芒中静静躺在的森林之中,幻想着渺小的自己一点一点的消失,喊着风间的名字,挣扎着抗拒着残留而如烈酒一般的意识。恍惚之间,幸发现了周围兰色的小花漂亮极了,冷冽夜晚般的颜色,但圆圆的花瓣却非常温馨。花下的小牌子上留有小孩子的笔迹“立葵”。幸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给肚子孩子取名为“小葵”,这一刻幸所有的惶恐烟消云散,她知道,她不是孤身一人。
故事并不长,但西加奈子却尤其乐于描述繁琐的生活细节和日常的重复,主人公的内心挣扎在细节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幸是特殊的孩子,童年被施暴,在高考前喝醉,为了忘却而和不同的男子上床,将父亲的表送给陌生的女孩,和老板娘强男人。
幸缺乏关怀,但不轻易求助他人,独立坚强的外表下有颗玻璃般的内心,在遇到风间以后的难以自制,渴望关怀却故作坚强,依赖风间却害怕这种依赖,繁琐的日常下是幸内心深处的惶恐。
幸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会轻易的信任周围的世界,在遇到风间之前,幸依靠微薄的存在感而聊以自慰。风间的出现,怀孕的事实使幸的惶恐溢出了心房,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幸终究是寂寞而坚强的女人,拒绝任何的求救,淡然安定通过自己找寻此生为止的意义。长野的星夜下,幸独自挣扎:
“我用双手抱住膝盖,而且抱得很用力,可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原貌。远处,人家灯光闪烁,发出朦胧的橘色光芒,看着看着,突然想到自己是孤单一个人。我闻到某家散发出来的咖喱香味,听到狗的叫声,想到他们一家人一定笑的很开怀,我却孤独一个人,不禁潸然泪下。我希望有人发现我再这里就行了。我疯了似的,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爱我。”
可幸不是以前的那个幸了,对风间的爱潜移默化的在幸坚硬风化的内心扎根生长,肚中的生命随着每一分每一秒伴随着心跳在幸的身体深处呼喊。在幸看到立葵的一瞬间,这些美好终于破土,幸的泪水夺眶,而幸也终究得到了救赎,这就是她所寻的意义,即使没有强烈的阳光,立葵也向星而生,生的如此绚烂!
在上海上日语课的时间对我而言是特殊的,每晚自修以后已是凌晨一点,独自走过古旧的楼梯,在罗森买一盒光明牛奶,坐在路边静静看灯光的明和淡,用相机拍下橘黄的路灯,冷清的地铁入口,孤零的交通灯,有只黑色的小猫经常出没于便利店的附近,猫不怕人,我便常与它分享牛奶,偶尔有经过的路人,大多匆忙,看着熟睡的城市,悄悄融入无尽的寂静。
也曾和幸一样害怕消失,喜欢过女生,也认知自己的卑微和懊恼的泪水,惧怕寂寞,疯了似的,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爱我。
可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城市的深梦中淡然安定,看着时间的流转,爱上所有的寂寞,那些城市看不见的星空里,一定有着属于每一个人的意义。
而所有的时候我都无须烦忧。
这些话应是幸写给自己的未出生的孩子的:
我有话想对你说。
那是在你和我们邂逅之处,无可取代的回忆、柔和的日常和遥远的未来。
不管何时,都无须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