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早上接到三弟的电话,电话那头说:“哥快下楼,咱爸妈可能煤烟中毒了”慌乱之际都没穿衣服就跑下楼了,到了他的店门口,都快8点了,还没有开门,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两下就把门拽开了,看到母亲睁着眼睛傻乎乎的,我大声喊着:妈妈、妈妈你认识我是谁吗?她潜意识的动了动头,再看父亲头朝墙里,枕头上淌了一下子的口水,已经一点意识都没有了,迅速将他翻过身来,让他面对着门,这时三弟和亲属朋友们陆续跑来了,120救护车也到了,大家把他们抬上车,在医院里,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母亲脱离了生命危险,我和爱人始终守护在父亲床前,父亲手脚冰凉,手撰得当当紧,我就给父亲捋手,父亲的手硬硬的,长满了老茧,还咧着道道伤口,我的鼻子酸酸的,泪水在眼睛里再也憋不住了,如开闸的闸门,爸——爸你醒醒,你醒醒啊!唉,我已近而立之年,为了自己小家的生活,在外漂泊,打拼,忽略了对您的照顾,在我的眼里和心中父亲始终还很年轻,可当我抬父亲上120救护车的那一刹,猛然发现父亲的头发已经花白,深深的皱纹已经爬满脸颊,自己才意识到,爸爸您老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父亲生命体征平稳了,医生建议转院。我和弟弟还有亲友们把父亲转到市一级的医院。在车上小时候的往事都历历在目。
父亲他们姊妹四个,8岁,我祖母就去世了,是祖父靠乞讨把他带大的,那时的条件困苦,一个没有娘的孩子能活下来,也是一种幸运,父亲十几岁就随祖父从山东迁到了黑龙江,十六、七岁就参加了工作,从我记事起,父亲就在林业局开火车,夏天的炎热父亲在火车内守着一个大锅炉,再往锅炉烧煤,现在想想,就知道什么叫汗如雨下了,那时的冬天感觉比现在的冬天要冷许多,父亲忙班时穿个皮大衣,再车上也冻得瑟瑟发抖,下班的时候除了牙齿是白的以外,整张脸都是黑黑的,我们都叫他“包黑子”。父亲吸烟,那时的香烟也就1、2角钱一包,但从不舍得买烟卷,买回一些叶子烟,休班的时候,母亲和我们帮着他卷好叶子烟,然后放到香烟盒里,留着他上班的时候抽,火车1-2个月就去检修一次,父亲每次修车回来都给我们带些礼物,夏天就买一筐香瓜,或是一篮柿子,其他季节就买一点麻花,饼干,我上学后他就给我们买一些书籍,所以听说父亲今天修车回来了,我们就盼着他,有时候他深夜回来,我们就在被窝里用手掂着下额,等着他回来,不敢闭眼睛,生怕睡着了回来没有好吃的了,现在一想真幸福!看看现在还昏迷不醒的父亲,真是心如刀绞,爸爸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把你救活。
父亲是慈祥的同时也是严厉的,上初中时,化学考试没及格,老师找家去了,父亲打了我,我好多天不和他说话,自从女儿上学后,终于明白了父母恨铁不成钢,望子成龙迫切心情了!
2005年父亲退休,退休后他也一天没闲着,给瓦匠当过小工,朋友给他找的工作,在石油公司打更,给**单位烧锅炉。爸爸您辛苦了一辈子,一天福没享着就走了,爸-爸你醒醒,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让你走。
从县城到市里75公里,我每年都要从这条路上走几十回、甚至上百回,但从没感觉这段路程的遥远,几次催促司机师傅快点开、快点开!车子终于到了市医院,我们迅速把父母抬进高压氧舱,吸上高压氧,没多久父亲睁开眼睛了。醒了!父亲苏醒了。
两天后,我和父母在医院附近的公园散步,我问父母:你们现在有房子,儿子们也都成家了,你还有工资,也不缺钱,干什么还那么拼命干活呀?他们说:“攒些钱等孙子、孙女上大学时用,也能给你们减轻一点负担,听他们这么一说,我的鼻子酸酸的,眼里热热的。父母总是在默默的付出,从不要求回报,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没有朱自清的文笔,也没有倪萍的煽情言语,但我内心有我真实的感受,佛曰:太阳光大,父母恩大。愿我们每一个正在忙碌,拼搏的儿女,抽出一点点时间回家陪陪我们的父母吧!别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在之时留下不可弥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