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偶遇的真实场景,是个最普通、很感人、也最令人徊徨与唏嘘的小小画面。
初秋的午后,许久未雨,天高气燥,仍然有些酷热。
小县城的马路上,两辆洒水车不停地走街串巷,为路人喷洒着潮湿与清凉,抵御着“秋老虎”的张牙舞爪。
几条马路正在如火如荼地搞着建设,有些崎岖和杂乱,裸露着的土地上,被清风吹扬着一些尘土,漂浮在干热的空气中。
路边的大槐树傲然挺立着,张开阔大的树冠,顶着日头的暴晒,披着一层薄薄的尘土,辛苦地守护着树冠下垂吊着的,那一串一串的槐籽,使它们个个饱满,鲜绿欲滴。同时也为大地提供了一小片清凉可人荫隅。
树下槐荫里,停着一辆小小的电动三轮车,稍显破旧。车斗里有些破破烂烂的杂物,还有些小孩子的玩具。
只能坐下一个人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太太,身材很胖,满头的银发在风中飘零着,满是的皱纹的脸上充满笑意和慈爱。
老人的怀里,有一个看着也就一岁多的小女孩,正在熟睡。眼睛紧闭着,白白胖胖的小脸煞是可爱,小嘴微微张着。为数不多的头发,被汗水湿成一缕一缕。胖藕般小胳膊儿和小腿儿,被奶奶、也可能是太奶奶紧紧地搂在怀里。像一件精美和至宝的瓷器,被精心地呵护着,擎捧着。
旁边是一位浑身黢黑的老爷爷,可能是孩子的爷爷或者是太爷爷吧,脸上和身上几乎一样黑,仅剩不多的短发,却没有一根是黑的,同样深深的满脸皱纹散发着岁月的沧桑气息。
老爷爷下身穿着短裤,上身赤裸着,手里拿着自己的背心,在老伴的身周轻轻地挥舞着,绕着电动车一圈一圈地转着、笑着,同样轻轻地和老伴说着话,为老伴和熟睡的孩子驱赶着蚊虫、灰尘和炎热,守护着这一片温馨与亲情,呵护着孩子不受一丝侵扰!
这个氛围并不少见,自然界里,比比皆是,就连狼豺虎豹、鸟羽鱼虫俱是如此。
也许,这个小孩子还不懂事,也不会有所记忆,可能待不得她懂事,老人便会离她而去,但这种哺育,却会永世延续。
因为,这种爱,根本不求回报。
这,就是哺育。
所以,人类社会得以生生不息,大自然能够更迭交替。或许,这便是生活和生命的真谛吧!
——作者:林琳